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政治論文2000字
南海政治論文2000字
南海問題是指中國同南海周邊國家圍繞南海島礁主權和海洋劃界問題產生的爭端。下面是小編為大家精心推薦的南海政治論文2000字,希望能夠對您有所幫助。
南海政治論文2000字篇一
東盟方式與南海爭端
[摘 要] 東盟采取其獨特的處理內外關系的“東盟方式”處理復雜的南海爭端,有效地緩和了東盟成員國之間及其同中國在南海問題上的沖突,避免了南海地區(qū)最差局面的出現(xiàn),為該地區(qū)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一個和平安全的環(huán)境。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框架涵蓋處理南海爭端的基本目標、基本手段和效用。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進程對中國解決南海爭端、推動區(qū)域合作和創(chuàng)造良好的經濟發(fā)展外部環(huán)境具有啟發(fā)性意義。
[關鍵詞] 南海爭端;東盟方式;南海價值
[中圖分類號]D814.1;D8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1673-5595(2015)03-0033-06
冷戰(zhàn)后價值日益凸顯的南海地區(qū)決定了南海是競爭、合作和沖突最為集中的地區(qū)之一。所以,南海爭端①可能成為東盟各國與中國優(yōu)先考慮的政治與安全問題。學術界研究東盟方式大多集中在東盟方式的演變、地位與作用以及如何處理東盟內部爭端等方面②,而較少地從東盟方式的視角分析其如何解決外部爭端,特別是鮮有研究東盟方式如何處理南海爭端。本文嘗試從東盟方式的視角分析東盟如何處理南海爭端。
一、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框架性分析
迄今為止,東盟也沒有給出東盟方式統(tǒng)一的確切內涵。比較有代表性的觀點有兩種:一是著名的東盟研究專家阿米托夫・阿查亞的觀點。他認為東盟方式是東盟獨特的一種組織文化。這一文化主要包括如下規(guī)范:(1)和平解決爭端的偏好;(2)地區(qū)問題由地區(qū)來解決;(3)奉行不干涉主義;(4)愿意簽訂非軍事條約和喜好雙邊防務合作。[1] 二是研究東盟的新銳約根・哈克的看法。他認為東盟方式是東盟的外交與安全文化。這種文化包括:(1)主權平等原則;(2) 不使用武力與和平解決爭端的偏好;(3) 不干預與不干涉原則;(4)東盟成員國不卷入成員國之間的雙邊沖突;(5)私底下的外交;(6)容忍與相互尊重。[2]
總結以上兩種觀點,我們可以概括出東盟方式處理沖突的基本原則為:平等外交原則,不干預其他成員國內部事務原則,不使用武力原則和通過磋商形式解決爭端原則。
總的來說,東盟40多年的成功實踐證明了東盟方式處理東盟內部的爭端是相當成功的。歷史上缺乏多邊合作經驗的東盟成員國在國土面積大小、種族構成、宗教信仰和社會文化傳統(tǒng)等方面差異明顯,故被一些西方學者比作“亞洲的巴爾干”。但東盟做到了有效預防、控制和解決成員國與中國之間的沖突,促進南海地區(qū)的和平、穩(wěn)定、發(fā)展與繁榮。其中很重要的機理就在于東盟方式的高效發(fā)揮。東盟方式就是東盟結合本地區(qū)的狀況,把聯(lián)合國憲章、萬隆會議精神和其他國際法準則內化為一條適合東盟實情的動態(tài)沖突管理模式和基本準則。東盟方式不僅在東南亞地區(qū)沖突管理中起到重要作用,而且這種特色的沖突管理模式可以運用到更大的國際社會。[3] 總的來說,東盟方式就是阻止東盟內部與外部沖突威脅東盟的整體發(fā)展的一種機制。東盟方式強調成員國以自我約束的精神來處理來自內部與外部的爭端,并且反對爭端的國際化。[4]
一般而言,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框架包括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與處理南海爭端的手段。其追求的具有層次性的目標與達成目標的手段構成了有東盟特色的處理南海爭端的模式。
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可以分為兩種:最高目標與最低目標。最高目標是為東盟與中國徹底解決南海問題奠定過渡的基礎。處理南海爭端不僅要在爭端的強度、規(guī)模、后果的嚴重性程度上有所作為,從而制止破壞行動、減少沖突的可能性,還要設法解決雙方的需求,改變沖突雙方的互動關系,促使沖突的性質由毀滅性向建設性轉化,其結果是改變雙方爭端的惡性循環(huán)為良性互動,在一定程度上扭轉爭端自身運轉的動力機制,為解決爭端創(chuàng)造條件。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最低目標是防止爭端升級,維持或降低南海爭端的強度,控制或縮小南海爭端的規(guī)模,遏制南海爭端出現(xiàn)災難性后果。[5]
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手段是多重而豐富的。從手段類型來看,有政治、經濟和外交等手段。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手段不是盲目的,而是根據南海爭端的程度、范圍和情境而綜合確定的。所以,東盟方式應該采取何種手段取決于爭端的階段性和造成爭端的動力機制,采取的手段因爭端階段不同而有所差異,同時驅使南海爭端的動力不同,采用的干預手段也不同。無論采取何種或幾種手段,都必須服務于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
二、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
東盟的性質與宗旨、東盟方式蘊涵的價值與原則以及東盟與中國的相互依賴決定著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是最大限度地保證東盟各爭端方的利益,限制南海爭端的繼續(xù)升級,最大限度地減少爭端導致的危害性,促進爭端各方的理性溝通與合作,以漸進之方式和平解決南海爭端,促進與中國關系持續(xù)健康地發(fā)展。
東盟是一個地區(qū)性的國際組織,決定了東盟各國的地位應當是平等的,但不是說它們的利益完全重合,它們的共同利益只限于該國際組織的條約所規(guī)定的范圍。一旦東盟或東盟內的某個國家的政策或行為損害或違背了條約所規(guī)定的范圍,必然會遭到其他國家的反對,從而使那些只顧自身特殊利益的國家受到限制。[6]東盟宗旨是以平等與合作為基本精神,以東南亞地區(qū)的穩(wěn)定與和平為基本目標,通過共同促進東南亞地區(qū)的社會進步、經濟增長和文化進步等基本手段,來建立一個和平與繁榮的東南亞國家共同體。[7]東盟的性質與宗旨演化的必然邏輯結論是最大限度地保證東盟在南海爭端中的權益,同時防止個別東盟國家為了私利而損害東盟的整體利益。更重要的是防止南海爭端成為阻礙東南亞地區(qū)區(qū)域經濟合作的不利因素。
東盟方式具有的協(xié)商、和諧與合作的核心價值[8]決定了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時具有某種程度上的和平性。東盟方式蘊涵兩大基本原則:一是求同存異原則;二是循序漸進原則。更重要的是兩大原則分別具體化為:求同存異原則在東盟方式中體現(xiàn)為非正式性、非對抗性、不干涉內政和協(xié)商一致;循序漸進原則表現(xiàn)在處理爭端的過程中始終堅持先易后難、逐步推進的方式,充分體現(xiàn)出傳統(tǒng)文化中共有的理解、忍耐、務實的精神。[9]從而具有很強的操作性。這些價值與原則定會被東盟方式不可避免地運用到處理南海爭端的過程之中,外化為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為以漸進的方式和平解決南海爭端。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基本目標可以概括為中立與和平地處理南海問題、反對南海問題國際化,但東盟要主導南海問題的進程,主張依靠國際法解決南海爭端。[10] 具體而言,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期望達到三個基本目標。第一,增強東盟在處理南海爭端上的集體行動能力。東盟原本不是南海爭端的利益相關方,但東盟對南海爭端有強烈的興趣。[11]實際上,只有部分東盟國家與中國在南沙群島主權和海域劃界存在爭端,但經過部分東盟國家的話語建構,南海爭端成為東盟是否團結一致的試金石。鑒于東南亞政治地理的復雜多樣性,東盟也希望能夠借助南海爭端的解決來增強其成員國的凝聚力,爭取在南海爭端上用一個聲音說話。東盟通過集體呼吁和平解決南海爭端、敦促爭端各方達成政治承諾和利用法規(guī)制約各方[12]等手段,來提高東盟的集體行動的能力。第二,利用南海的資源促進東盟經濟的整體發(fā)展。南海豐富的油氣資源、礦產資源、漁業(yè)資源等對東盟國家的經濟發(fā)展至關重要。部分東盟國家每年從南海借助西方跨國石油公司開采石油5000萬噸之多,且從南海獲取未來的油氣資源的預期更加強烈。所以,東盟在處理南海爭端時,特別重視其部分成員國的經濟利益訴求。第三,平衡南海爭端中的利益爭端方,主導南海爭端的解決進程。目前,南海爭端的直接利益方包括中國、越南、菲律賓、文萊、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及中國臺灣等“六國七方”;間接利益方包括日本、印度和美國。冷戰(zhàn)后,東盟利用大國平衡戰(zhàn)略,來平衡中國、美國、日本和印度等國在東南亞的利益,出現(xiàn)了獨特的“小國領導大國”的政治現(xiàn)象。在南海爭端上,東盟更是靈活運用大國平衡戰(zhàn)略來平衡南海爭端利益方在南海的利益,利用東道主的身份設置南海爭端的議事日程。
東盟與中國的相互依賴是全方位的,表現(xiàn)在經濟聯(lián)系日益密切,政治關系全面提升,安全合作不斷加強和文化交流頻繁。這意味著離開中國的參與,東盟的政治、經濟和安全目標就很難達成。所以東盟的中國政策日益呈現(xiàn)出積極合作的態(tài)勢,在現(xiàn)階段不會把南海爭端作為檢驗中國態(tài)度的試金石,而是把南海爭端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底線是不能阻礙東盟與中國關系的健康發(fā)展。
三、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基本手段
(一)利用政治宣言和聯(lián)合聲明的約束作用,主張和平解決南海爭端
東盟發(fā)表集體聯(lián)合聲明表達對南海爭端的立場經歷了東盟―中國對話關系的起步與 《東盟南海宣言》(1992―1995年)、 “行為準則” 的提出與東盟 “集體行動”(1995―1999年)、東盟―中國就 “行為準則” 進行磋商與 《南海各方行為宣言》 的通過(2000―2002年)以及《南海各方行為宣言》 的落實與 “行為準則”的再磋商(2002年至今) 四階段的演變過程。 [13]
冷戰(zhàn)后,南海爭端成為東盟與中國安全合作的重要議題。東盟方式處理爭端的原則③限定了東盟在處理南海爭端上的手段的選擇。東盟以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原則為依據,首先在1992年第25屆東盟外長會議上通過了《東盟南海宣言》,表達了東盟處理南海爭端的5點基本立場:“(1)強調必須用和平的手段而不訴諸武力解決同南中國海有關的一切主權和管轄權問題;(2)敦促有關各方為了最終解決一切爭端創(chuàng)造積極的氣氛而克制;(3)決心在不損害在這個地區(qū)有直接利益關系的國家主權和管轄權的情況下,探討在南中國海的海上航行或交通安全,保護海洋環(huán)境不受污染,開展對付海盜和武裝搶劫的工作以及對付毒品、走私等方面實行合作的可能性;(4)建議有關各方以東南亞友好合作的原則作為制定南中國海國際行為準則的基礎;(5)邀請各有關方簽署本原則宣言。”[14]1995年的美濟礁事件發(fā)生以前,東盟能夠低調處理南海爭端;美濟礁事件發(fā)生以后,東盟對南海爭端的關切程度明顯提高,表示嚴重關切南海情勢的發(fā)展。這些聯(lián)合聲明主要內容是以《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東盟南海行為宣言》以及《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為依據,早日尋求和平解決南海爭端的方法。[15] 可以預期,東盟以后還會發(fā)表類似的宣言來處理南海爭端。其次,在2002年第8屆東盟首腦會議上簽署了《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宣言的主要原則是:禁止使用武力和武力威脅、自我克制、和平解決國際爭端和建立信任措施等等。宣言的制定對維護南海地區(qū)的和平與穩(wěn)定,增進中國與東盟互信有重要的積極意義,特別是《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簽署,標志著東盟與中國政治信任發(fā)展到一個新的水平,它為對南海島礁和海域提出聲稱的國家將來進行有關領土問題的談判,提供了一個強有力的構架。[16] 2011 年 7 月 20 日,《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后續(xù)行動指針在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舉行高官會時得以簽署。2012 年 7 月,東盟外長會議在柬埔寨召開,因東盟成員國在南海爭端上分歧巨大而未能發(fā)表聯(lián)合公報,這在東盟外長會議上實屬罕見。
(二)實行區(qū)域經濟發(fā)展戰(zhàn)略,利用經濟發(fā)展的“溢出效應”為解決南海爭端提供良好的基礎
東南亞金融危機與美國支配的貨幣基金組織火中取栗的態(tài)度催生了東盟的區(qū)域經濟合作戰(zhàn)略。東盟從此走上了以經濟合作帶動政治合作和安全合作之路。中國經濟持續(xù)、快速和健康的發(fā)展以及在金融危機中承諾人民幣不貶值的政策給東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東盟樂意與中國進行區(qū)域經濟合作。目前,在東盟方式指導下,東盟最為看重并大力推進的自由貿易區(qū)(FTA)是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qū)(CAFTA)。
東盟與中國的經濟合作會給雙方其他領域的合作形成示范或造成壓力,因此合作會自然地“溢出”到其他領域。中國―東盟越來越緊密的經濟貿易聯(lián)系導致雙方建立更加緊密的政治聯(lián)系,雙方的信任程度進一步加深,這有利于東盟與中國的相互理解,有利于消除政治上的猜忌,有利于南海爭端的緩和。從而為解決南海爭端提供良好的氛圍和前提條件。
(三)利用東盟地區(qū)論壇作為舞臺直接就南海爭端與中國對話
東盟地區(qū)論壇是冷戰(zhàn)后南海地區(qū)出現(xiàn)的第一個區(qū)域性的安全組織。除1994年東盟地區(qū)論壇年會的主席聲明沒有提及南海爭端外,以后的歷次主席聲明均提到南海爭端。東盟利用東盟地區(qū)論壇,把中國、東盟爭端方和美、日、印納入其對話機制,通過多邊外交牽制中國,一定程度上加劇了南海爭端的國際化和復雜化。 東盟利用東盟地區(qū)論壇直接就南海問題與中國對話是東盟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而深思熟慮的結果。第一,東盟以東盟地區(qū)論壇為平臺,運用大國平衡戰(zhàn)略,保持介入南海爭端力量的某種平衡,從而維持南海地區(qū)的穩(wěn)定,最大限度地維護東盟成員國的根本利益。第二,東盟地區(qū)論壇的成立在某種意義上說是東盟方式“外溢”的結果。東盟地區(qū)論壇處理沖突的途徑是建立信任措施、預防性外交和探討如何解決沖突,該模式充分體現(xiàn)了東盟方式的精神實質――循序漸進,其也為參加該論壇的各方所承認。東盟利用東盟地區(qū)論壇處理南海爭端,很好地掌控了南海爭端的情勢,占據了主動。第三,東盟知道,單憑其成員國的一個或數個,甚至整個東盟也不能抗衡中國。但利用東盟地區(qū)論壇,聯(lián)合數方,就可以有效地抵消中國在南海爭端中的影響力。
目前東盟正謀求共同的立場,采取雙管齊下的手段:一方面,東盟促使東盟地區(qū)論壇機制化,以作為與中國談判的場所,把處理南海爭端納入到東盟方式的軌道;另一方面,謹慎地引入美、日、印等域外力量,有限地使南海爭端國際化與復雜化,但不能局勢失控,從而達到平衡中國力量的目的。
四、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雙重性效應
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基本效應取決于東盟方式管理沖突作用的發(fā)揮。從管理沖突意義來看,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是為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東盟各爭端方的利益,以漸進之方式和平解決南海爭端,促進與中國關系持續(xù)健康地發(fā)展。
這種方式“是基于經過深思熟慮的、手段和大目標之間關系的全面行動規(guī)劃,既需要全局性的精心合理的預謀和確定,又需要以靈活為關鍵的不斷重新審視和調整。”[17]具體而言,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效應取決于以下因素:第一,處理南海爭端目標必須合理、明確、集中、有限、內在平衡和充足,既不能過高也不能過低。第二,處理南海爭端的手段多種多樣,不能完全依賴某種手段。第三,目標與手段以及手段之間必須達到某種程度的平衡。第四,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必須具備某種更新機制,動態(tài)地調整其目標與手段,達到某種最優(yōu)的結果。
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具有明顯的層次性,且一個小目標的解決有利于另外一個小目標的解決。和平解決南海爭端能夠滿足南海爭端方的利益,有利于中國與東盟關系的順利、健康和可持續(xù)性的發(fā)展。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手段是綜合的,主要有政治、經濟和外交手段,且保持某種動態(tài)的平衡。
但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也有明顯的局限性。第一,東盟方式中的非正式性意味著東盟在決策過程中缺乏應有的果斷。因此,在處理問題時難免困難重重、步履維艱。第二,東盟方式的對話性質,缺少一個區(qū)域組織應有的機制化特征。第三,由于嚴格貫徹東盟方式精神,東盟決策和執(zhí)行機構都相當松散,缺乏約束力。這些消極因素導致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目標與手段缺乏時刻一致的平衡,最終導致東盟方式對某些成員國在南海爭端上的過激行為約束不力。所以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基本效應表現(xiàn)出明顯的兩重性。
(一)具有獨特沖突管理風格的東盟方式促使南海爭端變成了伙伴之間的爭端,改變了南海爭端的實質
東盟與中國關系的改變的過程也是東盟方式日漸成熟的過程。1991年,中國與東盟開始正式對話。1992年第25屆東盟外長會議通過了《東盟南海宣言》,表達了充分體現(xiàn)東盟方式的處理南海爭端的5點基本立場。1996年7月,東盟外長一致同意中國為東盟的全面對話伙伴國。1997年12月,東盟與中國發(fā)表了《聯(lián)合宣言》,確定了面向21世紀的睦鄰互信伙伴關系。2002年11月,東盟與中國簽署了《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基本緩解了雙方在地區(qū)安全上的最大爭端。2003年10月,第七次中國-東盟領導人會議期間,東盟與中國簽署了《面向和平與繁榮的戰(zhàn)略伙伴關系聯(lián)合宣言》。在這次會議上,中國正式加入《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雙方政治互信進一步增強。這是中國第一次同一個地區(qū)結成戰(zhàn)略伙伴關系。東盟與中國從敵對關系發(fā)展到伙伴關系完全改變了南海爭端主體之間的關系。這限定了中國與東盟部分成員國之間的海洋爭端的手段選擇方式。中國與東盟之間的長遠的政治與經濟利益成為雙方解決南海爭端的戰(zhàn)略考量。這要求雙方在充分協(xié)商的基礎上,積極探究‘共贏’的解決措施,并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和辦法,爭取把南海共同開發(fā)的進程向前逐步推進。[18]
目前,東盟與中國的南海爭端必須放在雙邊戰(zhàn)略伙伴關系框架內解決,必須以大局為重,顯然改變了過去南海爭端的零和博弈模式,演化成多邊共贏模式。東盟方式為南海爭端限定了某種范圍,使南海爭端出現(xiàn)了某種秩序的特征,保證不至于因南海爭端而損害東盟及其成員國與中國的關系。我們應該發(fā)現(xiàn)并利用南海爭端出現(xiàn)的這一特點,為我們的“擱置爭議,共同開發(fā)”政策提供基本的理論與實踐支持,為我們的和平發(fā)展戰(zhàn)略提供一個良好的外部環(huán)境。
(二)對個別成員國在南海爭端的過激行為缺乏約束,東盟有被個別成員國綁架的危險
以不干涉主義、求同存異和循序漸進原則為核心建構的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表現(xiàn)出的滯后性以及南海爭端的復雜情勢彰顯了其處理南海爭端的負面效應,主要表現(xiàn)為東盟對以自身利益計的個別成員國在南海爭端上的過激行為缺乏約束。2007年越南在南海的單方面行動日益增多。2007年3月以來,越南派出多個高級代表團赴其所侵占的南沙島礁考察軍、民用設施建設情況,規(guī)模與持續(xù)時間均超過往年。2007年4月,越南劃定了南沙部分油氣招標區(qū)塊,并與英國BP公司合作修建天然氣輸送管道,還宣布在南沙舉行“國會代表”選舉, 并租用“北歐探索者”號考察測量船在萬安灘以西“第12油氣區(qū)塊”進行了75天的地震考察。[19]越南采取的有違《東盟南海宣言》和《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行動直接挑戰(zhàn)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但是越南考慮到東盟的重要作用和中國在南海地區(qū)的巨大影響力,其在南海的行為會得到克制。2009年2月17日,菲律賓通過“領?;€法案”,將中國黃巖島和部分南沙島嶼劃為菲屬。2009年3月5日,馬來西亞巴達維登陸南沙群島的彈丸礁和光星仔礁“宣示主權”。2012年7月,在東盟外長會議上,菲律賓要求把黃巖島爭議寫到公報上。這些過激行為嚴重損害了中國的核心利益,削弱了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正面效應,危及南海地區(qū)的和平與穩(wěn)定,不利于中國與東盟關系的健康發(fā)展。 經過40多年的實踐,東盟方式為建立南海地區(qū)的合理秩序發(fā)揮了積極作用,尤其是東盟方式在南海爭端中的運用,在某種程度上滿足了東盟方式所規(guī)定的目標,取得了顯著的正面效應。主要表現(xiàn)在東盟方式改變了南海爭端的性質,變成了伙伴之間的競爭,改變了南海爭端的進程。但由于東盟方式的先天的弱點,也導致了明顯的負面效應,主要表現(xiàn)在對個別成員國在南海爭端上的過激行為約束不力。東盟方式的這種局限性嚴重制約了東盟在處理南海爭端上的積極作用,必將削弱東盟在南海地區(qū)“治理”的功能性作用,從而不利于東盟的區(qū)域發(fā)展戰(zhàn)略。其實,由于東盟堅持大國平衡戰(zhàn)略中的獨立性及在東南亞政治與安全結構中的主導性,中國希望東盟方式能夠在處理南海爭端的過程中發(fā)揮更加積極的作用。[20]東盟應該充分發(fā)揮東盟方式處理南海爭端的積極效應,規(guī)避其負面效應。只有這樣,南海爭端才能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為最終解決南海爭端創(chuàng)造良好的外部條件。
五、結論
東盟方式是通過協(xié)商與共識等方法來促進東盟成員國內部與外部國家合作的機制。[21]東盟方式憑借各種手段對南海爭端進行了較為有效的控制與管理,防止南海爭端的激化、擴散和升級。
基于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較為成功的實踐,南海爭端并沒有對東盟與中國的關系造成實質上的損害。處理南海爭端的東盟方式與中國―東盟伙伴關系的深化已經形成了某種程度上的良性互動。
東盟與中國關系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起點,正面臨進一步深化的議題。當前共有利益的拓展和共同的亞洲價值觀基礎決定了雙方關系仍舊呈現(xiàn)出和平共處、共同發(fā)展的良好態(tài)勢。但也不能忽視南海爭端給雙邊關系帶來的挑戰(zhàn)。體現(xiàn)東盟基本特性的東盟方式可以從政治、經濟和外交等方面緩解南海爭端給雙方帶來的矛盾,降低南海爭端的烈度,并為中國解決南海爭端、推動區(qū)域合作和創(chuàng)造良好的經濟發(fā)展外部環(huán)境提供啟發(fā)性意義。[22]
注釋:
?、?南海爭端的產生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主要有:一是經濟因素,南海資源豐富和重要的貿易通道對有關爭端方經濟發(fā)展具有重大的意義;二是法律因素,《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提升了南海的價值;三是中國因素,海洋意識的淡薄和自身力量的制約使中國忽略了對南海的經營。南海爭端的實質是中國與某些東南亞國家及其之間在南海主權歸屬上的爭議。主要表現(xiàn)在:一是南沙群島主權歸屬問題;二是領海、大陸架和專屬經濟區(qū)的劃分問題。第二個問題從屬于第一個問題,因為解決了南沙諸島的主權歸屬問題,根據《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可以劃分領海、大陸架和專屬經濟區(qū)。故第一個問題是南海爭端的核心問題。根據研究的需要,本文的南海爭端主要指中國與某些東南亞國家的爭端。
?、?國內外學術界主要研究可參見:趙銀亮:《東南亞的安全與文化――“東盟方式”的轉型》,《南洋問題研究》,2006年第3期;曹云華:《論東盟的內部關系――東盟區(qū)域一體化的發(fā)展及主要成員國間的關系》,《東南亞研究》,2006年第5期;王小民、劉長安:《東盟不干涉內政原則:過去和未來》,《東南亞研究》,2001年第1期;楊光海:《東盟處理內部爭端的原則、渠道和方式》,《東南亞研究》,1999年第3期;王小民:《東盟不干預原則的演變:從不干涉內政到加強相互影響》,《東南亞》,2000年第2期;(加拿大)阿米塔・阿查亞:《建構安全共同體:東盟與地區(qū)秩序》,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唐志明:《沖突管理的東盟方式》,《東南亞研究》,2007年第2期;Kamarulzaman Askandar, Jacob Bercovitch and Mjkjo Oishi: "The ASEAN Way of Conflict Management: Old Patterns and New Trends", Asian Journey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10, No. 2 2002; Jurgen Haacke: "The Concept of Flexible Egangment and the Practice of Enhanced Interaction: Intramural Challenges to the ASEAN Way", The pacific Review, Vol. 12 No. 4 ,1999;Hoang Anh Tuan:"ASEAN Dispute Management: Implications for Vietnam and an Expanded ASEAN", Contemporary Southeast Asia, April 1996, Vol. 18 Issue 1;Mely Caballero Anthony: "Regional Security in Southeast Asia: Beyond the ASEAN way", ISEAS Publications, Singapore, 2005.
?、?《曼谷宣言》(1967)、《和平、自由和中立區(qū)宣言》(1971)、《東盟第一協(xié)調宣言》(1976)、《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1976)、《東盟遠景2020》(1997)和《東盟第二協(xié)調宣言》(2003)較為詳細地規(guī)定了東盟處理爭端的基本原則,主要表現(xiàn)為禁止使用武力和武力威脅、和平解決國際爭端和維護民族特性。詳細內容請參見唐志明:《沖突管理的東盟方式》,《東南亞研究》,2007年第2期,第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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