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老屋的隨筆:雨中的老屋
學(xué)習(xí)啦:鄉(xiāng)下的老屋坐落在故土上,也坐落在我們的記憶里,坐落在我們的內(nèi)心的感動里,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雨中的老屋》。
秋天的雨總是淅淅瀝瀝的,有時夾雜著不小的風(fēng),飄零的樹葉便鑲嵌在地面上,偶爾露出金黃色。呆坐在窗前的我,望著風(fēng)雨迷茫的遠方,突然想起了我家的老屋。
老屋坐落在鄉(xiāng)下,周圍散落著左鄰右舍,再向外便是無垠的田野。房子是用土坯和少量的磚壘成。房頂用麥秸平鋪著,整整齊齊,開始很新鮮,有亮的感覺,日子一久,便暗了不少,再后來便禿了,稀稀落落的。后來,換成了灰色的瓦,在雨后的照射下,不時地閃光。院墻不是很完整,殘垣斷壁,就像隔壁劉大娘稀落的牙齒。沒有的地方便用樹枝擋著,偶爾鄰家的小狗會鉆進來,不久便哀嚎著逃跑了,四角的天空便回蕩著我的笑聲。院中有顆小榕花樹,能開近兩個月的粉紅色花,如果摘一朵下來,讓其自由降落,我家的大公雞準(zhǔn)會撲上去,然后,咯咯地走開。我愛在樹下捉蟲子,蟲子的顏色和樹枝的顏色差不多,難辨真?zhèn)危髞?,我才知道這是保護色,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結(jié)果,可他們逃不脫我的眼睛,多數(shù)成了小雞的美食,有的則被我活活捅死在螞蟻窩里。還有一棵大些的棗樹,每年能結(jié)許多香脆的棗兒,后來砍掉了,變成一輛地排車——運輸工具。有時我撫摸著車兒,卻想象著淡黃的小花,翩躚的蜂兒和蝴蝶?;锇閭兙墼谝黄?,總能找到讓每個人都接受的游戲。捉鳥吧,我們便呼嘯著跑到田野里。有一次,居然捉到一對不大不小的斑鳩,養(yǎng)了不長時間,殺了,澆面條吃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只是難忘它那雙盯著我看的滴溜溜的小眼睛,那里隱藏著些許的哀怨;有時捉麻雀,晚上逮,用手電筒照著,它們多半不會飛,用彈弓一打,就掉下來。剝了皮,去五臟,油炸了擺在盤子里,黃橙橙的,冒著白色的香氣。
我的父母親是農(nóng)民。父親有些文化,每逢春節(jié)的時候,就給鄰居們寫對聯(lián),記憶中的我總是圍在左右,有時也幫一下忙,比如折一下紙,晾對聯(lián),送對聯(lián)等。最高興的是送完對聯(lián)回家的時候,多半有禮物,例如糖果、爆竹等。父親的毛筆字現(xiàn)在想來不是很好,寫不好的時候,他愛描,描不好的時候,字就走樣,于是撕掉,再寫。寫幾幅對聯(lián)往往要費許多功夫,但父親樂此不疲,因為只有這個時候,父親在鄰人的眼中才那么重要。
父親脾氣不好,會莫名其妙地發(fā)火,現(xiàn)在想來,多半是因為家境貧困,自己又沒有特長。而我和哥哥上學(xué),還需要不小的花費。有一次借了鄰家大娘的5元錢,直到大娘死了,也沒有還。有時我回家,想到從前,總是免不了黯然神傷。
父親脾氣不好,自然要和母親打架鬧仗,吃虧的卻總是母親。有一次居然抱著年幼的我跳了井,幸好沒水,下面又有土,總算無事。長大后的我每問及此事,母親總是木訥地閃過。有好幾次,母親對我說,要不為了我哥倆,早就死了。還有一次,下著大雨,父親和母親又吵架了,母親奪門而出,消失在茫茫雨夜里,我和哥哥躲在墻角里,嗚嗚地哭,后來的事,也不記得了。吃虧的總是母親,傳統(tǒng)使然。我們就在強勢的父親和總是吃虧的母親的呵護下成長,懵懂的我們知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是愛我們的,是非曲直我們不懂,我們也不想懂。
強勢的父親就像晴朗的天,我們感覺到,天是藍的,并且很遼闊,可以放飛自己的夢想;總是吃虧的母親就像連綿的雨季,給人些許的壓抑,我們就這樣生活著,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歡樂伴隨著沮喪,懵懂伴隨著清晰,慢慢長大,往事也就慢慢沉淀了下來,留在了記憶深處。幾年前的一場大雨,老屋大多坍塌了,只有西面的小部分在搖搖欲墜地堅挺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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