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引領(lǐng)、情感熏陶和理性觸摸構(gòu)成了初中語文人文性特質(zhì)的主要達成目標?，F(xiàn)實的困惑是，前兩者言之者眾，經(jīng)驗迭出，“理性觸摸”卻明顯成為一條“短腿”，所言甚少。而構(gòu)成人文性特質(zhì)的三個要素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理性觸摸的缺失必然帶來價值引領(lǐng)和情感熏陶的弱化甚至扭曲。
初中生雖不需專門學習哲學和辯證法，但這并不等于說可以對已經(jīng)“送”到你面前的理性“閃光”視而不見。否則，下列現(xiàn)象就很難避免：2011年中考，咸寧市的作文題是《示弱挺好》，為“強”唱慣了頌歌的考生們怎么也找不到“示弱好”的原因；鎮(zhèn)江市的作文題為《理解是個慢慢的過程》，說慣“快”好的考生們說不出“理解”需要“慢”的理由；青海要求以“出發(fā)與到達”為話題作文，清遠市要求以“順流逆流”為題目寫一篇文章，這兩地的很多考生都因為缺少起碼的理性思維而陷入構(gòu)思困境；百色題《________，也是一種享受》隱含著對“享受”的對象作一番辯證思考的要求，這也使不少考生難以下筆。
初中生必須也完全可能觸摸哲理的溫度，具有思辨的力量。多年來，我有意識地引導學生接觸并初步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例如：一分為二、事物在一定條件下轉(zhuǎn)化的辯證觀點，發(fā)展地而不是靜止地、多角度而不是單一地、全面地而不是片面地、聯(lián)系地而不是孤立地看待事物的觀點；有關(guān)量變與質(zhì)變、內(nèi)因與外因、現(xiàn)象與本質(zhì)的觀點等。我與學生一起悟大家之論，察哲人之思，學智者之辯，嘗試智慧表達，讓學生不斷接受、貯存語文教學的人文性能量，為他們今后成為“善于哲思的智者”打好基礎(chǔ)。
一、引發(fā)辯證思考，走進文本的哲理境界
（一）抓住義理重錘敲打
事、情、理有機結(jié)合的文章，必須在“知事”“動情”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明理”。如果“明理”關(guān)乎哲理思考，更須重錘敲擊，亮出火花。例如莫頓·亨特的《走一步，再走一步》故事性強，父子之情也很感人，但這些都是由篇末的議論支撐的，感悟文章的情感世界，必先走進文本的哲理境界，思考問題：“我”為什么感到“驚奇而自豪”？“我”到底明白了什么？我與學生一起理出三對矛盾，討論其哲理內(nèi)涵：一是險與夷。人生之旅，不可能一帆風順、一馬平川，總會遇到曲折坎坷，甚至險情。此時如果你“感到前途渺茫而灰心喪氣”，一蹶不振，不思進取，那你必然會跌入“險”的深淵不能自拔，“險”會越來越多，小“險”會變成大“險”，甚至“夷”中生“險”；相反，如果你不失自信，迎“險”而上，那就能化險為夷，登上美妙的人生之巔。二是思與行。如果老是只想到困難，“想著遠在下面的巖石”，不跨出嘗試戰(zhàn)勝困難的“最初的一小步”，那么等待你的將是永遠的黑暗；只有既“思”困難又“思”希望，且“思”且“行”，才能沖出陰影，走向光明。三是短和長。在崎嶇的險道上跋涉，短短的“一小步”都是很可貴的，正是“走一步，再走一步”的不斷積累書寫著漫長的人生之路……“我”的經(jīng)歷化作如此豐富的精神財富，“我”怎么能不“驚奇而自豪”呢？篇末的“我”分明是智者，而走進文本深處的師生與“我”共同完成此番哲思之旅，共同享受優(yōu)質(zhì)思維所帶來的精神愉悅。
（二）理出矛盾辯證解讀
《荒島余生》中的魯濱孫只身流落至荒無人煙的孤島，文章描寫了正常人一開始很難避免的消極情緒——“孤獨凄涼”“沮喪無聊”……但他最終成為厄運的戰(zhàn)勝者。這是為何？我與學生理出魯濱孫面對的四對矛盾——“生”與“死”；“有”與“無”；“近”與“遠”；“思”與“行”。師生一起從文本中尋找依據(jù)作辯證解讀，答案在七嘴八舌中逐漸明朗，那就是：從“壞”處看到“好”；從“害”處看到“利”；從“不幸”中看到“幸”；在“思”后付諸“行”，這些哲思促使魯濱孫成為令人敬佩的生命強者。
（三）點燃燭光照亮哲思
有的課文并沒有明顯的“論”可以共享，“哲思之旅”也許要師生自己設(shè)計，照亮“哲思之旅”的燭光也許要師生自己點燃。例如宗璞的《紫藤蘿瀑布》，文章蘊含的人生哲理若明若暗，總是結(jié)合著紫藤蘿瀑布的“流”逐層深入地展開。此時我們需要探索一條能與作者同步的哲思之路：文章先是說藤蘿“仿佛在流動，在歡笑”，這是運用視錯覺凸現(xiàn)其盛開的壯觀；接著說紫藤蘿瀑布由眼前視覺的“流”變化為“在我心上緩緩流過”，內(nèi)蘊深了一層——由花的怡情悅性功能轉(zhuǎn)入對人生的哲理思考；最后又由寫“流”的過程發(fā)展到寫“流”的結(jié)果：“……不斷地流著，流著，流向人的心底。”師生需要思考的是：作者的感悟進入了怎樣的層次，把握著怎樣的哲理人生？當我們能點亮一盞燭照生命的智慧之燈，一切便豁然開朗：花和人遇到的各種不幸終究是有限的、暫時的，而生命的長河才是永恒的、無限的；面對生命長河的流淌，我們沒有理由消極悲觀，無所作為，怨天尤人，而應(yīng)珍惜生命，以樂觀豁達的態(tài)度匯入生命的長河，成為“萬花燦爛的流動的瀑布”中亮麗的一朵。如此，師生的哲思之“流”與作者“賞花——惜花——思花”這一詠物明理之“流”同步，對作者惜時而行和開朗達觀的情懷所產(chǎn)生的共鳴強烈而久遠。
（四）著眼技法專題研討
如果文本具有典型的辯證審美藝術(shù)，那么讓學生透視文本體現(xiàn)的諸多矛盾體，也是一次很有趣味的穿越“藝術(shù)辯證法”之旅。例如學習《威尼斯商人》（節(jié)選），我曾與同學們圍繞“蓄”與“轉(zhuǎn)”、“伏”與“應(yīng)”、“進”與“退”和“張”與“弛”等四對矛盾展開劇本矛盾沖突設(shè)置藝術(shù)的專題研討，在學生較為熟悉“生活辯證法”的同時，再為他們插上“藝術(shù)辯證法”這個翅膀。
二、漫步當代文苑，開拓睿智的理性眼光
如果說情感類時文的鑒賞吸納能使學生遠離情感沙漠，構(gòu)建生意盎然的情感綠洲，那么哲理類時文的品讀積淀能使學生走近哲人智者，架構(gòu)慧心鋪設(shè)的人生之路。指導學生課外閱讀和組織綜合性語文活動時，我與學生一起尋覓哲理類時文，隨時交流切磋，讓思想在哲學的天空里翱翔，讓生活在智慧的河流中穿越。
當學生囿于“陽剛之美”而不及其他時，一篇題為《柔韌的抗衡》的短文讓學生眼睛一亮：
舅舅喜歡用深山里的龍須藤編織采栗籃，而我對龍須藤卻是不屑一顧的，認為它過于柔軟，是那種攀附在樹身上的寄生藤，沒有骨氣。于是，編籃時，我執(zhí)意選擇一種徑直向著陽光生長的荊條，陽剛而秀頎。
籃子編好后，就派上了用場。采板栗時通常要從高高的栗子樹上拋下來，不幾天，我編的荊條籃就因反復(fù)撞擊在堅硬的巖石上而變形潰散。令人驚奇的是，舅舅編的籃子卻完好如初?？次颐曰蟛唤獾纳袂?，舅舅微笑著說：“有時候，柔韌比剛硬更具優(yōu)勢，如這兩只籃子，當牢固結(jié)實的荊條籃被摔得崩潰、斷裂時，柔韌無比的龍須藤籃卻伸屈自如，不折不撓。”
如果生命也是一只籃子，如果它正遭遇苦難、挫折的撞擊，我們也許宜選擇柔韌來做心靈的防護網(wǎng)，它比剛性的對抗更不易受傷，更能承受命運的擠壓。
文章所敘是生活中的小事，卻道出了深刻的人生哲理。有同學說，“如果生命也是一只籃子”，“我們也許宜選擇柔韌來做心靈的防護網(wǎng)”——這是對生命價值充滿辯證法的哲理透視；有同學說，我們平時為“剛強”唱贊歌多，其實剛與柔、進與退、伸與屈、強與弱、取與舍、順與逆這一對對矛盾從來都是辯證的統(tǒng)一；我也與同學交流說，這些矛盾的雙方始終處于有條件的轉(zhuǎn)化之中，所以我們要擺脫“以剛克剛”這類慣性思維的桎梏，善于以創(chuàng)新的思維去展示生命的美麗，在人生道路上綻開“以柔克剛”“以退為進”“以屈取伸”這些生存智慧之花。
當學生情緒低落、跌入自卑時，一篇敘寫我們江蘇靖江孤山的哲理散文《蘇中第一山》如一束強光為他們驅(qū)走陰霾，照亮“心”空：
靖江孤山，可稱為蘇中第一山。
中國的名山大岳，能稱為第一者都有其獨具的風采，或因其奇，或因其險，或因其高，或因其特有的文化背景。我稱孤山為蘇中第一山，則是因其小。
大可以稱第一，小也可以稱第一。
世間人事喜歡做大、稱大。老子天下第一，大家見得多了，習以為常，但也不怎么當一回事，知道你厲害就是了。偶爾稱為天下第二者，已見出謙虛，令人肅然起敬。往下再排幾個座次，也還能排一排，比如秦叔寶，被稱為隋唐天下第七條好漢，依然了得。但輪到蕓蕓眾生，就排不上號了，只好沉默著。做看客。
于是孤山無語。
孤山的確是小。山體高不過二十丈，周匝不足兩千米，猶如一個精致的盆景臥放在長江北岸，簡直就可以放在掌中把玩。這樣一座小山，如果放在天山、昆侖山、大別山或者青藏高原上，只能算一塊石頭。但它是一座山，并且是一座完整的山，江北數(shù)百里內(nèi)僅此一座，就顯得分外稀罕了。
據(jù)地方志載，數(shù)千年前，孤山只是長江中的一塊礁石。公元一四八八年，即靖江建縣第十七年，這塊巨礁才正經(jīng)成為一座小山。這樣看來，孤山應(yīng)是當年萬里長江送給新建靖江的一個禮物了，算是鎮(zhèn)縣之寶。當?shù)厝俗匀徽渲?。因此精心打扮，山上有了綠樹濃蔭，有了奇花百草，有了寺院廟宇，有了樓閣牌坊，有了關(guān)于孤山的美麗傳說，五百年來一直是大江南北一處游覽勝境，關(guān)于小小孤山的詩文林林總總，竟有數(shù)百之多。至于尋常百姓登山望景者更是無法計數(shù)?？梢姽律讲还?，孤山并未因其小而被人輕視。
大與小，多與少，顯與隱，諸如此類的物事，原本是各有得失、各有千秋的。你如果生活中乃至人生中有什么不如意，不妨去一趟孤山，一定會有所感悟，起碼會讓你平靜下來。從這個意義說，靖江孤山不僅詩意盎然，古意盎然，而且沒準能從孤山峭石間發(fā)現(xiàn)一個大境界。
當代著名江蘇籍作家趙本夫?qū)⑵匠Ｈ艘曌髌胀ㄒ痪暗木附律椒Q作“蘇中第一山”，體現(xiàn)出他獨有的哲理眼光。同學們順著“大與小，多與少，顯與隱……”又聯(lián)系自己的“不如意”，延伸出“順與逆”“進與退”等其他矛盾體，從而悟出：“逆”“退”而不氣餒沉淪，惟思激流勇進，定能開辟人生的“大境界”。
三、學習哲人筆法，表達獨特的妙思慧語
在漫步哲理思辨的過程中，我與學生一起總結(jié)出這類文章常見的四種樣式，讓同學們學習模仿。
（一）定向敘事，敘議結(jié)合，議中明理，凸顯文旨
例如寫課外練筆《一種動物給你的啟示》，有位同學先敘述這樣的故事：
人與鼠的斗爭持續(xù)了好多個世紀，這種聰明的動物有時讓人們毫無辦法。生物學家已經(jīng)證實，當發(fā)現(xiàn)食物時，它們總是先由一只年老體衰的鼠充當“驗毒員”。當某只鼠被某種鼠藥毒死過，這種鼠藥將很難毒死第二只老鼠。
但一位心理學家卻用一種已被老鼠敏感的鼠藥一下子毒死了一群老鼠。他將拌有這種鼠藥的油炒玉米放入一個結(jié)實的木箱子中，置于鼠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另將二三粒無毒的玉米撒于木箱外。幾天后，心理學家在附近找到5只死老鼠。原來，這群“聰明”的老鼠在品嘗了木箱子外的玉米后對木箱中的玉米垂涎三尺，它們開始攻克結(jié)實的木箱，一天，兩天，經(jīng)過無數(shù)次不懈的努力，木箱終于被咬破了。面對這得之不易的美食，它們早已把“驗毒”的事忘了個干凈，一哄而上爭搶著吃。
接著，作者由自然現(xiàn)象聯(lián)想到社會現(xiàn)象，以事明理，揭示人生哲理：“有時候，得之不易的東西并不是你最需要的，它可能還會害了你。因為它會讓你喪失最起碼的理智與警覺。
如此結(jié)合實例的妙思慧語，讓人回味多多。
（二）細筆狀物，突出特征，物我交融，由物明理
有位同學寫絲瓜，先描摹絲瓜旺盛的生命力，然后介紹家鄉(xiāng)“小魚煮絲瓜”這種帶有濃濃草根味的農(nóng)家美食，稱贊它“雙鮮合璧，滋濃甘美”；接著筆鋒一轉(zhuǎn)，記敘最近一次在高檔賓館吃到的絲瓜：“火腿、筍尖、雞脯肉和香菇切細，用調(diào)料拌和成餡，嵌入切成寸段的絲瓜中，先蒸，后勾薄芡。大大的白瓷盤盛來，優(yōu)雅富態(tài)。新奇地夾了一筷吃，絲瓜的清靈盡失，味覺在諸多濃稠的滋味中，徹底迷失了方向。”至此，作者“狀物”已經(jīng)完成，自然轉(zhuǎn)入哲思：“我突然覺得，新富乍貴、矯揉造作的出場未必是好事，有時，保持樸素清純的面貌，來得更加親和怡人。人和食物莫不如此。”這幾句妙思慧語由反到正，內(nèi)涵雋永：即使有改變命運的機會，也要保持樸素清純之本色，切莫矯揉造作，大肆包裝，雕琢過度，乃至“徹底迷失了方向”，走向歧路。
這種借物明理類文章成功的關(guān)鍵有三：一是要選擇人人有所知卻無所悟的事物，以自己的獨特哲思出新；二是要凸現(xiàn)所寫之物的特征，為聯(lián)想和明理打好基礎(chǔ)；三是要準確地抽象出事物之“神”，與人生、社會接通，接通要自然恰切，給人思考、啟迪和感染，切忌生硬牽強。
（三）正面立論，遠離“趨同”，敢于思辨，追求新意
例如寫爬山虎，贊美其堅韌不拔、奮發(fā)向上往往成為習作的“趨同”點。有位同學別出心裁，投射出“另類”眼光（節(jié)選）：
我曾贊美爬山虎，但今天我有一點哀憐爬山虎，這是因為……
我曾贊美爬山虎，但今天我有一點哀憐爬山虎，這是因為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發(fā)現(xiàn)它實在是一種毫無立場的植物。我不否認，它那不畏艱難、勇往直前的品質(zhì)，也曾讓我無限敬慕，為之傾倒。可它的一生分明是毫無立場的，為了抵達更高的地方，無論是山巖、樹木、墻壁、籬笆……只要能夠依附，只要能夠助它攀援，它就緊抱不放……
無法獨立，委曲求全，不擇手段……爬山虎的這些“做派”實在令人沮喪。我忽然想，也許“向上”未必就是生活的必由之路，生命的丈量，除了高度，還有寬度、厚度，更有自由度、誠信度……更何況，當爬山虎決定依附于某種可依之物向上攀援的時候，它最終所能抵達的高度也早已被限定了。不是嗎？
這位同學從三個視角“反彈琵琶”并非嘩眾取寵，而是對現(xiàn)實作智慧觀察和辯證思考的產(chǎn)物，因此能自成一說。特別是結(jié)尾關(guān)于“‘向上’未必就是生活的必由之路”的立論，更是具有強烈的思辨性和哲理性。當然，這種“反彈琵琶”不是信口開河，必須“反”得有理，“彈”得入耳，奏出令人頷首的樂章。
（四）破立結(jié)合，敢于“亮劍”，“思”有新論，“辨”能服人
辯證分析是哲思之魂。對那些關(guān)系型話題，更要注重兩點論，全盤肯定或一概否定都違背客觀規(guī)律。例如我曾要求以“進和退”為話題寫一篇文章，同學們討論時列出“進和退”的多種關(guān)系，其中不乏哲理光彩：（1）對立關(guān)系：逆水行舟，不進則退；（2）目的關(guān)系：進是目的，退是手段，退是為了更好地進；（3）條件關(guān)系：不懂得退就不可能進；（4）包含關(guān)系：有時退其實就是一種進，有時進也是一種退；（5）轉(zhuǎn)化關(guān)系：進而不當可導致退，退而過度可失去原有的進。“進”作為一種積極的人生態(tài)度，應(yīng)該貫穿于人生始終；退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只是暫時，不是永恒；只能適量，不是無休止。請欣賞其中的一篇佳作：
退，有時也是一種智慧
處于國家命運轉(zhuǎn)折關(guān)頭，我們必須“進”，于是毛澤東拒絕斯大林“劃江而治”的建議，毅然吹響了“百萬雄師過大江”的進軍號；面對汶川處于生死線的骨肉同胞，人民子弟兵必須“進”，于是空降兵飛越險情密布的崇山峻嶺；腳鉆心地疼，但國家利益高于一切，于是從北京奧運跑道退出的劉翔又鐘情于“進”，投入七步上欄新技術(shù)的艱苦訓練……
“進”是生氣，大氣，勇氣，正氣，當然是我們生活的主旋律。
那“退”是否該讓它絕跡人生之路？不能。退，有時也是一種智慧。退有三種境界：退而待進；為進而退：以退為進。
“退而待進”，極端惡劣環(huán)境下收斂鋒芒忍耐退卻以求東山再起也。““””時一位老音樂家被下放到農(nóng)村鍘草，多年后““””結(jié)束，人們都以為他已被折磨得毫無生氣了，他卻又神采奕奕地投入音樂創(chuàng)作。問及原因，他說：“退呀，忍呀，等呀！我鍘草的時候都是按4/4拍鍘的。”如果當初他不懂得“退”，只知硬頂，或許他已經(jīng)以結(jié)束生命來驗明自己的清白，或許已經(jīng)在怨天尤人時被沉重的勞動壓垮，哪有后來源源不斷的新作問世？
“為進而退”為第二境界。如前一陣紅遍全國的超女黃雅莉，她沒有趁自己人氣旺而在娛樂圈內(nèi)外一路高歌猛進，而是選擇了先學習，考藝術(shù)學院，提升自己的專業(yè)水平，以圖將來有更好的發(fā)展。如此為進而退者，實為明智之人。
“以退為進”是第三境界。退之本義為隱、讓，舍己之利。而以退為進者卻能從“退”中化出“進”來，表面看似做了忍讓退步，而實際上他從中獲得了比他讓出的多得多的益處。春秋時，晉、楚兵遇中原，晉兵后退九十里，謂之報楚王相禮之恩，卻在地形、人心上獲得了絕對的優(yōu)勢，最終大勝。這就是成語“退避三舍”的出處。晉軍對陣前后退，看似會降低士氣，振奮敵軍，讓楚軍占便宜，實則退九十里是麻痹楚軍、以逸待勞之高招。退中獲進，這才是大智慧。
退而待進，為進而退，時機成熟以退為進。是的，“退”有時是高超的處世哲學，美麗的處事智慧。“進”“退”兩難之時，為了更好地“進”，何不選擇一次“退”呢？
看來，要讓文章“亮劍道出令人深思的人生智慧，作者自己必須先做一個善于哲思的智者。
《語文課程標準》要求初中生“初步掌握科學的思想方法”。讓學生走進文本的哲理境界，開拓睿智的理性眼光，表達獨特的妙思慧語，是全面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落實語文學科人文性特征的不容忽視的重要手段。當然，語文學科“催生善于哲思的智者”決不意味著走“去語文化”之路，絕不等同于思想政治課或主題班會課，實際上，“催生”的過程時時緊扣語文學科特點，處處牽手語文素養(yǎng)的養(yǎng)成。
總之，當代語文教學的目標，應(yīng)該不僅指向豐富知識和較高情商的擁有，而且要指向能作哲人之思，善發(fā)智者之論，走好哲理人生。這一目標雖然顯得高遠，但我們只要從初中語文教學出發(fā)并持之以恒，生活的長河中定能躍出一朵朵美麗的浪花：遭遇困頓，學生會以哲思去一個個地化解；襲來迷霧，學生會以慧心去一層層地穿透；面對《示弱挺好》《順流逆流》一類的話題，學生會侃侃而談，亮出一篇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