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的人生經歷
王羲之的人生經歷
王羲之是我國著名的書法家之一,他被后人譽為書圣。在他的一生中,他的經歷是非常豐富的。那么,關于王羲之的人生經歷是怎樣的呢?以下是由學習啦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王羲之的人生經歷,希望能幫到你。
王羲之的主要經歷
入木三分
王羲之出身于魏晉名門瑯玡王氏,他七歲就擅長書法。傳說晉帝當時要到北郊去祭祀,讓王羲之把祝詞寫在一塊木板上,再派工人雕刻??套终甙涯景逑髁艘粚佑忠粚?,發(fā)現(xiàn)王羲之的書法墨跡一直印到木板里面去了。他削進三分深度才見底,木工驚嘆王羲之的筆力雄勁,書法技藝爐火純青,筆鋒力度竟能入木三分。
東床快婿
16歲時,王羲之被郗鑒選為東床快婿。郗鑒有個女兒,年長二八,貌有貌相,尚未婚配,郗鑒愛女故要為女擇婿,與丞相王導與情誼深厚,又同朝為官,聽說其家子弟甚多,個個都才貌俱佳。一天早朝后,郗鑒就把自己擇婿的想法告訴了王丞相。王丞相說:“那好啊,我家里子弟很多,就由您到家里挑選吧,凡你相中的,不管是誰,我都同意。”
郗鑒就命心腹管家,帶上重禮到了王丞相家。王府子弟聽說郗太尉派人覓婿,都仔細打扮一番出來相見。尋來覓去,一數少了一人。王府管家便領著郗府管家來到東跨院的書房里,就見靠東墻的床上一個袒腹仰臥的青年人,對太尉覓婿一事,無動于衷。郗府管家回到府中,對郗太尉說:“王府的年輕公子二十余人,聽說郗府覓婿,都爭先恐后,唯有東床上有位公子,袒腹躺著若無其事。”郗鑒說:“我要選的就是這樣的人,走,快領我去看。”郗鑒來到王府,見此人既豁達又文雅,才貌雙全,當場下了聘禮,擇為快婿。“東床快婿”一說就是這樣來的。
相聚蘭亭
東晉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農歷三月三日,王羲之和謝安、孫綽等41人在紹興蘭亭修褉(一種祓除疾病和不祥的活動)時,眾人飲酒賦詩,匯詩成集,羲之即興揮毫為此詩集作序,這便是有名的《蘭亭序》。此帖為草稿,28行,324字。記述了當時文人雅集的情景。作者因當時天時地利人效果發(fā)揮極致,據說后來再寫已不能逮。其中有二十多個“之”字,寫法各不相同。宋代米芾稱之為“天下第一行書”。
稱病棄官
永和十一年(公元355年)三月王羲之稱病棄官。“攜子操之由無錫徙居金庭。建書樓,植桑果,教子弟,賦詩文,作書畫,以放鵝弋釣為娛。”他和許詢、支遁等人,開始遍游剡地山水。 定居金庭后,書法興起。其后裔多擅書畫,作品掛滿廳堂、書房,人稱“華院畫堂”。后人定村名為“華堂”,沿稱至今。
會稽安逝
東晉升平五年(公元361年),王羲之卒于會稽金庭(今浙江紹興),葬于金庭瀑布山(又稱紫藤山),其五世孫衡舍宅為金庭觀,遺址猶存。梁大同年間(535-546年),嗣孫建豆腐干豆腐右軍祠于墓前。
王羲之事跡
王羲之留名后世,完全是因為出色的書法藝術,至于他當過什么官,除了被經常稱呼的“右軍”之外,后人往往不太關注。確實,與其名垂千古的書法相比,王羲之擔任過的官職可謂微不足道,但從時人的角度而言,這些官職決非小可,甚至可以說還是相當顯赫的。畢竟,王羲之出自“貴族中的貴族”瑯琊王氏,雖然他年輕時曾自稱“素無廊廟志”,但那更像是敷衍王導的說辭,從他后來的事跡來看,他不但努力躋身清貴之列,而且在政績上也頗有可觀之處。
(一)秘書郎
王羲之起家出任的第一個官職是秘書郎。秘書郎隸屬秘書省,秘書省是中書省的分支機構,負責呈遞尚書奏事、管理文書圖籍、編撰國史等事務。秘書郎在秘書省內部屬較低層級辦事人員,品級不高,但職責重大,經常有機會接觸皇帝、宰相等權力中心,是士族子弟進入仕途的常選。
如前所述,王羲之出仕大體上可以確定是基于郗鑒的推舉,時間是太寧3年(325年),王羲之時年23歲。作為瑯琊王氏族中出類拔萃的“佳子弟”,23歲才進入仕途算是很晚的了。由此可見王羲之并沒有受到特殊的待遇。本來,以出身、名聲、才華而論,王羲之本可享有“弱冠登朝”的殊榮,但他一再拒絕王導的安排,以致在出仕時沒有占到任何先機。這體現(xiàn)出王羲之和王導之間的關系很不正常。
王羲之與王導的關系為何不正常?很明顯,他對這位家族領袖有所不滿。至于何處不滿,筆者有一推測:王羲之之父王曠兵敗之后,并沒有死,而是在劉淵手下或為囚虜,或為降臣,此時,王羲之當然希望朝廷早日北伐,擊破匈奴,或有可能救出父親,但是,王導等人考慮的首先是鞏固其在江東的偏安地位,所以口頭上雖號稱“恢復神州”,而實際無意北伐,因此,于公于私,于國于家,王羲之都對王導的政策很不滿意。王導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政策對王羲之父子來說不太公平,因而積極推舉王羲之當官,以彌補虧欠??上?,王羲之不買這個賬,拒絕了王導的示好,直到他找到了郗鑒這個新靠山,才開始步入仕途。
在印刷術尚未發(fā)明的時代,圖書全靠手抄,流傳非常困難,只有宮廷大內或豪富之家才能擁有大規(guī)模的藏書,王羲之在秘書省工作,能夠接觸大量的珍貴文書圖籍,為其后來修習書法奠定了良好基礎。傳為王羲之所作的《題衛(wèi)夫人〈筆陣圖〉后》說:“予少學衛(wèi)夫人書,將謂大能。及渡江北游名山,見李斯、曹喜等書;又之許下,見鐘繇、梁鵠書;又之洛下,見蔡邕《石經》三體書;又于從兄洽處見張昶《華岳碑》。始知學衛(wèi)夫人書,徒費年月爾。”然而,此文明顯是后人冒名偽作。永嘉之亂時王羲之年僅9歲,根本沒有可能“渡江北游名山”以及到許昌、洛陽等地觀摩書法。衛(wèi)夫人既是王羲之書法啟蒙之師,又是其表姑,王羲之也不大可能在筆下對衛(wèi)夫人如此大加貶抑。王羲之的楷書確實有取法鐘繇、蔡邕之處,那更有可能是王羲之在秘書省管理文書圖籍時看到過鐘繇、蔡邕的作品。
(二)會稽王友
王羲之在秘書省工作了三年時間,于咸和3年(328年)調入會稽王府,任會稽王友。咸和3年正值蘇峻之亂,王羲之卻能離開崗位,可見他在秘書省并未擔負特別重要的職責。“友”是王府的高級官員(《晉書·職官志》載:“王置師、友、文學各一人。”),雖然沒有實權,但地位甚高,一般多以才學出眾、品行高潔、聲望卓著的人物擔任。司馬昱是晉元帝幼子,極得寵愛,其王府官員更是要經過精心挑選。而司馬昱咸和2年12月被冊封為會稽王,會稽王府當在咸和3年以后才逐步組建,王羲之在此時被選為王友,很有可能是他的書法技藝在當時就已經出類拔萃。當然,他的士族出身和良好名聲,也是得以入職王府的重要原因。
王府的事務多由常侍、郎中、中尉等負有具體職能的官員處理,師、友、文學等只是隨駕扈從,應答顧問而已,工作相當清閑,能夠有較多空余時間練習書法,王羲之在擔任會稽王友的期間,想必是書法水平進展較快的幾年。當然,就王羲之后來的政治經歷來說,在會稽王府任職期間最重要的事情是認識了會稽王司馬昱。此后,司馬昱執(zhí)掌朝政,為王羲之出任各種軍政要職提供了契機。
(三)征西將軍參軍、長史
蘇峻之亂后,庾亮引咎出都,以平西將軍都督宣城江西諸軍事、假節(jié)、領豫州刺史,鎮(zhèn)蕪湖。咸和9年(334年),陶侃病死,其勢力范圍被庾氏接管,庾亮進號征西將軍、都督江荊豫益梁雍六州諸軍事、開府儀同三司。庾亮的軍府不但升格,而且管轄范圍更大,事務相應大大增多,增加工作人員也是勢在必行。王羲之就是在此時被庾亮相中,調入征西將軍府任參軍。魏晉時期的軍府一般設有倉、戶、賊、鎧、士、兵等諸曹,參軍就是曹的負責人,相當于軍府的中層干部。但史書沒有明記王羲之是擔任哪一曹的參軍,也有可能是歷任兩個以上的曹,史書為避免繁瑣就僅記為參軍了。
王羲之在征西將軍府當了一年多的參軍,又被提升為長史。“長史”這個官可不一般,在府中“為掾屬之長”,相當于府主的副手,也可以理解為秘書長或辦公室主任之類的隨身扈從、執(zhí)掌機要的地位,有的長史還兼任府主所駐郡的太守,其地位十分重要??傊?,長史是府主最重要的部屬,非極信任、極親密者不能為之。長史的地位遠高于參軍。王羲之能被庾亮委以長史之任,不但體現(xiàn)其才干出眾,具有統(tǒng)領府內僚屬的聲望,也可見他與庾氏兄弟不同尋常的親近關系。
王羲之的許多事跡和思想保留在他中晚年的書法作品中(有些“作品”其實是書翰或公文)。他在征西將軍府工作的時期,書法已臻成熟,但卻沒有留下任何作品。大概是因為這一時期他從事的是機要工作,保密性強而不能外泄。因此,這一時期王羲之具體做了哪些事,后人無法得知。但可以想見,王羲之在這一時期處理繁重復雜軍政事務的經歷對其后來的職務晉升以及思想形成將產生重要影響,王羲之后來長期擔任軍職,當與具有軍府任職經歷而熟悉軍事事務有關。
(四)臨川太守
王羲之在征西將軍府工作了兩年多,于咸康2年(336年)被任命為臨川太守。王羲之擔任征西將軍長史,雖然掌握重權,但其品級并不太高(一千石)。而太守則為二千石,且是獨當一面的主官,權力比長史更大了。但遺憾的是,王羲之在臨川主政期間也沒有留下太多資料。這大概是由于王羲之在臨川的兩年多時間正是東晉政局相對比較安穩(wěn)的一段時期,王羲之不過安撫民生而已,并沒有特別的作為。
也許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王羲之實際并未到臨川赴任,只是“遙領”太守一職。如前所述,長史可以兼任駐在郡的太守,那么兼任其他郡的太守自然也不成問題。王羲之有可能是基于某種原因,以征西將軍長史兼領臨川太守,“兼領”只是名義上的,王羲之仍然是在征西將軍府做長史的工作,這樣,王羲之就不需要到臨川赴任,因此也就不可能留下事跡。至于王羲之為什么要在名義上“兼領”臨川太守,原因可能有很多:一種可能是原太守調離或病故,暫時又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于是從上級機關派一名要員先兼著太守,以表明朝廷對臨川這個地方很重視,并非不聞不問;另一種可能是為了給王羲之解決行政級別問題,如前所述,軍府長史的品級只有一千石,在庾亮的勢力范圍內,要升至二千石,則唯有出任刺史或太守。以王羲之與庾氏兄弟的關系,為了將其品級升至二千石,庾亮安排王羲之兼任如臨川之類的偏遠小郡的太守,完全有可能。
(五)寧遠將軍、江州刺史
王羲之任(或“兼任”)臨川太守三年有余,咸康6年(340年),庾亮病死,臨終向朝廷舉薦王羲之“清貴有鑒裁”,王羲之遂被任命為寧遠將軍、江州刺史。
正如前文所述,王羲之受任執(zhí)掌江州,一方面是他確實如庾亮所舉薦的“清貴有鑒裁”,另一方面則是充當了王、庾兩家爭奪江州控制權的緩沖工具。王羲之任職江州,名義上是一方首吏,實際其主要任務是緩和兩家矛盾,使沖突不至于激化,因而帶有過渡性質。
果然,一年之后的咸康7年(341年),王羲之的堂兄王允之就接替了江州刺史一職。王允之是當時瑯琊王氏中的將才,與庾氏的關系極為緊張。王允之在江州與豫州刺史庾懌激烈對峙,最后發(fā)生了庾懌毒殺王允之未遂而被賜死的慘劇。
王羲之雖然被免去了江州刺史,但仍保留著寧遠將軍的軍職。但寧遠將軍屬于所謂“雜號將軍”,沒有具體職掌,所以這一段時期王羲之又恢復了清閑的生活狀態(tài),回到了建康(此前分別在蕪湖、臨川、江州任職)。在他回到建康的第二年(咸康8年,342年),晉成帝崩,其弟晉康帝即位,會稽王司馬昱以皇叔之尊輔政,積極起用士族人物,以對抗正在崛起的桓溫家族。司馬昱屢次以吏部尚書、侍中等要職征召王羲之,均被拒絕。在經歷了公務繁冗的生活之后,王羲之似乎更喜歡這種有職無責、優(yōu)游卒歲的生活。
《世說新語》載王羲之曾與謝安共登冶城(東吳時期制造兵器的地方),王羲之感慨說:“今四郊多壘,宜人人自效,而虛談廢務,浮文妨要,恐非當今所宜。”謝安則反駁:“秦任商鞅,二世而亡,豈清言致患耶?”這一故事很可能就是發(fā)生在王羲之卸任江州、回到建康的幾年期間。此時庾翼正積極準備北伐,而王羲之對庾翼北伐之舉是贊成的。北伐需要動員全國之力,是一項巨大的工程,王羲之雖然沒有積極投身北伐活動,但他仍擔任著寧遠將軍這一軍中職務,多多少少也參與了一些準備工作,由他說出“宜人人自效”的話是合理的。而謝安則年方二十五六,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他運用詭辯術對王羲之反唇相譏,也很符合此時的情景。
(六)護軍將軍
庾翼北伐未成就病死了,繼任的何充也于翌年死去。于是司馬昱起用殷浩為揚州刺史,參預朝政,企圖繼續(xù)進行北伐。殷浩與王羲之關系親密,其于永和3年(347年)推舉王羲之出任護軍將軍,得到王羲之欣然應允。
護軍將軍是禁軍高級將領,統(tǒng)率著獨立的營兵,為禁軍“六軍”之一。護軍將軍的名稱很有講究,“資重者為護軍,資輕者為中護軍”,王羲之任“護軍”而非“中護軍”,說明他在朝廷眼里已是履歷豐富的“資重者”。護軍將軍的職責包括“主武官選”,側重于人事、宣教等方面,頗類似現(xiàn)代我國軍隊的政委。王羲之到任后曾發(fā)布過一道《臨護軍教》,“教”是高級軍政長官發(fā)布的命令,所謂“臨護軍教”即王羲之到任護軍將軍一職后首次發(fā)布的命令。命令中關注的主要問題是“老落篤癃”、“不堪從役”、“有饑寒之色,不能自存者”,確實很符合“政委”的角色。在準備北伐期間,護軍將軍職責重大,王羲之曾數度到吳郡、江州等地出差,在交通不便的古代,這是非常辛苦的。王羲之大概是不太適應這種生活,曾請求出任宣城太守,但未獲批準。
也許就在此時,王羲之和殷浩的關系發(fā)生了一些變化。王羲之逐漸認識到殷浩并無實干之才,難以擔當北伐重任,于是逐漸轉到了反對北伐的立場。其請求出守宣城,也有可能是與此有關。
(七)右軍將軍、會稽內史
殷浩畢竟是王羲之的好友,即使有了政見上分歧,但對王羲之仍然十分關照。既然王羲之不再積極支持北伐,那就安排到會稽這個大后方去從事戰(zhàn)略保障工作也很不錯,于是在永和7年(351年),王羲之被任命為右軍將軍、會稽內史。
右軍將軍與護軍將軍同為禁軍要職,也是別領營兵,與左、前、后軍將軍共為“四軍”。會稽是會稽王司馬昱的封地,所以沒有太守,而是設內史,名義上是為會稽王管理封地的代理人,其實與太守無異,只是名稱上有所區(qū)別而已。能夠出任攝政王封地的郡守,在當時可是十分榮耀的事情,由此亦可見王羲之在司馬昱心目中具有的重要地位。
王羲之出任會稽內史后仍然執(zhí)意反對北伐,并曾分別致書司馬昱和殷浩闡明自己的主張,但均未得到采納。盡管如此,王羲之還是盡最大努力在會稽開展工作,他在會稽恢復建設漕運,施行禁酒令以節(jié)約糧食,懲治以“鼠耗”為掩蓋貪盜官米的犯罪,都是旨在為朝廷提供充足的經濟支持,同時他也反對強征徭役,主張減輕對逃稅、逃役的刑罰,可以說是十分體恤民瘼。著名的流觴曲水的蘭亭之會,就發(fā)生在王羲之主政會稽的第三年,即永和9年(353年)。也正是在這一年,殷浩親率大軍北伐,卻鎩羽而歸。
隨著殷浩北伐的失敗,桓溫主導了朝政。而王羲之的仇人王述則依靠桓溫的勢力升任揚州刺史(王述本人似乎看不起桓溫的出身,但王述之子王坦之卻是積極與桓溫接近以攫取政治資本)。王羲之既不甘居王述之下,又失去了殷浩在朝內的支持,遂辭去官職,自此寄情山水之間。王羲之辭官之前在父母墓前發(fā)了重誓,堅決不再入仕,甚至在臨終時還特地交代諸子,如果朝廷贈官,也要拒絕不受。果然,王羲之于升平5年(361年)去世后,朝廷追贈金紫光祿大夫,諸子遵照王羲之生前所囑,辭之不受。王羲之的仕途生涯,可謂斷得十分徹底。
王羲之的史籍記載
晉書 卷八十,王羲之,字逸少,司徒導之從子也,祖正,尚書郎。父曠,淮南太守。元帝之過江也,曠首創(chuàng)其議。羲之幼訥于言,人未之奇。年十三,嘗謁周顗,顗察而異之。時重牛心炙,坐客未啖,顗先割啖羲之,于是始知名。及長,辯贍,以骨鯁稱,尤善隸書,為古今之冠,論者稱其筆勢,以為飄若浮云,矯若驚龍。深為從伯敦、導所器重。時陳留阮裕有重名,為敦主簿。敦嘗謂羲之曰:「汝是吾家佳子弟,當不減阮主簿?!乖R嗄眶酥c王承、王悅為王氏三少。時太尉郗鑒使門生求女婿于導,導令就東廂遍觀子弟。門生歸,謂鑒曰:「王氏諸少并佳,然聞信至,咸自矜持。惟一人在東床坦腹食,獨若不聞?!硅b曰:「正此佳婿邪!」訪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
起家秘書郎,征西將軍庾亮請為參軍,累遷長史。亮臨薨,上疏稱羲之清貴有鑒裁。遷寧遠將軍、江州刺史。羲之既少有美譽,朝廷公卿皆愛其才器,頻召為侍中、吏部尚書,皆不就。復授護軍將軍,又推遷不拜。揚州刺史殷浩素雅重之,勸使應命,乃遺羲之書曰:「悠悠者以足下出處足觀政之隆替,如吾等亦謂為然。至如足下出處,正與隆替對,豈可以一世之存亡,必從足下從容之適?幸徐求眾心。卿不時起,復可以求美政不?若豁然開懷,當知萬物之情也?!刽酥靾髸唬骸肝崴刈詿o廊廟志,直王丞相時果欲內吾,誓不許之,手跡猶存,由來尚矣,不于足下參政而方進退。自兒娶女嫁,便懷尚子平之志,數與親知言之,非一日也。若蒙驅使,關隴、巴蜀皆所不辭。吾雖無專對之能,直謹守時命,宣國家威德,固當不同于凡使,必令遠近咸知朝廷留心于無外,此所益殊不同居護軍也。漢末使太傅馬日磾慰撫關東,若不以吾輕微,無所為疑,宜及初冬以行,吾惟恭以待命。
羲之既拜護軍,又苦求宣城郡,不許,乃以為右軍將軍、會稽內史。時殷浩與桓溫不協(xié),羲之以國家之安在于內外和,因以與浩書以戒之,浩不從。及浩將北伐,羲之以為必敗,以書止之,言甚切至。浩遂行果為姚襄所敗。復圖再舉,又遺浩書曰:知安西敗喪,公私惋怛,不能須臾去懷,以區(qū)區(qū)江左,所營綜如此,天下寒心,固以久矣,而加之敗喪,此可熟念。往事豈復可追,顧思弘將來,令天下寄命有所,自隆中興之業(yè)。政以道勝寬和為本,力爭武功,作非所當,因循所長,以固大業(yè),想識其由來也。
自寇亂以來,處內外之任者,未有深謀遠慮,括囊至計,而疲竭根本,各從所志,竟無一功可論,一事可記,忠言嘉謀棄而莫用,遂令天下將有土崩之勢,何能不痛心悲慨也。任其事者,豈得辭四海之責!追咎往事,亦何所復及,宜更虛己求賢,當與有識共之,不可復令忠允之言常屈于當權。今軍破于外,資竭于內,?;粗痉菑退?,莫過還保長江,都督將各復舊鎮(zhèn),自長江以外,羈縻而已。任國鈞者,引咎責躬,深自貶降以謝百姓。更與朝賢思布平政,除其煩苛,省其賦役,與百姓更始。庶可以允塞群望,救倒懸之急。
使君起于布衣,任天下之重,尚德之舉,未能事事允稱。當董統(tǒng)之任而敗喪至此,恐闔朝群賢未有與人分其謗者。今亟修德補闕,廣延群賢,與之分任,尚未知獲濟所期。若猶以前事為未工,故復求之于分外,宇宙雖廣,自容何所!知言不必用,或取怨執(zhí)政,然當情慨所在,正自不能不盡懷極言。若必親征,未達此旨,果行者,愚智所不解也。愿復與眾共之。
復被州符,增運千石,征役兼至,皆以軍期,對之喪氣,罔知所厝。自頃年割剝遺黎,刑徒竟路,殆同秦政,惟未加參夷之刑耳,恐勝廣之憂,無復日矣。
又與會稽王箋陳浩不宜北伐,并論時事曰:古人恥其君不為堯舜,北面之道,豈不愿尊其所事,比隆往代,況遇千載一時之運?顧智力屈于當年,何得不權輕重而處之也。今雖有可欣之會,內求諸己,而所憂乃重于所欣?!秱鳌吩疲骸缸苑鞘ト?,外寧必有內憂?!菇裢獠粚帲瑑葢n已深。古之弘大業(yè)者,或不謀于眾,傾國以濟一時功者,亦往往而有之。誠獨運之明足以邁眾,暫勞之弊終獲永逸者可也。求之于今,可得擬議乎!
夫廟算決勝,必宜審量彼我,萬全而后動。功就之日,便當因其眾而即其實。今功未可期,而遺黎殲盡,萬不余一。且千里饋糧,自古為難,況今轉運供繼,西輸許洛,北入黃河。雖秦政之弊,未至于此,而十室之憂,便以交至。今運無還期,征求日重,以區(qū)區(qū)吳越經緯天下十分之九,不亡何待!而不度德量力,不弊不已,此封內所痛心嘆悼而莫敢吐誠。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愿殿下更垂三思,解而更張,令殷浩、荀羨還據合肥、廣陵,許昌、譙郡、梁、彭城諸軍皆還?;矗瑸椴豢蓜僦?,須根立勢舉,謀之未晚,此實當今策之上者。若不行此,社稷之憂可計日而待。安危之機,易于反掌,考之虛實,愿運獨斷之明,定之于一朝也。
地淺而言深,豈不知其未易。然古人處閭閻行陣之間,尚或干時謀國,評裁者不以為譏,況廁大臣末行,豈可默而不言哉!存亡所系,決在行之,不可復持疑后機,不定之于此,后欲悔之,亦無及也。
殿下德冠宇內,以公室輔朝,最可直道行之,致隆當年,而未允物望,受殊遇者所以寤寐長嘆,實為殿下惜之。國家之慮深矣,常恐伍員之憂不獨在昔,麋鹿之游將不止林藪而已。愿殿下暫廢虛遠之懷,以救倒懸之急,可謂以亡為存,轉禍為福,則宗廟之慶,四海有賴矣。
時東土饑荒,羲之輒開倉振貸。然朝廷賦役繁重,吳會憂甚,羲之每上疏爭之,事多見從。又遺尚書仆射謝安書曰:頃所陳論,每蒙允納,所以令下小得蘇息,各安其業(yè)。若不耳,此一郡久以蹈東海矣。
今事之大者未布,漕運是也。吾意望朝廷可申下定期,委之所司,勿復催下,但當歲終考其殿最。長吏尤殿,命檻車送詣天臺。三縣不舉,二千石必免,或可左降,令在疆塞極難之地。
又自吾到此,從事常有四五,兼以臺司及都水御史行臺文符如雨,倒錯違背,不復可知。吾又瞑目循常推前,取重者及綱紀,輕者在五曹。主者蒞事,未嘗得十日,吏民趨走,功費萬計。卿方任其重,可徐尋所言。江左平日,揚州一良刺史便足統(tǒng)之,況以群才而更不理,正由為法不一,牽制者眾,思簡而易從,便足以保守成業(yè)倉督監(jiān)耗盜官米,動以萬計,吾謂誅翦一人,其后便斷,而時意不同。近檢校諸縣,無不皆爾。余姚近十萬斛,重斂以資奸吏,令國用空乏,良可嘆也。
自軍興以來,征役及充運死亡叛散不反者眾,虛耗至此,而補代循常,所在凋困,莫知所出。上命所差,上道多叛,則吏及叛者席卷同去。又有常制,輒令其家及同伍課捕。課捕不擒,家及同伍尋復亡叛。百姓流亡,戶口日減,其源在此。又有百工醫(yī)寺,死亡絕沒,家戶空盡,差代無所,上命不絕,事起成十年、十五年,彈舉獲罪無懈息而無益實事,何以堪之!謂自今諸死罪原輕者及五歲刑,可以充此,其減死者,可長充兵役,五歲者,可充雜工醫(yī)寺,皆令移其家以實都邑。都邑既實,是政之本,又可絕其亡叛。不移其家,逃亡之患復如初耳。今除罪而充雜役,盡移其家,小人愚迷,或以為重于殺戮,可以絕奸。刑名雖輕,懲肅實重,豈非適時之宜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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