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父親的感人親情文章:父親
學習啦:《父親》是一篇感人的親情文章,作者寫了父親的生平經(jīng)歷,刻畫了一個老實淳樸的父親形象。下面讓我們一起來閱讀這篇文章吧!
說不出懷著什么樣的心情來敘說我的父親,父親十七歲開始教書,從事教學一輩子,卻只會教數(shù)學,記得他參加過一次考試,語文有一道題是根據(jù)課文內(nèi)容填空: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戴(),手捏一枚()。我的父親竟然填了項戴紅領巾,可見他對語文課本一竅不通,但他對數(shù)學頗有研究,特別是奧數(shù)方面,他曾經(jīng)輔導全鎮(zhèn)的學生參加縣里舉辦的奧數(shù)比賽,盡管因為堵車學生晚到考場二十分鐘,還是考出了全縣第一名的成績。
父親生活在農(nóng)村,卻不會種地,為此我娘不得不承擔了種田的全部責任。父親做民辦教師多年,工資從最開始的2塊漲到36塊5,36塊5持續(xù)的時間最長。我上中學,班里每次收學雜費,老師問誰還沒交的站起來時,總是少不了我,那時家里老母雞下的蛋都被娘拿到集市上賣了,攢著給我和哥哥湊學費。娘農(nóng)閑時養(yǎng)蠶、上山采藥掙錢補貼家用,盡管生活上一再節(jié)儉,還是欠了不少的饑荒。除了過年我家基本見不到肉,小時候老鼠肉我都吃著特別香,所以從小我就覺得吃肉是世上最好不過的事情了,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望著肉最親。父親做了一輩子孩子王,又比娘小四五歲,好像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人情世故懂得甚少,里里外外總少不了娘從中周旋,才得以在家族中有較高的聲譽。好像從我記事時起,父親就只教四五年級的數(shù)學,村里的學生差不多父親都教過,父親雖然窮了一輩子,但讓父親驕傲的是無論走在村子哪個角落,都有稱他老師的學生。
九七年的腦垂體手術給父親留下了后遺癥,本來就有些木納的父親最近幾年越來越是愚鈍,耳朵也有些背,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想讓他知道,我們說話時他聽不明白也會問上一句,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堵塞過去,不愿意與他過多的交流,有時候他也會氣的夠嗆,說一句俺以后不問。父親最樂意的事情就是檢查侄子和女兒的數(shù)學作業(yè),孩子們顧著玩,都搶著說沒有作業(yè)。有時回娘家,他如果看我有空,就商量我出道題給我做,我都快五十的人了,也不想再去動那個腦筋,父親一臉無奈只好作罷。
父親肢體肥大,我曾經(jīng)帶他去商場買衣服,不用說買什么牌子的衣服了,華興偌大的商場里父親能穿得上上衣只有一件,惹得服務員唏噓聲聲,一個服務員雙手摸著父親的肚子,笑著說大爺你的肚子也太大了,實在是找不到你能穿得上的服裝了。父親的手大如熊掌,可他連個手機都不會使用。父親喜歡接電話,雖然我們都不希望接電話的是他,但電話那頭總是傳來父親不緊不忙的一聲你好。
這些年娘經(jīng)常向我抱怨父親的笨,娘來我家我要她小住幾天,娘總說放心不下父親,怕他吃不了飯,我也知道父親笨,至于笨到什么程度也說不上來,畢竟和父親不在一個家生活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每次回家娘總是早早準備好了飯菜,吃完飯也是和娘有說不完的話,和父親的交流不多。娘上次在濟南住院,最不放心的就是父親,總是掛念父親怎么吃飯,從娘的言語里我才知道這些年父親從沒有炒過一次菜,做過一頓飯,娘的話又讓我想起十多年前五一我們?nèi)デ鄭u游玩兩天,大女上學不能同去,那時父親在女兒就讀的學校任教,委托父親下班后去家里陪女兒,順便給她做飯吃,沒想到兩天后回到家,女兒抱怨說吃了兩天火燒就咸蒜,唉,現(xiàn)在想來實在是難為了孩子,也難為了父親。娘在醫(yī)院的一個多月里,三姨百忙之中特地五六里地每天趕過來給父親做飯,嬸子大娘鄰里百家也都給父親送飯吃,從父親給娘的電話知道,父親在家里比娘住院的生活都好,每天都有送水餃吃的。
娘出院回來,一直都是住在嫂子家里,父親每天的任務就是到飯點去吃飯,吃完飯看會電視走人,招待客人照顧娘的事情好像都與他無關。娘感覺身體好多了,執(zhí)意回家去住,我又與父親朝夕相處,對父親多了一些了解。娘身體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還需要幾個月,我們不可能時時守在老人身邊,我跟父親說,當我們不在身邊時要給娘做飯吃,父親有些羞愧的說著不會,我耐心的說著父親,跟他說才六十多歲,現(xiàn)在學還晚不了,至少還能再做三十年的飯,父親有些膽怯的說試試,再三說長這么大從沒做過,我讓父親從做稀飯開始學起,告訴他該放多少水多少米,看著父親笨拙的在淘米,心里也不是滋味,娘看不下去,在一邊埋怨我心狠,罵我狠就狠吧,其實這早就該是父親應該會做的事情了。教著父親做過一次,讓他自己試著再做一次,沒想到父親做的稀飯跟蒸米飯沒什么兩樣,問他怎么回事,父親說你說用兩勺米,我也是用了兩勺米,我讓父親拿過勺子給我看,我的天,父親用的勺子跟舀水的瓢一般大。嫂子做了娘愛吃的大包子,蒸熟后我從鍋里往外拾,父親站在一邊看,我說你和我一塊拾吧,父親還是那句話這活我從沒干過,我說你試著干一次,父親很不情愿的彎下身,沒想到父親剛觸到包子哎吆了一聲,我問父親怎么回事,他說沒想到這么燙,我還是頭一次干這活來!父親甲狀腺低下,每天需要服藥,娘住院的日子里,父親該吃的藥一粒都沒吃,等娘回家來,問他吃藥了嗎?他說娘走后就從沒吃過,責備他時他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上次我們回家接小女,在外地工作的表弟回來也去看望父親,這次父親沉穩(wěn)了不少,坐在沙發(fā)上沒起來搶著給我們端茶倒水,娘張羅著給我們做飯,也沒顧得上和我說多少話,小女從外面回來,問我們知道姥爺?shù)哪_不,我們才知道父親的腳傷了十多天了,娘怕我們擔心,一直沒告訴我們。原來那天晚上娘去了二嬸家,忘記帶手機,父親一個人在家剝花生,有電話打過來,娘的手機和電話是連號的,手機電話一起響,父親有些慌亂,急忙去接電話,因為坐的時間有些長,腳麻了,剛走幾步?jīng)]想到摔了個跟頭,等父親爬起來,電話已經(jīng)不響了,父親不會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強忍著傷痛拿著手機去二嬸家找我娘,怕誤了事。聽娘敘說著經(jīng)過,看著我那憨憨的父親,我的淚忍不住流下來。父親腳部骨折,他的身體又重,醫(yī)生一再叮囑不能走動,我們走時父親硬是堅持著把我們送出大門口,直到看我們的車走遠才肯回家,看著父親拄著木棍艱難的行走,我的淚又一次落下,遲鈍的愛是最深的愛,遲鈍的父親也是世上最好的父親。
作者:杜增玲
公眾號:臨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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