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長江的美文欣賞: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學(xué)習(xí)啦:多少是非功過,多少古今笑談,都付長江縱橫馳騁東流去。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望得見山,看得見水,留得住鄉(xiāng)愁。” 這是當(dāng)今新時代,實現(xiàn)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創(chuàng)建幸福家園和人居環(huán)境的美好夢想。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毋庸置疑,南京,這座曾是“六代帝王國,三吳佳麗城”的金粉之地, 兼有北方的粗獷豪放,南方的鐘靈毓秀,位于長江下游,馳名中外,獨一無二的六朝古都,無愧是一座望得見山,看得見水,留得住鄉(xiāng)愁的歷史名城。這里的山,就是指鐘山。水就是指長江水。鄉(xiāng)愁,就是指南京濃厚的歷史氣息,豐富的歷史遺產(chǎn),以及見慣了天下興亡、王朝更替、人間正道是滄桑的歷史記憶。
滿載一船明月,平鋪千里秋江。南京,作為江南水鄉(xiāng)澤國的中心重鎮(zhèn),水是南京的靈魂所在,水是南京的命運所系。和大多數(shù)北方人一樣,去南京看水,看長江水,無疑是一個繞不開的巨大誘惑。
仿佛夢想開始的地方,長江從唐古拉山山脈出發(fā),一滴、兩滴、三滴,無窮顆水珠源源不斷地向著東方跳躍,水滴與水滴一路結(jié)伴,越結(jié)越多,終于匯成了洶涌澎湃的長江之水。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敲響了長江宏偉樂章的第一個音符,留下了長江萬里行程的第一個腳印。積跬步以至千里,聚小流以成江河。滔滔長江水一路披荊斬棘,激流勇進,等到了下游的南京,江面越來越寬。極目四望,大地錦繡,百鳥朝鳳,云天長空,梵音繞耳,長江進入了蒼茫遼闊之境。馳名遐邇的南京長江大橋是長江進入南京的里程碑,南京也是長江千萬里奔流而來,即將魂歸東海的倒數(shù)第二站。
在南京面對長江,不能不遙想起劉邦與項羽,朱元璋與陳友亮的長江之戰(zhàn);更會想起毛澤東氣貫長虹的詩詞:“鐘山風(fēng)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1949年4月,中國人民解放軍橫渡長江解放了南京。位于大江之濱歷經(jīng)風(fēng)雨滄桑的古城南京,和新中國一道迎來新生和解放。六代豪華,天國春秋,都化作了長江的滔滔流水。
2017年數(shù)九隆冬,參加完在南京舉行的《鐘山》文學(xué)獎頒獎典禮之后,我急于想去看望距南京四百里、住在泰興長江之畔的弟弟全家。于是在南京南站乘坐了一輛私家房車,一個半小時安全順利的行程,充分證實了南京私家客運,對待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鄉(xiāng)人,不欺生的文明素質(zhì)與言行一致。透過車窗,一路上到處可見江南水鄉(xiāng)的秀美靈動。極目遠(yuǎn)眺,雖是隆冬時節(jié),遍布鄉(xiāng)村田野都是滿眼的綠色,更加奪人眼球的是一洼又一洼、一池又一池,看也看不完、用手機拍也拍不夠的水塘。南京郊區(qū)的民居都是清一色的二層別墅,別墅前是一塊塊綠油油的蔬菜地和稻田,蔬菜地一邊就是清亮亮的水塘,水塘四周的香樟樹,梧桐樹綠葉婆娑,猶如一幅冬日江南水粉畫,惹得人心生羨慕和嫉妒。這就是地大物博嗎?南北的冬天相差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與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北方相比,我覺得江南完全沒有冬夏之分。不是嗎,即使夏天不也就是這種綠樹輕舞、鮮花綻放、溫暖宜人的景色嗎?如果說冬天的江南除了毫不褪色的綠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那么水更是值得大書特書。無水不成江南。山使人滯,水使人通靈。關(guān)于水,我們有說不盡的話題。水是生命之源,水是滋養(yǎng)生命的乳漿,水的彌足珍貴,水的天生麗質(zhì),水從遙遠(yuǎn)的蠻荒灘涂,把生命的原始信息和種子帶上陸地。我相信,江南就是活在水里的人間尤物和水上精靈。
弟弟所居住的泰興,位于南京東部長江之畔,距泰州長江大橋僅一步之遙。是連接江蘇泰州與鎮(zhèn)江、常州市的重要樞紐之一。在弟弟弟媳的帶領(lǐng)下,驅(qū)車直達泰州長江大橋。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長江時,我才算真正領(lǐng)略了什么是水。與在此之前看到的水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那一刻,我只想說,一個人一輩子如果不到長江,就不能算是見到真正的水。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長江不懂水。問水長江,江南,怎一個水字了得!
古老的東方有一條江,它的名字叫長江。誰不曾看見長江水,夢里常神游長江水;君住長江首,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南人上來歌一曲,北人陌上動鄉(xiāng)情;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孤帆遠(yuǎn)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詩詞的國度孕育了詩詞一樣古老的長江。浩浩長江猶如一條銀白色長龍,滾滾東流而去。佇立在一望無際、濃霧彌漫的長江岸邊,我滿腦子都是關(guān)于長江的詩詞絕句。一眼望不到對岸,水天一色,水天相連,煙波浩渺,長江水似動非動,似流非流;遼闊的江面上,風(fēng)吹浪涌,江水像往事欲言又止,欲說還休。嗚——嗚,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悠揚的汽笛聲,江面上航行著各式客輪貨輪,把長江裝點得愈發(fā)氣象萬千。
沼澤,淤泥,蘆葦,野草,白鷺,海鷗,漁船,孤帆,遠(yuǎn)影,汽笛,潮汐,萬噸遠(yuǎn)洋巨輪,江水無際無涯,藍(lán)天投下深情的目光,陽光灑在江面上,白亮亮的,霧蒙蒙的。長江,夢里幾回夢見的長江,采用中國畫特有的大寫意大手筆大氣魄的表現(xiàn)神韻,以水墨丹青,亦真亦幻的藝術(shù)魅力,一點一滴映入我的眼簾。如同張大千和吳冠中的《長江萬里圖》。長江以夢幻的腳步從遠(yuǎn)古的雪山走來,以朝圣的姿勢從唐古拉山奔流而來。這是我眼前的長江嗎?這就是一直在我傳說中沸騰不息,不廢江河萬古流、大江奔涌、雄風(fēng)浩蕩、雄魂豪邁的長江嗎?
冬天的長江退潮后,水位很低,露出了高高的大堤,大堤的后面是一艘挨著一艘的漁船,江風(fēng)把一股股濃烈的海腥味傳送過來,我想起了蘇童的小說《河岸》所描述的那些終年遠(yuǎn)離陸地的“水上人家”和船上生活。舷板,艙蓬,鐵錨,纜繩,漁網(wǎng),鐵殼駁船……白浪滔天,一片汪洋都不見。清早船兒去撒網(wǎng),晚上回來魚滿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年年如斯,亙古不變,是長江岸邊漁民生活的真實寫照。“水上人家”同時令我想起了美國現(xiàn)代黑人詩人蘭斯敦.休斯的話:“我了解河流,我了解河流和世界一樣古老,比人類血管中的血流還要古老,我的靈魂與河流一樣深沉。”江水收藏了世界上所有的秘密,相對于我們這些遠(yuǎn)離江河湖海的“旱族”,這群出沒在水里的人,他們是距離世界秘密最近的人。他們大概能聽懂長江水的語言,一定掌握著比我們更多的秘密。為此,我愿意最大限度地對這些“水上人家”保持羨慕與祝福。
離泰州長江大橋不遠(yuǎn)處,是國內(nèi)首個以艦艇為主題的海軍文化公園。公園里有三艘停泊在江岸邊、已經(jīng)退役的供游人參觀的海軍艦艇。艦艇仿佛卸去征塵的將士,默默地佇立在長江邊上,日復(fù)一日地接受著江水的致敬和游人的矚目。來到泰州說泰州,泰州與海軍有著特殊的關(guān)系。1949年4月23日,人民海軍在泰州市高港區(qū)白馬廟誕生。正是這一歷史機緣,把泰州和人民海軍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也成就了泰州“海軍誕生地、水兵母親城”的無上驕傲和榮耀。2011年、2014年、2015年,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先后向泰州高港區(qū)海軍文化公園捐贈了274潛艇、515廈門號導(dǎo)彈護衛(wèi)艦以及108西寧號導(dǎo)彈驅(qū)逐艦。
江河奔流自有史冊千載,滄海橫流更顯英華一代 。長江,從青藏高原的涓涓細(xì)流,出千峽、納萬川,匯集成波濤滾滾的大江。長江是一個傳奇,長江是一幅畫卷,長江是一個從古說到今不朽的話題。對于我這個學(xué)識膚淺,孤陋寡聞,難得外出的普通人,關(guān)于長江,大多是從書本和電視里略知一二。印象最深刻的莫過于1983年中央電視臺播出的由陳鐸、虹云主持的25集大型電視紀(jì)錄片《話說長江》。
身在南京問水長江。長江發(fā)源于唐古拉山山脈的主峰格拉丹東雪山的西南側(cè)。全長6380多公里。除南美洲的亞馬遜河和非洲的尼羅河,長江是世界上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三大河。長江干流從青海出發(fā),流經(jīng)西藏、四川、云南、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蘇、上海一共10個省、市、自治區(qū),最后注入東海。
小鳥還在空啼長滿青苔的烏衣巷,海棠依舊醉臥錦緞如織的莫愁湖。千百年來長江流過南京,長江聽?wèi)T了六朝水調(diào),秦淮長歌;看遍了江花勝火,江水如藍(lán),妖童媛女,蕩舟心許,朱閣綺戶,倚紅偎翠。長江有意化做淚,長江有情起歌聲。
嗚——嗚,又一聲汽笛長鳴,劃破長江。告別南京,告別泰州,長江知道,前方還有夢,長江繼續(xù)向東奔流,向著注入東海前的最后一站——上海出發(fā)。魅力迷人的揚州、蘇州、鎮(zhèn)江、無錫就在不遠(yuǎn)的前方等待著長江,我仿佛看見長江在戀戀不舍中頻頻回首,念念有詞,又在擁抱大海、歸心似箭里發(fā)出了急切歡快的淺吟低唱。
一頭連著茫茫雪域高原,一頭系著滾滾春潮花海。送別匆匆遠(yuǎn)行的長江,我不說再見。千山草色青,萬家燈火明。望著一路跌宕起伏,領(lǐng)略著神州萬里,錦繡旖旎,風(fēng)光大好的長江,我心已隨長江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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