人生朋友散文:大頭/小號(2)
提到“張健”,這里因篇幅有限,容不得慷慨展開,那會是又一個專門的小說篇幅。足以一句話帶過,可以這樣描述:這位和“大頭”同在一個文工團,卻在歌隊“一姐”女高音的張健,生活中,不單單是“大頭”一個人專屬的“大姐”,還是我們這批二十叮當歲的小男生們共同的“大姐”。
“大姐”對團里的小男生們那叫呵護倍至,小男生們回報“大姐”的唯一方式,那個年代,單純的也只有晚上演出結束后,爭著去用自行車護送“大姐”回家。先還是譚虎,我,“大頭”幾位輪著送,送著送著,就沒我們什么事兒了,直接被“大頭”送進了他自己的家。記得張健家里好像在郵局工作,也就是說,“大頭”等于那個年代一個蹬著一輛綠色郵政自行車的郵遞員,收獲了一件最珍貴的愛情郵件。
演出不景氣的時候,我去省城,“大頭”都會讓我晚上跟著他,去他走穴的金陵飯店頂樓旋轉餐廳。他和他的那支爵士小樂隊每晚在餐廳伴宴。旋轉餐廳分內外兩圈,兩個圈轉速不一樣,內圈好像比外圈稍稍快一點。他為我點了一份水果和酒水后,忙著站到了爵士樂隊里,吹起了那支小號。隔著落地窗,俯瞰著窗外城市夜景,從那時起,我開始奢望,有朝一日,一定爭取像“大頭”一樣,闖進這座大城市。
“大頭”他們那支爵士樂隊在客人們面前很是賣力,一支接一支曲子連續(xù)演奏著。轉著轉著,他們會轉到另一個方向,面向那個方向的客人。是他們的現場演奏,營造了這家旋轉餐廳的西歐風和提升了這家酒店在省城高大上的檔次。
“大頭”告訴我,每晚,他們每位樂手也能有30——50元不等的收入。我看著我面前的果盤和桌上的價目單,心里不免一怔:這晚“大頭”的演出費,都讓我消費光了啊!
負責任的說,“大頭”還是我學駕駛的第一位老師,他也是團里最早有自己愛車,令人羨慕不已的一位。他是主動要教我開車的。我也是在進駕校學車前,已經開得把車開得很溜的車主了。讓人感動不已的,是他用自己那輛二手“夏利”愛車讓我這個新手上路練車。2001年那年,每天下午四點左右,他會準時開著那輛夏利到我辦公樓下,按幾聲喇叭。載著我,去江寧那條人煙稀少的馬路上,手把手叫我駕車,沒幾天,就讓我開車回城了。
可想而知,他那輛夏利小車,被我這位新手折騰來折騰去,一路叮叮當當不斷,小夏利的零部件被顛散碰壞無數,多虧他自己早年做起了汽車配件的營生,小修小補的事,順手全擔了下來。
再后來,“大頭”一家子,相繼在馬臺街,江寧做起了一家汽車裝飾,配件專營店,里里外外忙得連約他吃頓飯的空檔都沒有。
一點不說假話,動不動就會想到“大頭”,這位始終默默在背后關注著我,關鍵時刻就會挺身而出的好兄弟。有段時間,看我胖的不成樣了,說;我陪你去打羽毛球吧。說完,去體育館辦了張卡,到點兒就電話約我去,左右開弓,打出一身大汗,減沒減下體重不記得,也不重要了,會想起“大頭”來,如今,上哪兒找這么親近,這么投緣,這么原汁原味的兄弟啊!
早就有寫幾筆“大頭”的念頭,那晚,看到他在譚虎音樂會上上下忙乎,又在宵夜桌上頻頻碰杯,東扯西扯,嘮的都是些老的話題。我覺著有種非寫不可的沖動了。
再叫你“大頭”,是因為再親切不過了,又同屬公雞兄弟,別跟我急眼啊!
作者:張波
公眾號:張波純文學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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