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
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爾樂乎。此句出現(xiàn)在范仲淹岳陽樓記,千百年來為世人所傳頌。也是書法家們愛好的一句詩句。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為你整理的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希望對你有用!
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欣賞
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圖片1
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圖片2
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圖片3
范仲淹岳陽樓記書法圖片4
范仲淹的無奈
齊宣王在自己的雪宮里接見孟子,這雪宮估計是齊宣王的別墅或者什么的,否則齊宣王也不會一見孟子就得意洋洋的問:賢者亦有此樂乎?
眾所周知,孟子用的是打蛇貼棍式的戰(zhàn)術(shù)。齊宣王本是炫耀,可孟子不管你是炫耀還是不炫耀,反正就著你伸出的小棍兒就貼自己的仁政:“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我不知道,孟子這些話對齊宣王有什么觸動,但是我至少知道,樂以天下憂以天下對后世的君主來講,并不具有普遍意義。宋朝的時候,這種本就式微的對君王的道德要求,被中國的士大夫們扛到了自己肩上,始作俑者,應(yīng)該是范仲淹吧。范仲淹在自己的《岳陽樓記》里,把它改作“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唱出了自己對待仕途進退的心聲,由此引起中國諸多士大夫的共鳴。
這種共鳴,從表面上看,是中國士大夫們胸中裝有全天下的氣概和胸襟,從背后看,則是君主專制體制下,士大夫們對于自身仕途進退把握不得的無奈和凄涼!自身進退都把握不得,這種心中裝著全天下的氣概,未免就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了。比如杜甫,壯年時窮到自家孩子都養(yǎng)不活的地步,老年時更慘,連個茅屋都住不得,“八月秋高風(fēng)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慘啊,這種感覺我也有過,我小的時候,雖然已是二十世紀的七十年代了,但是村里幾乎家家都還是茅屋,茅屋逢雨就漏,內(nèi)外皆往下掉泥塊,頂上三重茅一般沒有被刮下去過,即使刮下去,由于那時的道德風(fēng)尚較高,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所以也不用擔(dān)心被頑童們抱走!但是那種“秋風(fēng)秋雨愁煞人”的心理感覺是相通的,一者,屋內(nèi)漏雨,身上衣薄,身冷心更冷;二者,秋雨浸淫,茅屋怕倒,晚上睡覺都做噩夢!不過,與杜工部的共同語言僅止于此,“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境界我就沒有了。因為我那時候正窮急呢,在學(xué)校天天唱“我們的祖國是花園,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呢,特別是后一句,于我有栽贓的嫌疑,我什么時候笑開顏了?簡直要氣死我了!也許,這就是圣人(詩圣)與凡人的區(qū)別,圣人自己都快凍死了,還在想著天下寒士;凡人就怕自己凍死,所以連一個笑開顏都吝嗇。
杜圣的這種境界,后來被范仲淹大而化之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乎”?
他這么一大而化之,就完了,大違孟子的初衷,國計民生,天下疾苦于皇上沒有什么干系了,全扛到士大夫頭上了!
仲淹倒是能吃苦,21歲去長白山上的醴泉寺讀書,每天只煮一鍋稠粥,涼了以后劃成四塊,早晚各取兩塊,拌上一點兒韭菜末,再加點鹽,就算是一頓飯!我初中時,師生們經(jīng)常背后竊笑我的語文老師,據(jù)說他是北大中文系畢業(yè)的。我們那時候,屬于民間常說的“窮得都傻了”的群體,不知道大學(xué)是什么東西,更不知北大是什么東西,語文老師是打到窮鄉(xiāng)的右派,每天面對的是我們這一幫群傻,有招也使不上,所以他教書只有一招:從不講解課文,只要求我們背書!至于他的吃飯方式,倒是與范夫子有得一拼,如果師生想去他房間喝些水,那你得有起碼的心理準備:一個干凈的飯碗也沒有!他是好幾天做一回飯,一大鍋稀飯里煮眾多的窩窩頭,窩窩頭的個數(shù)可能要超過一個班,逼近一個排。他每頓飯一碗稀飯,一個窩窩頭,直到把它們?nèi)肯麥鐬橹?。飯碗更是用一個扔桌上一個,直到把所有的飯碗用完為止。那時的群傻們雖然傻,但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軍團推進式的吃飯方式的,所以免不了在背后偷偷地笑他。如今看了仲淹的故事,才算徹底明白我那北大畢業(yè)被打到鄉(xiāng)下的右派老師,原來是仲淹式的人物。只可惜,他沒有像仲淹那樣揚名后世,默默地終老我們那鄉(xiāng)下中學(xué)了。
仲淹后來在宋代著名四大書院之一南京應(yīng)天府書院讀書,干脆就是個特困生,所幸的是,那時候中國的大學(xué)還沒有實行并軌制,學(xué)雜費是沒有的,所以,五年苦讀之后,仲淹中了進士。
仲淹后來到中央擔(dān)任秘閣校理(秘閣是皇家藏書樓之一,校理是負責(zé)藏書的整理和校勘),他對自己的工資特別滿意:“我的官職很小,俸祿不算多,但每年也有三百貫銅錢,相當于兩千畝地一年的收成。”但是仲淹貧能守志,富也不會即安的,他心里裝的仍是天下民生,這就注定了他要凄苦一輩子了,進也憂,退也憂,當官憂民,不當官憂君,快樂的日子是永不會有的了。
照我看,當官還不如做生意,比如歐文就比較實干,用自己開工廠掙的錢,搞共產(chǎn)主義新和諧的實驗。所以杜工部最應(yīng)做房地產(chǎn),弄諸多安樂居,一色的紅磚青瓦,天下寒士一人一套,多好!至于范仲淹,就適合做相聲小品大師,每年發(fā)愁上央視春節(jié)晚會的事兒,每年逗全國百姓開心一回,才算是真正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吧?
從道德境界來講,范杜都是高昂的。但是我覺得這高昂很是沒勁兒!君主把全天下當作自己的家,把百姓當作自己的家畜,把官員當作自己家的牧童。牧童再高昂,無非是輕輕的揮著鞭兒,再輕輕的打下罷了,它改變不了百姓淪為家畜的實質(zhì)。而牧童本人,在皇君家里,頂多也就一個家奴,你再多情,無非是想得到家畜們一個感恩的眼神兒,又怎么的?仲淹也曾搞過改革,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慶歷新政,可是最后還是半途而廢了。“一家人哭總比一路人哭要好吧!”
一句話,你倒多情,可惜統(tǒng)治者不領(lǐng)情!
饒有意味的是,仲淹一生為官,三次被貶,愈是被貶,名望愈高。第一次外貶時,親朋們一直把他送到都門外,稱贊他說:“此行極光”。第三次被貶時仍有人安慰說:“此行尤光”。仲淹聽罷大笑道:“仲淹前后已是三光了。”看來,做下放右派既成了士大夫們的光榮,那么士大夫更無意構(gòu)筑自身之安全堡壘了,所以,他們的思考永遠不會出軌,他們將永遠是皇家棋盤上的一粒棋子,他們所謂的改革,也就永遠拘于體制內(nèi),封建的制度與體制也將永遠的風(fēng)雨不動安如山了。于是,惡制出圣人,昏君出賢臣,士大夫們的忠誠與悲情,就成為百姓們永遠的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