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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統(tǒng)文化論文范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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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統(tǒng)文化論文范文

  中國傳統(tǒng)文化論文范文篇2

  淺析儒家管理哲學(xué)的核心理念

  摘要:儒家管理哲學(xué)在長期的封建政治管理實踐中一直是居于主導(dǎo)地位的管理思想。儒家管理哲學(xué)一貫強調(diào)以人為全部管理活動的中心,以實施道德教化作為管理活動的首務(wù),以“修、齊、治、平”為實現(xiàn)管理職能的基本途徑。正是這些構(gòu)成了儒家管理哲學(xué)有別于其他管理流派的核心理念。

  關(guān)鍵詞:儒家;管理哲學(xué);核心理念。

  關(guān)于儒家管理哲學(xué)在封建政治管理中的地位和作用,學(xué)界人士普遍認為,自儒家取得獨尊之勢以來,“歷代封建統(tǒng)治者,不管他們個人有什么偏好,或尊法,或好佛,或崇道,但在治國的指導(dǎo)思想上,基本上都是以儒家管理哲學(xué)為主流的”[1]317;“在兩千多年的中國封建社會中,從總體上看,還是‘治世’多于‘亂世’,‘穩(wěn)態(tài)'

  多于’無序‘,’常態(tài)‘多于’變態(tài)‘。因而,反映農(nóng)業(yè)社會常態(tài)(穩(wěn)態(tài))運行規(guī)律的’治國之道‘———儒家管理哲學(xué),就無可爭辯地成為社會管理的主導(dǎo)思想”[1]321。還有不少人認為,中國儒家管理思想在我國的管理史、哲學(xué)史、社會史、教育史和文化史中占有特殊地位,欲富國強兵,實非儒學(xué)莫能為。這些對儒家管理思想和管理哲學(xué)的評價,是符合中國兩千多年封建政治管理實踐的基本事實的。的確,中國歷代封建統(tǒng)治者在治國安邦的指導(dǎo)思想上,基本上都是以儒家的管理哲學(xué)為主流;歷朝歷代的先賢,不管他們從什么立場和角度對儒家的管理思想作出選擇、補充、闡釋和發(fā)揮,基本上都是圍繞儒家圣賢所提出的幾個不變的中心理念來進行。正是這幾個一以貫之的理念,規(guī)定并指導(dǎo)著儒家管理思想的發(fā)展方向,體現(xiàn)出儒家管理思想與其他學(xué)派管理思想的本質(zhì)區(qū)別,代表了儒家管理哲學(xué)的核心理念。本文試圖對儒家管理哲學(xué)的核心理念作一探討,以期對當今的政治管理實踐提供思想借鑒。

  一、為政在人:以人為全部管理活動的中心。

  儒家認為,造成天下治亂的根本原因在人。正由于人心不古、人心不仁,故亂臣賊子紛起,整個社會陷入“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混亂之中。既然“天下無道”的根本原因在人,那么要使整個社會回復(fù)到“天下有道”,同樣也離不開人。因此儒家十分重視人在政治管理活動中的地位與作用,把人視為全部管理活動的中心,圍繞人這個中心來展開他們的管理思想和管理實踐。儒家學(xué)說的開創(chuàng)者孔子首倡以“仁”為中心觀念的管理思想,主張“仁者愛人”。按《說文》解:“仁,親也,從人從二。”可見“仁”實際上是“二人”的復(fù)合字。這表明孔子將人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作為自己管理思想的出發(fā)點。這里的“人”,既包括管理者即統(tǒng)治者,也包括被管理者。

  關(guān)于管理者如何“愛人”,孔子提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2]雍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2]顏淵。這就是推己及人的“忠恕之道”??磥恚?ldquo;仁”的方法不過是以本人為尺度,來調(diào)節(jié)本人與他人的關(guān)系,這里就包含了管理者與被管理者之間關(guān)系的基本準則。首先,孔子要求管理者把與自己相對而言的被管理者當作人來看待,主張關(guān)心人、愛護人,重視人的價值,反對“始作俑者”,反對“不教而殺”,認為這只是作為管理者的最起碼的條件和要求。其次,孔子進一步主張管理者對被管理者要“富之”而后“教之”[2]子路,要“修己以安人”、 “修己以安百姓”[2]憲問,使“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2]公冶長??梢钥闯?,孔子是將管理活動視作己立、己達進而立人、達人的活動過程來加以闡釋的。

  孔子這種“貴人”思想,率先確立了人在管理活動中的中心地位。此后儒家的管理哲學(xué)始終沿著這個方向,把人作為管理的主要對象,一切管理活動都是圍繞著“安人”和“安百姓”來展開的。生活在戰(zhàn)國后期的荀子,以天道自然為基礎(chǔ),把天道運行和人事區(qū)分開來,認為人處于與天、地并參的地位。“天有其時,地有其財,人有其治,夫是之謂能參”[3]天論。人的職責(zé)是“制天命而用之”,利用天時地利來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文明和文化。人之所以能“自求多福”,能與天地參,是因為“水火有氣而無生,草木有生而無知,禽獸有知而無義,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為天下貴”[3]王制。荀子認為人之貴,在于懂得利用道德制度建立起各級管理組織,懂得分工協(xié)作把大家的活動協(xié)調(diào)起來,將單個人的力量加以放大,懂得用“禮”來規(guī)范人們的思想行為和調(diào)整人與人的關(guān)系,促進社會整體的和諧發(fā)展。

  在儒家思想家中,對孔子“貴人”思想作出重大發(fā)展的是孟子。孟子的管理思想主要體現(xiàn)在他的“仁政”學(xué)說中,而“仁政”學(xué)說的基礎(chǔ)是“貴民”,即重視廣大民眾的力量對維護封建管理制度的作用[4]197。孟子一反西周時期一切政治經(jīng)濟制度都為貴族而設(shè),貴族是國家管理的中心的觀點,大膽提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為天子”[5]盡心下的思想。這一“民本”思想可以說是孟子管理思想的出發(fā)點。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對于維護政治決策權(quán)來說,人民才是最重要最根本的力量,要取得民眾的擁護才有國家最高決策權(quán),才有君位;而失去人民的擁護,就失去政權(quán),失去君位。因此對于維護整個國家最高決策權(quán)來說,人民的力量是首要的,政權(quán)是次要的,君主就更其次了。

  孟子以“民本”思想為基礎(chǔ),發(fā)揮孔子的“富之”“教之”的管理思想,提出了自己的“仁政”管理思想。首先,孟子對“仁政”何以能夠推行作了論證。他以“性善論”為出發(fā)點,認為“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5]公孫丑上。“仁政”并非什么特別難的事情,管理者只需要從自己固有的“不忍人之心”出發(fā),推己及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5]梁惠王上,這就是“仁政”。其次,孟子對“仁政”的管理模式作了嚴密的設(shè)計。第一步,他抓住人民的生產(chǎn)生活這個國家管理的中心問題,站在“民”的立場對西周的井田制加以改造。在他看來,“民之為道也,有恒產(chǎn)者有信心,無恒產(chǎn)者無恒心”[5]滕文公上。民有恒產(chǎn)是整個社會穩(wěn)定和發(fā)展的基本保證。為此,孟子設(shè)計道:“方里而井,井九百畝,其中為公田。八家皆私百畝,同養(yǎng)公田;公事畢,然后敢治私事。所以別野人也”[5]滕文公上;“不違農(nóng)時,谷不可勝食也。數(shù)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谷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yǎng)生喪死無憾也。

  養(yǎng)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shù)口之家可以無饑矣。”[5]梁惠王上孟子認為,管理者如能把這種藍圖變?yōu)楝F(xiàn)實,就是王道的開始,然而也僅僅是開始而已。因國家的管理制度,不但要使人民有恒產(chǎn),生產(chǎn)生活有充分保障,還應(yīng)重視教化民眾,使其“明人倫”。所以孟子接下來又對“仁政”管理模式作了第二步的設(shè)計:“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5]梁惠王上也就是說,在“富之”的基礎(chǔ)上還要進一步用道德理想來“教之”,使“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人倫明于上,小民親于下”[5]滕文公上這樣才能使全體民眾都獲得全面的健康的發(fā)展,造就出一個和諧完滿的社會,才算是王道的完成。

  總之,“人”在儒家管理哲學(xué)中始終是一個中心話題,全部儒家管理思想都緊密圍繞著“安人”、“安百姓”來加以展開。故《禮記·中庸》有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6]一句話,“為政在人”[6]。

  二、為政以德:以實施道德教化為管理活動的首務(wù)。

  作為中國兩千多年封建社會治道的主流,儒家思想從它產(chǎn)生起就一直倡導(dǎo)“為政以德”,主張用道德教化來感化百姓,從而達到有效的治理。孔子明確提出“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政,有恥且格”[1]為政。在他看來,用道德教化來感動人心,要比一味的懲罰效果更好。“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1]為政。孟子則更加明確地主張“貴王賤霸”,提倡以德服人的“王政”,反對以力服人的“霸政”。他說:“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5]公孫丑上。當齊宣王問及齊桓公、晉文公之事時,孟子毫不猶豫地回答:“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無傳焉,臣未之聞也”[5]梁惠王上。齊桓公、晉文公都是春秋霸主,孟子卻聲稱“未之聞也”,其原因乃在于“仲尼之門,五尺童子羞稱五霸,為其先詐力而后仁義也”[7]梁惠王章句上。漢儒董仲舒也強調(diào):“教,政之本也;獄,政之末也”[8]。

  需要指出的是,儒家雖然強調(diào)“為政以德”,但并不一味排斥“禮治”和“法治”的作用。

  “禮”是西周時期用以調(diào)節(jié)“君子”即貴族之間的關(guān)系的一種不成文的行為規(guī)范,其作用介乎于“德”和“法”之間。孔子就主張“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認為在實施道德教化的同時,也要用“禮”來規(guī)范人們的行為。荀卿更是進一步主張德與禮、法、刑、賞并舉。但是儒家始終強調(diào)“禮”、“法”的外在控制一定要與內(nèi)在控制結(jié)合起來,并且以德治為主,輔之以禮治和法制,才能真正有效。禮與法必須通過道德教化最終“內(nèi)化”為人們的自覺的信念和習(xí)慣,才有長久的穩(wěn)定的效果。如果釋德治而一味任法制,最終必定走向粗俗和野蠻,而粗俗和野蠻的管理是不會有長久的生命力的。

  儒家所倡導(dǎo)的道德教化所以能行,是有一定的人性理論作為基礎(chǔ)和出發(fā)點的。如前所述,人是整個管理活動的中心,任何管理思想、理論都是以對人的本性的認識和理解作為前提的。在儒家那里,人性問題不僅僅是管理理論的必要前提,而且是整個管理活動的中心。儒家的思想家們在人性問題上都持“人性可塑”的主張。人性可塑,則道德教化能行??鬃勇氏忍岢?ldquo;性相近也,習(xí)相遠也”[2]陽貨的觀點,認為人人所稟受的天性是大體一致的,沒有很大的分別,但是經(jīng)過后天的習(xí)染,人與人之間便漸漸地拉開了差距,不再相近了??鬃与m然沒有言及人性的善與惡,但是肯定了人的本性是可以通過后天的環(huán)境和教養(yǎng)來加以改變和塑造的。以后的儒家,雖在人性的善惡問題上有較大的分歧,但是人性可塑,相信人的本性經(jīng)過塑染之后能達到善這一點上卻是完全一致的。孟子以為人性中有仁、義、禮、智“四端”這四種根本的善,是人性所固有的,是不學(xué)而能、不慮而知的良能良知,是人之所以為人、人之所以異于禽獸的基本特征。仁義禮智之所以叫做“端”,是因為僅處于萌芽階段,論其數(shù)目不過是“幾希”,有待于放大和擴充。因此,道德教化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存其心”,“養(yǎng)其性”[5]盡心上。在孟子看來,性猶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若能擴而充之,則為君子;若喪失之、遮蔽之,則淪為小人。如果人人皆能擴充此四端,則人人皆可以為堯舜。孟子的性善論在儒家中占有很大優(yōu)勢,后來李翱、王陽明、王船山、戴東原等人對人性的看法,與孟子十分相近。

  在人性問題上另一有代表性的觀點便是荀子的“性惡論”,荀子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3]性惡人性都是好利多欲、自私自利的,其中并無仁義的成分,所有的善都是經(jīng)由后天的教化和訓(xùn)練獲得的。人性雖本為惡,然而人有相當?shù)穆斆鞑胖牵蓪W(xué)而能,去惡返善,“化性起偽”。普通的人只要通過學(xué)習(xí)積累善的東西,達到“全之”、“盡之”的程度,也可以成為圣人。如果說孟子的觀點代表了“性善可塑論”,那么荀子的觀點可以說代表了“性惡可塑論”。

  此外,在儒家的陣營里還有以告子為代表的“性無善無不善論”,以世碩為代表的“性有善有惡論”和以董仲舒為代表的“性未善論”等觀點。無論這些觀點之間的分歧有多大,它們都把理論的落腳點放在了如何塑造人性這個核心的問題上。在儒家看來,作出某種人性的判斷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在于如何改造和塑造人性———去惡揚善;管理活動不僅是對人性的順應(yīng)過程,而且是對人性的塑造過程。道德教化之所以能行,是因為人性是可塑的。

  三、正己正人:以“修、齊、治、平”為管理的基本途徑。

  儒家既然主張以道德教化為管理活動的首務(wù),不以外在的強行控制為重點,就必定帶來一個相應(yīng)的問題,即管理者怎樣才能營造出一種人人向上,個個向善的社會效果呢?人性可塑,則后天的習(xí)染既可導(dǎo)人向善,也可導(dǎo)人向惡,那么在管理即在人性的塑造過程中如何排除可能的惡(包括先天的惡和后天的惡)?儒家認為,解決這個問題的最有效的也是最好的途徑莫過于“正己正人”,也就是說,管理者要管好他人,首先得管好自己;要引導(dǎo)他人為善,則自己首先應(yīng)當成為道德上的楷模。在這里,“正己”是“正人”的前提條件,“正人”是“正己”的擴充和自然延伸。“正己”就是修己的內(nèi)圣功夫,是己立、己達;“正人”就是安人的外王功業(yè),是立人、達人。欲達成理想的功業(yè),“正己”即修身的功夫是根本,儒家始終把管理者的修身功夫視作治國安邦的根本。

  《論語》記載:季康子曾經(jīng)問政于孔子,孔子回答說“政者,正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2]顏淵這就表明為政之道,關(guān)鍵在于正己,正己才能正人。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2]子路管理者只有重視自身的道德修養(yǎng),能夠以身作則,才能夠感化、影響和帶動被管理者,取得上行下效的效果。因為“君子之德風(fēng),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fēng),必偃”[2]顏淵。管理者自身的品行和作風(fēng)會對被管理者產(chǎn)生重要影響,是被管理者效法的榜樣。正因為如此,孔子對管理者自身的德行修養(yǎng)作了非常多的闡述,比如“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2]子罕,“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2]憲問;比如說君子有五行:“恭、寬、信、敏、惠。恭則不悔;寬則得眾;信則任人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2]陽貨。

  孟子進一步發(fā)揮了孔子的這些思想。他說:“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國家。‘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5]離婁上;又說“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5]盡心下。荀子也同樣重視修身的作用,以修身為治國之本。他說:“請問為國?曰:聞修身,未嘗聞為國也。君子儀也,民者景也,儀正而景正。君者盤也,民者水也,盤圓而水圓。”[3]君道儒家經(jīng)典《中庸》有曰:“知斯三者(仁、智、勇),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6]

  尤其可貴的是,作為“四書”之首的《大學(xué)》將上述思想作了進一步的深化和系統(tǒng)的總結(jié),對修身與平治天下的關(guān)系以及修身的次第順序都作出了嚴密的闡釋和論證,使《大學(xué)》之道成了經(jīng)典的管理之道。《大學(xué)》之道的主要精神體現(xiàn)為“三綱領(lǐng)” “八條目”。其中“三綱領(lǐng)”指“明明德”、“親民”、“止于至善”,是人生最高的理想追求;“八條目”即指“格物”、 “致知”、“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體現(xiàn)了達到人生最高理想境界的順序與步驟。在“八條目”中,格物、致知、正心、誠意、修身談的是個人的身心修養(yǎng),是內(nèi)圣的功夫;而齊家、治國、平天下則是將修身的功夫應(yīng)用、延伸到治國安邦的大業(yè)上,是外在的功業(yè)?!洞髮W(xué)》的作者把這八個環(huán)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八個步驟步步推進,使其構(gòu)成了一個前后貫通的邏輯結(jié)構(gòu)。在這個邏輯結(jié)構(gòu)中,《大學(xué)》強調(diào)“物有本末,事有始終”[9],修身是一切的根本,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反之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家不齊不可以治其國,國不治不可以平天下。“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矣。”[9]

  關(guān)于“格物而后致知”,按朱熹的理解:“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窮其理也。蓋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有不理,……是以大學(xué)始教,必使學(xué)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貫通焉,則眾物之表里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7]大學(xué)章句按朱注的意思,作為管理者,必須在已知的管理理念的指導(dǎo)下通過具體的管理實踐活動去探索和把握那普遍性一般性的規(guī)律,體會各種道德原則的意義和作用,認識道德修養(yǎng)與治國安邦的關(guān)系,從而提高修身與治國的自覺性。

  關(guān)于“誠意”,《大學(xué)》指出:“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9]誠其意就是不要自己欺騙自己,以保持意志的純潔專一。相反,“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后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9]。小人的“善”是偽裝出來的,只能徒增虛偽。所以君子要做到表里如一,內(nèi)不自欺,外不欺人,要特別注意“慎獨”的功夫。因此,誠意者,就是要求管理者自覺把客觀的道法準則內(nèi)化為個人的自覺的道法行為,成為一種自然而然的習(xí)慣而不是徒有其表的作秀。

  關(guān)于“正心”,《大學(xué)》指出:“身有所忿懥,則不及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及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及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及其正。”[9]此言忿懥、恐懼、快樂、憂患,是人的四種情緒,如果任其放縱不加控制,就會使管理者失去判斷是非善惡之能力,因為“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9]。故“正心”,就是要求管理者要穩(wěn)定和克制自己的情緒,才不至于偏離正確道德原則和管理目標。

  關(guān)于“修身”,《大學(xué)》指出:“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之其所賤惡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9]這里的“辟”即“偏頗”之意。由于人們主觀認識上的偏頗和主觀情感上的好惡,在“修身”之中無法做到不偏不倚,就容易流于偏頗。因此,“修身”就是要求管理者要行為端正,真正以身作則,成為部屬的表率。

  關(guān)于“齊家”,《大學(xué)》指出:“所謂治國必先齊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國;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長也;慈者,所以使眾也”[9];“一家,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9]。此所謂“孝”“弟”“慈”乃立家之根本,能真正實踐孝、弟、慈之道的人,才算真正懂得了“齊家”。而治國之道不過是齊家之道的延伸:事君需孝,事長需弟,使眾需慈,如此而已。

  關(guān)于“治國平天下”,《大學(xué)》指出:“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9]。這實際上就是要求管理者發(fā)揚孔子一貫倡導(dǎo)的“忠恕之道”,自覺地接受倫理道德的約束,“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9],推己及人,以崇高的道德風(fēng)范來影響、感召一般民眾,最終達到治國平天下的目的。

  以上八個環(huán)節(jié),層層緊扣,步步推進。但核心的環(huán)節(jié)是“修身”,是前提和基礎(chǔ);而“齊家”、“治國”、“平天下”是目的和歸宿?!洞髮W(xué)》一再強調(diào):修身為本。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不過是修身功夫的自然延伸和擴充。管理者自身的道德水平提高了,思想品行端正了,自然可以做好民眾的表率,把國家治理好。這種思想正好與《中庸》之道所主張的“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6]的精神完全一致。無怪乎臺灣學(xué)者、著名中國管理哲學(xué)專家曾仕強先生認為:所謂《大學(xué)》之道,實際上就是管理之道;中國的管理哲學(xué),就是《大學(xué)》以經(jīng)之,《中庸》以緯之?!洞髮W(xué)》和《中庸》以其微言大義集中體現(xiàn)了中國管理哲學(xué)的精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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