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家有關的隨筆:老家的房
編者按:老家是一個夢開始的地方。老家的房子承載了我們兒時的回憶,承載了我們的許多情感。
如果你有老家,而且你的老家在農(nóng)村,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老家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空房,有的飄搖欲墜斷垣殘瓦破敗不堪,有的獨家大院瓷磚紅瓦富麗優(yōu)雅似別墅,但大都人去屋空。究其何因讓那些屋主放棄了老家的居住?原因不外乎有以下兩種:一是舉家外遷,農(nóng)村搬到了城市,老屋自然荒廢了;二是全家都在外地工作或者求學,老屋也無奈閑置了。
而我則反其道而行之,于前些年趁手頭稍微寬松一點在老家修了一座房。為什么我要在老家修房?因為那是我的根,父母不在了,老家的房子就成了我的歸宿,我的念想,我維系鄉(xiāng)愁的基地。對于很多外出已久或在他鄉(xiāng)謀發(fā)展的異鄉(xiāng)人來說,老家的房子,就是自己永遠的歸宿。無論在哪打拼,只要老家房子還在,就永遠有一條退路,有一個寄托。如果奮斗多年,父母都已不在,連老家房子都沒了,那么這個人也就成了無根的草,靈魂便無處可以寄托。
我們很多人,由于各種原因,不得已背井離鄉(xiāng),或寄人籬下,或重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置業(yè)安家,人雖搬進了城里,但親情是搬不走的。在閑暇時間,在逢年過節(jié),在夜深人靜時,在舉杯邀明月時,想想老家房子還在,就有理由回去看看,還可以和族人團聚起來,還是完整的。如果老家房子沒了,也就沒了回老家的念頭,不回老家,家也就散了,親情也就淡了,那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對于從農(nóng)村走出去的人來說,外面的房子只是個住所,老家的房子才是真的家——這個概念是城市的人無法體會的。生命是從里這開始,也從這里終止,這應該是對葉落歸根最好的詮釋吧!這也是一定要在老家建造房屋的原因吧!
老家承載東西的太多,那里有兒時的玩伴,有永久的回憶,有生我們的家,有自己親手栽下的樹,也有自己走過的土路。那里的一草一木閉上眼睛都能一清二楚,那里的溝溝坎坎睡在夢中都回味無窮,那里的鄉(xiāng)音無論走到哪里都無比熟悉,那里的土話不管身在何方都無比親切。所有的一切,就是因為,那個地方叫老家。
后院開辟的一畦菜地,前院栽種的葡萄樹,窗臺下面的那一盆指甲花,墻根角處無意撒下的荊芥苗,無不留下辛勤的澆灌和呵護。田野里春天的小野花,夏天的金麥芒,秋天的忙碌景,冬日的白茫茫,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天地,一年四季都有醉人的風景。
等到頭發(fā)全白,老態(tài)龍鐘,我就回老家。白天看院子里的小雞啄食,看小狗撒歡奔跑對著陌生人叫囂,看太陽從早晨升到中午,再將余暉灑在整個院落;晚上看夜空星星點點,想象著牛郎和織女如何溝通?聽半夜雞叫,數(shù)著次數(shù)想著是否該起床,看看前兩天在院落西墻邊撒下的菠菜種子是否破土發(fā)芽?
也或許叫上一兩個好友,在老家院落里的石榴樹下,端出棋盤,擺好楚河漢界,少了年輕時的勇猛,多了年老時的沉穩(wěn)。不輸金輸銀,只是笑談人生。都說人生如棋,贏也好,輸也罷,合上棋盤,一切皆是浮云。
也或許叫上一兩個好友,在老家院落里葡萄架下,一碟花生米,一盤涼拌豆筋,一瓶陳年老釀,借著酒精的力量,訴說兒時的調皮,調侃年輕時的花邊舊聞,懷念舊時無窮的美好,老哥幾個端起酒杯,還是感覺夕陽無限好!
等我老了,頭發(fā)花白,就回到老家,就這樣生活,在那片最樸實的土地上,在一個寧靜的院落里,納一院春光,賞一片星空,看一路風景。
老家——一個夢開始的地方。
作者:良子
公眾號:良子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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