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清明有關的原創(chuàng)隨筆:清明時節(jié)憶二老
編者按:清明時節(jié)是人們祭奠先人,哀思祖先的節(jié)日,下面我們來看看寫清明回憶奶奶和姥姥的文章。
奶奶
奶奶去世時,恰逢我大學畢業(yè),感覺那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都要漫長。若不是大姐將奶奶的照片發(fā)給我,讓我得有空閑端詳這最親的親人,我仿佛連奶奶在我記憶中的碎片都變得模糊。白駒過隙間,十六年一晃而過,不知奶奶在天國可曾安好?
奶奶十九歲嫁給爺爺,便開啟了她勞累苦命的一生。她一生哺育了五個子女,用最平凡最淳樸的家風悉數(shù)養(yǎng)大成人。只是與爺爺年齡相差十一歲,注定了她悲憫而孤獨的晚年。我經常記得奶奶在我讀高中時歸家,奶奶仍把窗等待我的熟悉身影。只是現(xiàn)在我漸已年長,把窗等我的人何在?
我與奶奶最最相依為命的時候,是我整個初中階段。每天中午,奶奶總是給我做不同花樣的午飯。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奶奶手中的美味成了我少年最深刻最豐富的記憶。我初二時候奶奶中風偏癱,每天中午給奶奶做飯成了我的責任,我時而去羅維福的小店買些成品,時而用偷學的手藝與奶奶獻技,那時候每天都過得漫長,卻也讓時光變得遙遠。
天道有常,不為堯存。奶奶沒能趕上我賺錢的時候便撒手人寰,這也成了我最為遺憾的事。我常常想,哪怕是晚一年,我也有足夠的能力讓奶奶品到佳肴、我也有時間讓她見到孫媳婦、我也有機會給心靈一個慰藉!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清明來臨之際,祈愿奶奶在天國幸福,庇佑她的子嗣健康!
姥娘
今日姥娘祭日。姥娘,是姥姥的鄉(xiāng)俗稱謂,也是我等五個表兄弟們的共同親人。昨夜夢見姥娘去學校接我放學,人群中她頭戴氈帽,漸行漸遠,我遂哭醒。姥娘業(yè)已仙逝六周年,最后一面囑咐我的話也已然模糊,只有念叨遠在舟山服役的曦弟讓我銘刻在心。我曾勸曦:逝者如斯,活人要更好的活。而時間越彌久,記憶反而越傷痛。遂胡亂幾言,以寄遙思。
姥娘出身鄉(xiāng)紳世家,母家財資豐厚,良田百畝。因排行老三,遂聽到最多稱謂她"三妹"、“三姑"。姥娘給兒時的我講故事,大多是她讀私塾時國學典故的演繹。善良和正直的標簽一直銘記在我等眾兄弟的心坎,與姥娘幼時的悉心教誨不無關聯(lián)。姥娘母家養(yǎng)馬數(shù)十匹,從小她就馳騁農莊,遂造就她處世不驚,行事大器的風格。自我讀書時,姥娘便從己至臺灣的侄兒孝敬中抽取大部,給我等眾兄弟每人百元美金。前日回老家,在書本中夾藏著姥娘留給我的六百大元,不禁潸然淚下。
據(jù)母親回憶,二姨媽補證,解放濟南城時,姥娘一家正欲往臺灣,敵軍的炮彈落在姥娘避難的院落,竟然未爆。解放后,為落一家人戶口,姥娘竟然與時任公安廳長的夫人成為好友,教其女紅,所有難事迎刃而解。姥娘的傳奇遂即傳開,更庇護一家子嗣平安是福。
時酒沉香,歷久彌新,一種牽糾,兩處閑愁。追憶姥娘的生活點滴,回想姥娘的音容笑貌,回憶姥娘的離世,竟也是我不能磨去的傷痕。只求姥娘再來夢里時,多留些時候,多說些話語,別讓我追逐的腳步慢得停歇!借一縷清風,捎去我的問候:姥娘,你在天國,可曾安好?
作者:趙大鵬
公眾號:東方散文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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