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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父親的文章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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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父親的文章3篇

  父親是山,父愛是水。他把所有的惡魔趕走,留下了一邊片光明。父親是詩,父愛是韻。是他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下面就是學習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描寫父親的文章,希望大家喜歡。

  描寫父親的文章:父親

  寫過很多次父親,每次都是寫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寫不下去;關于童年時的印象實在是模糊,等長大成人時卻又是天南地北各據一方。包括父親的工作、生活以及身體狀況都是模模糊糊大概的知道。1995年父親去了海南,1996年回家與母親鬧翻而離婚離婚,于是家不成家;1999父親再次遠走無顏談歸。韶關流浪期間,父親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都不得而知。中間我們通了兩次電話,一次是他因事躲避韶關后兩年的一個春節(jié),一次是姐姐上大學那年夏天為姐姐湊錢上學。我再看到父親是2005年,得到他去東莞看我的消息;我很興奮也很激動,父親是否老了很多,兩鬢是不是白了更多的頭發(fā)?六七年年未見的父親啊,額頭是不是顯得更禿頹?

  父親的影子模糊,不妨礙我對父親的過去了解。父親兄妹個,他排行最小,所以從小都是較受寵的。聽奶奶講一直到他十八歲都是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同時父親也是不幸的,父親的成長伴隨著十年動亂;在那個年代雖然父親年紀最小常受長輩關照,但他并不受長他十幾歲業(yè)已成人當家做主的大伯的待見,于是變得膽小怕事。1974年18歲父親高中畢業(yè),而這個年代正值舉國翻騰的動亂時代;大學停止招生,而我的故鄉(xiāng)正是白卷英雄張玉勤的故鄉(xiāng)。父親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卻不能實現大學夢,而此時的父親對往后的人生道路感到無可奈何的迷茫。后來父親對我講過當時的心情,甚至于跑到十幾里外的唐河邊想結束生命。這是父親即將踏入社會受到的第一次打擊。恨天不能,恨地不成。由于從小沒有下過苦力的原故,生產大隊里掙工分也受盡別人的諷刺和白眼。那時候,我的大伯是一名鐵桿造反派。有事沒事正事不干,今天寫這個的大字報,明天造那個的反。別人不敢惹他,于是就千方百計找老實的父親的麻煩。父親老實,不善言語,有事老實憋在心里;加上大學夢的失落,從那時開始變成古怪的人,甚至有點思想扭曲。

  1979年,國家恢復高考,父親由于沒有抓緊復習,他又沒能抓住圓大學夢的機會。打擊再次復來,人變得更加極端。1982年母親與結婚隨之姐姐和我先后出生,于是父親變得忙碌起來;思想也隨之變得溫和了。那些年,父親作為受到過高等教育的青年,的確是能憑借知識分子的敏銳享受到很多政策的好處。那年月,直到今天還會從很多鄰居長輩們提起那時的我家情形,整個大隊第一臺拖拉機,也是父親買來的。后續(xù)的抽水機,自動噴霧器、等等。。。。。。1989年,父親一直在為致富忙碌著,于是未響應創(chuàng)業(yè)致富的號召,在村子東頭開荒六畝地,種上了蘋果樹,葡萄樹等等。大量的人力和財物都投資在這個上面,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個的原因,也為家庭破裂埋下了禍根。從89年到95年,第一期投資近萬元,后期每年投資不下3000元。我家住的房子下雨天甚至會漏雨,父親也來不及修繕;把一個人,整個靈魂都撲在這幾畝果園上。那些年的這些錢,以當時的購買能力;兌換成現在的錢應該不止十幾萬吧?這事的父親卻不知道厄運即將而至,先是幾次大病幾乎要了父親的命;令本來身體就很差的父親更顯得弱不禁風。如父親所說,大伯是去世了,但他在那些動亂年月做造的孽由他來償還吧!1995年,果園的果樹種下去了六年,卻未能收獲半點回報;每年都在投資,每年都有一批批專家來指導參觀,每年都看得到果樹開花結果;到了秋天卻未見任何果樹枝頭能有可以收獲的果實。當父親把這個結果告知一位真正的專家后,他告訴父親一個當頭一棒的結果:我家的果園選址不合適,在一片地勢比較低洼的地方,這樣的環(huán)境果樹當然是只會長樹干、開花,卻不能長出期待的那種果實。于是第四次打擊,又一次令父親一蹶不振,在村子里人面抬不起頭來。后來他去了海南,再然后就是回來參加奶奶的喪葬、與母親分開再離婚。父親的臉上從那時開始再也看不到笑容,他的靈魂從那時開始扭曲,他恨老天對他的不公,恨別人對他的譏諷,恨親戚對他和母親婚姻的破壞,恨兄弟對奶奶的照顧不周。有一點印象,是父親靜坐時突然緊咬牙關唏噓不停。多年后的我才知道,父親已經嚴重的神經質。九六年我正在上學,突然被堂哥叫回家里;到家才知道父親因為和伯伯吵架,被罵無用于是絕望服毒自殺。然而,他后被人發(fā)現及時送到醫(yī)院搶救幸免于難。隨后父親就處于精神崩潰狀態(tài),時隔一段時間后他干了一件傷人事件,為躲避刑事責任父親遠走他鄉(xiāng)。

  當我再次看到父親的時候,父親亦是96年前的父親。他穿著一雙多年一成不變的解放牌黃鞋,一條的褲子;軍綠色的外套里面套著深咖啡的破舊毛衣。黑黑臉上稍添加了些歲月的滄桑而已;父親不抽煙不喝酒。而與之相比精神狀態(tài)也是顯得會好更多,身體顯得微微胖了些。額頭上,多了一條明顯的傷疤。在童年時村子里的小孩們都很害怕父親,害怕他那種幽怨憤恨的眼神。而在我眼里,任何時候我的父親還是我的父親;談不上慈祥,雖然在心里不痛快沒處發(fā)泄時會用極厲的手段打我罵我。父親看到我時,也稍顯激動;看得出眼角有些濕潤。我不忍看父親的眼神,我有點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太久沒有看到父親了,黑夜的孤單,被人欺負時無助的委屈,饑餓時的期盼幾年來所有百感交集都化成同一種情緒涌上心頭。孩子究竟是孩子,任何時候在父親面前都會不由得會意識性撒嬌,即便是之前沒有過,以后也不會在有。我把父親安頓到旅館里,我專門請了假陪父親。然后整整兩天兩夜我們都有說不完的話,陳年往事、父親的近況都一一講給我聽。說到這里,我還要感謝我的兩位朋友,以為是袁飛,以為是楊柳。我的兩位同事,陪我和父親一起走,一起逛。這時的父親已是信基督的教徒了,父親的離家是正確的,雖然沒賺到錢;起碼他的心境開闊了,這讓我對父親更加放心。說實在的,我一直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過不好。但我有時也無能為力,那會我正好也有病在身;每天都在吃藥看病。臨走前父親給我留幾本書;這么多年他依然沒改掉看書的毛病。他告訴我,如果沒有書看,沒有基督陪伴他真撐不到今天。這么多年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賺生活費,懺悔禱告,看書。

  父親要走了,我不能挽留也挽留不住。肖容給我父親買了一件外套,我給父親從公司拿了一雙紐巴倫的鞋子。我要送他去了車站,但父親卻不讓遠送。提著他的行李,在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悄悄走了;甚至我竟然沒任何意識。當我醒來時卻已不見了人影。父親來的匆匆,走也匆匆。望著父親去的方向我亦是淚流滿面,一個人我也可悲聲痛哭個痛快。

  兒時候

  父親是榜樣

  青年時

  父親是航標

  等我成人后

  我常想問一聲

  爹,你身體好不好

  你沒有朱自清父親背影那么高大

  你甚至不是在我受委屈時給我關懷的人

  但我始終不會忘記

  你

  是我的父親

  描寫父親的文章:父親

  [ 父親離開我們已多年了,他的音容笑貌時時浮現在我的眼前,鄉(xiāng)黨,親朋談起父親總是贊不絕口。夜闌更深,睡余夢醒,我靜靜地把思念展開,一遍遍回憶和父親共同度過的歲月。往事如煙,和父親的陳年軼事歷歷在目。悼念父親,我寫了父親[一文],以寄哀思,。]

  ''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象塊寶。''

  每當聽到[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曲時,我不僅起母親,還自然地想起父親。父親那硬朗的身板,慈翔的笑容,憨厚的儀態(tài)就浮現在我眼前。

  父親是村里人公認的‘鐵人’。父親身體強鍵,很少生病,從不看病吃藥。傷風感冒,頭疼腦熱,父親從不當回事,也從不停手中干的活。竟多讓母親燒碗姜湯一喝了事。也算父親命好,大病小病都讓父親扛過去了一生未住過醫(yī)院。父親力大,舊社會為討生活在南山擔木碳買,那時,父親年輕去南山擔木碳往返一百二十多里,父親一擔就擔一百七八十斤。集體時,父親在隊里總是槍重活,臟活干,一天從早到碗,不知困乏,故而,鄉(xiāng)黨都說父親是‘鐵人’蓋房子扛大梁,埋人下葬背大頭[棺材的大頭]這都是父親的活。誰家有什么搬不動的,干不了的,就說找‘鐵人’去。習而久之父親得了‘鐵人’的綽號。時間長了,大家都不叫姓名,只說‘鐵人’/竟連小字輩也不叫伯,不叫叔,不叫哥,叫鐵人。父親從未惱過。

  一九六五年,人民公社蓋公社大院。指令全公社每個生產隊去一組人員打胡基[土坯]。這任務在我隊責無旁貸地落在父親和趙叔的身上。父親農活樣樣精通,犁地撒種,吆碌碡碾物,搖篩子,顛簸箕,樣樣呱呱叫。打胡基那更是父親和趙叔的絕活。打一塊胡基有十二道工序。一是放模子,二是檔模檔,三是撒灰,四是刮灰,五是上料,六是蹂土,七是去掉多余的土,八是用石錘錘打,九是卸模檔,十是起模子,十一是起胡基,十二是把打好的胡基搬到摞子上。打胡基的定額是一摞五百頁。平均不到一分鐘一塊。打胡基即是氣力活,又是技術活。俗話說沒力氣甭擔炭,沒能力別打胡基。做不好的不是平行四邊形,就是缺角少棱,表面凹凸不平。

  全公社的精兵強將都集中到了公社,五十多組,一百多人。每個人都憋足了勁,暗暗地叫勁,要一比高低。

  這天,五十多組人,整齊的排立安坡前的空地里。父親和趙叔第一個支起了模子。干了起事。一把灰,二銑土,十二錘子不離手。打出的胡基角飽,棱齊,面光,方正,公社的干部不住的稱贊。圍觀的群眾也俞來俞多。像看大戲一樣。父親和趙叔干得更吹了。放模,撒灰,供土,上料。趙叔三下五除二就作好了,動作敏捷,無懈可擊。父親背著手,跳在土料上,蹦倆蹦,再轉身踩幾下,兩腳一撥,多余的土就去掉了。提起錘子,中間錘倆下,四角錘四下,在轉身,兩邊分別錘三下。一塊胡基就打好了,父親跳下石頭用拳頭敲一下模子,雙手推著胡基,雙手一轉新打的胡基就離開了石頭,父親雙手抓起,小跑到磊子前??礈史轿?ldquo;蹲一下”穩(wěn)穩(wěn)地放在摞子上。父親動作敏捷,出手不凡,姿態(tài)優(yōu)美。使圍觀者掌聲不斷,不住的喝彩......下午三點多,父親他們第一個打好了一摞胡基,還多打了五十頁。擦把汗,洗過手,父親和趙叔又來到工地,父親背著手,笑哈哈地轉來轉去,一會說這個土蹂的不對;一會說那個灰撒的不好,過一會兒,又說這個錘子的落點不對。一直轉悠到天黑。據當天的統計,有二十多組未完成任務,有七八組還未超過四百頁。第二天,父親他們又是全社第一,完成任務后,二人未休息,多大了一百頁;第三天,父親他們還是全社第一,還是多打了一百頁。......連續(xù)六天,父親他們都是第一,每天都多打。第七天,這是最后一天,父親和趙叔五點就起床,悄悄的來到工地,點起油燈,就干起來了。聽到響聲,其他的人,也紛紛跟出來。一場決戰(zhàn)開始了。大家像長跑運動員最后沖刺一樣。猛干起來,父親要保住七連冠,干得更起勁。摞子上的胡基一頁一頁迅速增加著。中午十二點多,眼看著就要完工了,卻發(fā)現胡基摞歪了,父親和趙叔急了,快,再快點,四百七十頁,四百八十頁,四百九十頁,四百九十一,四百九十二,四百九十三,四百九十九,五百頁。不好,胡基要傾倒,父親一使眼色,趙叔提起鞋,拖拉著銑跑出了土壕,父親提起模子,扛起錘子,撒腿就跑。剛一離開,打好的胡基就嘩啦啦地全倒了,父親和趙叔哈哈大笑。打胡基的同行們贊不絕口,都夸父親他們行動敏捷。國有國法,行有行規(guī)。打胡基的行規(guī)就是:未打好一磊,倒了要重新打,打好一磊,只要離開土壕,倒了也算數。

  這消息當晚就傳遍全公社,群眾都說‘神。’我聽了心里甜滋滋的。

  第二天,公社召開表彰會,父親和趙叔是全公社第一,戴上大紅花,得了獎狀。還有一塊肥皂,一對毛巾,二十斤糧票的獎品。

  午餐后,大家各自回家。聽說父親要回家來,我不停地跑去村口看,直到太陽落山,也未見父親回家。娘領我去鄰家問回來的人,他們說;吃過午飯后,父親又去補打那摞倒了胡基,我們都勸不住。

  直到午夜,父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父親坐在炕上,母親盛了飯給他,父親吃著吃著就水睡著了。

  父親很疼我,我二三歲時,父親常駕恭著我去趕集,趕廟會.看大戲.我騎在父親的肩上,雙手摟著父親的額頭,雙腳在父親的胸前蕩來蕩去,看得高興時,雙手把父親的臉啪的‘叭,叭’地響。我四五歲時,父親用木頭給我削‘地牛’,用木棍做鞭桿,用布條做鞭繩,手把手教我打‘地牛’并跟在旁邊,跑來跑去。

  父親不識字,卻喜歡聽人講故事,讀報紙。我上小學,在家讀課文時,父親常放下手中的活,蹲在前面,笑瞇瞇地看著。我看到父親贊許的目光,讀的更起勁,書聲瑯瑯。我‘偷眼’覷父親。父親那神態(tài)就象吃了蜜,喝了甘醇后回味那樣陶醉。

  父親常和我嬉耍,卻從不指責我。說父親不是嚴父,那也未必,因為那次父親狠狠地打了我。記得小學四年紀時,有一天,我嫌起床遲了,不去上學,母親再三勸說,我死活還是不去,父親回家聽說,臉色氣的鐵青,眼球瞪得鼓圓,雙手顫抖著,一下子把我甩到地上,脫下鞋,狠狠的抽打,母親跑來,護住了我,鄉(xiāng)鄰拉開了父親,父親在一旁生悶氣。叔嫂都指責我,那時我很倔強,就是不認錯。

  中午,父親心情稍好點,硬拉著我來到食堂。用一角伍分錢給我買了一碗葷面,(在當時,困難時期,這可是奢侈品,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到)一邊勸我吃面,一邊對我說:你爺是教私塾的先生,爸兄弟三人,都不認識字,因為家窮么,爸斗大的字不識一筐,辦事難呀!出門樣樣都得求人?,F在有了學校,要好好念書,念好書,將來上大學,干大事。父親不知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也不知什么學學而優(yōu)則仕,但卻能舉出許多張三,李四的事來教育我。不知父親是軟硬兼使,還是物質刺激,到現在我也弄不懂,結果是我慢慢的消了氣,心里認了錯。

  下午父親送我去上學,父親對老師說:家里有急事,孩子未到學校,也沒給老師請假,請老師諒解。父親連連給老師賠不是,好像自己做錯了事一樣。此后,我再也沒有逃過學,而且,學習越來越好,每學期都是年紀的前幾名。

  七六年,粉碎“_”。父親整天樂呵呵地。村里開農民賽詩會,父親積極性很高。那天,我正在家吃早飯,父親急沖沖地回家,笑嘻嘻地對我說,村里開賽詩會,爸要參加,給爸做個詩。我看著碗里的包谷粥,隨口說,打倒_,老漢喜洋洋,不喝包谷粥,頓頓喝米湯。父親說:“好”蠻上口的。一連幾天,我都聽父親在喃喃的說:打倒_,老漢喜洋洋......。比賽那天,父親五點多就起床,蹲在炕上,背起他的詩。

  早飯后,父親換上新棉襖,洗凈的褲和鞋,來到了會場。比賽開始了,父親第一個上臺,拿起麥克風,紅著臉說:打倒_,老漢喜洋洋,不喝包谷粥,頓頓喝米湯。會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父親洋洋得意。主持會的大隊會計跑倒爸的身邊,爬在爸的耳根說:‘誰寫的’‘兒子寫的‘

  啥歪詩,糊弄你呢喝粥和喝湯還不是一樣。父親見了我說;崽娃子,連爸都日弄呢。我覺得父親并沒有生氣,還蠻高興,父親露臉了。

  改革開放后,村里實行包田到戶。我家承包了四畝半旱地,一畝多水田。那時,我的孩子小,妻子要照顧孩子,顧不上干農活。我在西安工作,來去匆匆,也幫不上什么忙。家里事,全靠父親一人。多虧了父親“鐵人”的身子骨。七十多歲的人,干活還不亞于年輕小伙子。父親起早貪黑的干,從早忙到晚,把家事料理的井井有序,莊稼種得樣樣出色。為了省錢,父親輪換著用銑翻地,今年翻這塊地,明年翻那塊地,地里的活,父親全單干了。打稻子這些一個人不能單干的活,父親就和別家換工。孤兒寡母的地里活,父親主動去幫著干,撒種,揚場,誰叫父親都去幫助。我家割麥,打稻谷,幫忙的人還真來的不少。托天福,父親種的糧食連年豐收,幾年時間,柜的糧食滿了,囤里的糧食流了,家里放不下的賣給了國家。我有不菲的工資,家里有吃不完的糧食,日子過的蠻紅火的,從苦日子過來的父親很自滿,常說世道好,年輕人多享福。看著年事已高的父親。我勸父親把地轉讓給別人,父親執(zhí)意不肯,硬要自己種。

  八六年,元旦放假回家??吹礁赣H吃力的拉著架子車給地里送糞,我忙去跑去替換下父親,父親在一旁幫我推車。一邊一推車一邊告訴我,最近他肚子常做痛,想去醫(yī)院看病。

  元旦這天,我早起帶父親去醫(yī)院。B超結果出來了,診斷結論上清晰的寫著:肝內有一三到四厘米的不規(guī)則的新生物。這真是晴天霹靂,我心蹭地一下沉到了深淵。這不是肝癌嗎?我不想信,也不敢想信。第二天,我又帶父親去了四醫(yī)大,中醫(yī)研究院,不但診斷結論完全一樣,四醫(yī)大大夫還明確的告訴我,已是肝癌晚期,只能保守治療,我要父親住院治療,父親執(zhí)拗不肯,說什么:爸經得多了.沒事,吃點藥就好了,住院要白花多少錢呢!淚珠盈滿著我的眼眶,我強忍著沒讓流出來。我不敢搞訴父親實情,只好隨父親回家。

  父親不住院,我只好隔三差五的父親去門診。父親佝髏著腰,捂著肚子,蹣跚 地走著。我看著父親的背影,頓時變蒼老的身體,愧疚極了。我像海中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企盼著奇跡的出現。大包,小包的西藥中藥我往家里買,無論是單方,還是偏方,只要一聽說,我都要試一試。我明知父親不識字,還是撕去了藥品的藥名和說明;明知父親的病情在不斷的惡化。我們還是不時的去問父親,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好點了。

  我請假晝夜陪伴著父親,日子在痛苦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劇烈的疼痛使父親雙手緊緊地攥著,額頭上巨大的汗珠在不停的溢出。父親沒叫痛沒呻吟??次夷悄鄣哪抗?,似有千言萬語,無盡的期盼和叮嚀,這目光,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里。

  父親走了,父親默默的離開了我們,全村的男女老幼都來送葬,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哀樂。人們默默地走著,走著,只有抽泣聲和惋惜聲。

  我想寫首歌,我想改歌詞: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個嚴父才更好,只有父母都健在,幸福才享不了。

  描寫父親的文章:父親

  沿著崇山峻嶺的蜿蜒山路,經過年久失修的青石板橋,往橋東南方向,有個用來灌溉農田的水庫,清澈如底,碧波蕩漾。再順著一條被雨水沖刷無數歲月盡是亂山石形成的崎嶇小道,舉步維艱到達江浙交接的懸腳嶺頂,下坡后七里路光景,一個被群山環(huán)抱的山岱里,三十年代初期,父親就出生在那里。

  在那兵荒馬亂,社會動蕩不安的歲月中,上有三個哥和兩個姐排行老幺的父親,注定他這輩子命運多舛,為了填飽肚子,萬般無奈只能在呀呀學語中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陳家,從此周家的兒子成了陳家的傳宗接代人。和當時眾多夭折中的孩子相比,父親總算幸運的。

  父親的小名叫“小狗”,是父親的生肖屬狗還是排行最小不得而知。在我懵懵懂事起,姑姑和伯父們就這么稱呼他,一直延用走完人生的最后歲月。

  骨肉之情,情真意切。

  印象中姑姑和父親見面寥寥無幾,每當姑姑在長興與父親相遇時,姑姑總拉著父親不放,驀然又回到當年呵護弟弟的情景。兩人在屋檐前那長滿青苔的青石板上坐著,噓寒問暖,姐弟之情難以溢表。姑姑常常愧疚地說:“小狗啊,當年俺娘把你送人是沒辦法的事,要不然就得餓死,你不要怪俺娘啊”,眼淚婆沙,泣不成聲,似乎社會原因造成周家的無奈之舉和辛酸的家史,都是她的罪過,在雙親都不在世的日子里都要她這個當姐的來背負,令在場晚輩無不動容。

  曾記得,

  父親幾次邀請大伯家中做客,大伯體諒難處,總是說:“現在你家中孩子多,家庭還困難,等以后日子好了我再去”云云,幾番推辭,執(zhí)意不來,直到大伯離開人世前,一次都沒能到家中看看父親的生活狀況,實屬父親當年的遺憾。

  懷念父親是因為他離我們而去十五年了。記憶穿越時空,沖淡了兒女們對他的思念,唯獨兄長們和母親在一起談論家事時,偶爾會追尋對父親當年的記憶。如今看著下一代個個衣食無憂,在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中生活時,時時勾起我對父親深深地懷念。

  父親憨厚,可人緣極好,從沒與村里人結下恩怨。因為他老實本分,村里人都敬重他,也沒人欺負他。在后來多病纏身的幾十年中,除了親朋好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來看望他,嘮嘮家常。他從不與人據理力爭,循規(guī)蹈矩做事,與母親苦心經營這個大家庭。

  自小,我和哥哥們很怕父親。因頑皮過火闖禍或做壞事被鄰居父輩告狀,跑不了挨揍。

  “子不教,父之過”,儒家思想深深影響著父親對子女的教育理念。“不能偷不能搶要孝順要聽大人話”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違父命、唯父志為志”,變成了孩子們行為的準則。父親決不容許自己的孩子有半點錯誤,一旦發(fā)現就要懲罰,大哥為此吃了不少苦頭。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大哥長大后對待母親感情猶于父親。

  在人民公社時期,口糧要糧票、吃肉要計劃、買布按人口、分紅看工分,幾乎所有農村人都過著清貧如洗的生活,家境是相當窘迫的。

  同在一鍋吃飯的有祖父母、父母、大姐和三個哥,九口之家的重擔落在父親肩上。作為家中頂梁柱,父親常常沒日沒夜拼命地干活以維持家計。清晨早早穿上山里人特制的山襪到后山石礦干活,擔水、砍柴、農作物耕耘、修繕瓦房,有時累的筋疲力盡晚上還邊泡腳邊陪著孩子們寫字。母親一旁抱著五六歲的我輕輕搖晃,一邊納著鞋底。望著三個兒子在昏暗的洋油燈下趴著寫作業(yè),偶爾還吵兩聲、嬉笑著,父親不時在喝斥,但終究內心是高興的。

  童年時期,地瓜是桌上的主食。父親作為壯勞力,偶有一碗蒸米飯便是他的權利。每到吃飯時,年幼的我總在饑腸轆轆中趴在桌上眼饞地望著父親吃米飯,自己碗里的地瓜絲卻一屑不顧,每到此時父親都笑笑說:“給你一點”,這是眾多兄弟中唯一能得到獎賞的,使得我歡雀萬分。

  孩提時都盼著早早過年,這是歡欣的日子。除夕之夜,和哥姐圍著鍋臺看著母親炒花生,父親則會給每個孩子一張嶄新的二毛壓歲錢。賣頭豬過個年成了家中唯一一筆最大經濟來源。為了給孩子過年買雙新鞋,父親總是把我的小腳從暖和的被窩中拽出來,用他那雙粗糙的雙手丈量腳的尺寸,覺得給孩子們過年時添衣買鞋是當父親的責任。

  當少年時期跟隨父親在池塘邊、草地里、云竹間給生產隊揚鞭趕牛掙工分,白宕橋上呼喊熙熙攘攘的行人買茶葉,漫山遍野找草藥,信奉天命的父親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最小的兒子多年后會無意中選擇軍人的職業(yè),對他而言是何等的臉上有光。而終究成為一名軍官,這是他這輩子不敢想的,他是多么地自豪。父親常對我說:“做官干什么,做官就是一個好名聲,家人高興,親戚朋友高興”,這是父親站在他的角度對做官的理解,于公于私,是對是錯,不作評論。但我能出人頭地是感到由衷高興的。

  進入八十年代,兩碗咸菜清湯,時常成了飯桌主菜。尚小的我經常在想:“這日子怎么過成這樣呢?”生活會窮困潦倒到這種地步?因為一星期兩元錢的菜金和十元錢的學費,父親常面露難色說:“去問問你大哥和三哥要要看吧”!父親逼得實在身無分文時,就叫我給二哥寫信,二哥在部隊每月僅有十元的津貼費也悉數郵寄給他。

  生活竟然是如此得拮據!

  可日子畢竟要延續(xù),得應酬得花錢。于是乎,父親就帶上母親和我,時常隔山岔五拖著一板車堆積的干柴到城里換錢。起早,伸手不見五指,走在坑坑洼洼的石路上,整個山野只聽見三人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偶爾山坳間傳來幾聲嚎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年幼膽子小,緊跟著父親跑,一邊幫著推車,一邊冷不丁總要往后看,生怕身后有什么東西。半路也會遇到用手電筒照射的盤查人,才知是政府工作人員例行公事,一看不是投機倒把人員,也就放行了。費九牛二虎之力越過宕懸?guī)X到丁山,一邊吆喝著一邊還得與斤斤計較的城里人討價還價,城里人喜歡坑農村人。半天下來一車十元、二十元不等,等到賣完了也是皆大歡喜,一人一根油條墊個肚,父親也高興,這幾天煙錢總算有著落了。

  生活的重負,農村人固有的勞作方式無時無刻不在透支著父親的身體,他越來越感覺自己腰部不由使喚。長期的腰酸背疼不得不使父親從此走向醫(yī)治的漫漫征程,與病魔相抗爭。印象中,田間的蛇、山上的蜈蚣、屋檐下的壁虎、山上草根熬煎的中藥,各路仙人指點的民間偏方,沒有父親沒吃過,沒有哪家醫(yī)院沒光顧過,可最終積勞成疾。如果當時的醫(yī)療技術在現在的話,父親的病不至于發(fā)展成并發(fā)癥,臨走前痛不欲生,生活難以自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他生命彌留之際,我聽母親說他很留戀這個家,留戀這個世界,可是終無回天之術。當母親附身貼耳征詢尚有一絲氣息的父親是否讓我從部隊回來時,父親只是毫無意識地點了一下頭。讓我遺憾的是,父親走得很匆忙,在我接到電話剛踏上火車心急如焚日夜兼程時,他卻駕鶴西去,竟然未能見上他最后一面,沒能留下他今生的照片!

  公元一九九七年九月二十日(農歷八月十九),父親走完了他六十三歲的生命歷程。

  父親知道,他自己走得很放心。因為兒女們已經長大,母親無需讓他再牽掛,可以頤養(yǎng)天年。每當我看到母親步履蹣跚地在院子里來回穿梭忙活,陽光映照寫滿滄桑的背影,耳畔就想起父親在我五六歲時講一句刻骨銘心的話:“等你長大了,要對你媽好點”,我現在做到了,在母親的有生之年也會做到,我想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每當此時,無論位居高官還是平民百姓,無論是遠涉重洋還是身在都市的人們,都會從四面八方云集到哺育過自己的故鄉(xiāng),以虔誠的心愿和對親人的深深懷念,在山坡邊、在溝壑里、在田地間或磕頭、或燒紙、或立碑以各種傳統方式祭奠自己的祖先,以告慰在天之靈。作為他們中間的一員,不管以前在部隊探親回來還是此時,我都要帶上妻兒到父親墳前看望,重復著同樣一句話:“爸,我們來看你來了。”

  一個人用力做事可以把事做完,用腦做事可以把事做成,用心做事可以把事做好。父親正是一個用心做事的人,所以他創(chuàng)造了生命的意義和人格的偉大,擁有了令人羨慕的大家庭,擁有了一幫孝順爭氣的孩子,此生足矣!他的故事還很多,很多,無法用文字語言完全記載他的一生。他雖然沒給晚輩留下更多的物質財富,只是教會我們如何做人的道理,但他擁有了人生的最大財富,那就是道德,有道德的人最富有!而他又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人格影響了同輩人,也教育了我們這一代,這是做兒女收獲的人生最大財富!望著身邊可愛的兒子,我想我應該給他留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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