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歷史與和平論文范文
廣義的“歷史學”是對“史”進行同時合訓而產生的“史有二義”的統(tǒng)一體。包括:完全獨立于人們的意識之外的人類過往社會的客觀存在及其發(fā)展過程;歷史學家對這種客觀存在和過程及其規(guī)律的描述和探索的精神生產實踐及其創(chuàng)造出來的產品。狹義上的史學專指后者。歷史狹義上的史學是一種精神生產實踐及其創(chuàng)造的屬于觀念形態(tài)的東西的統(tǒng)一體。就其性質而言,因歷史學家們考察的角度和出發(fā)點的不同,而有“活動”說、“學問”或“學術”說、“知識體系”說、“科學”說、“藝術”說和“一半是科學,一半是藝術”說、“整合”說等等不同的界定。文研一體。
當代,論文常用來指進行科學研究和描述科研成果的文章,簡稱之為論文。它既是探討問題進行科學研究的一種手段,又是描述科研成果進行學術交流的一種工具。它包括學年論文、畢業(yè)論文、學位論文、科技論文、成果論文等,總稱為論文。
一
陳衡哲的世界歷史觀有一個重要的現實基礎,那就是反對戰(zhàn)爭,主張建設一個和平的世界。這一思想基礎與她生活的時代及其人生經歷有很大關系。陳衡哲赴美留學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她雖身處當時最安全、最繁榮的美國,遠離戰(zhàn)火,但她還是關注著戰(zhàn)爭。1916年8月,在東美學生會第12次年會上,陳衡哲參加了中文演講比賽,并獲得第二名,當時她演講的題目就是“平和與爭戰(zhàn)”。可見,那時的陳衡哲已經開始對戰(zhàn)爭進行反思了。1920年回到中國后,國內的動蕩也使她深受其苦。正如《西洋史》上冊的第六版序言中所說:“此書的生命和下冊一樣,都是在槍聲炮影中得來的——前者作于內戰(zhàn)的四川,后者作于齊盧戰(zhàn)爭的南京。”(《原六版序》,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撰寫《西洋史》上冊的時候,她曾隨丈夫到過四川,當時四川的貧窮、落后和閉塞使她非常震驚。1922年,她發(fā)表了《四川為什么糟到這個地步?》,文中歷數四川的弊端,并將這種亂局歸因于軍閥混戰(zhàn):“第一個重要原因,是政界——等于軍界,因為四川此時除了軍事,沒有別的政事。”于是,陳衡哲夫婦聯(lián)合報、學、商界的朋友,在重慶發(fā)起成立一個“裁兵促進會”。正如她在給胡適的信中所說:“我現在做的事是(一)編西洋史大綱。(二)為川中的青年制造一點反軍閥的心理(演說、文章或在言論社交之間)。”所以說,陳衡哲的世界歷史觀明顯帶有著時代的烙印。與同時代的許多人一樣,她渴望和平,希望能用和平的方式制止武力沖突。
對和平世界的追求,使陳衡哲把世界歷史的重心放在了文化方面。綜觀陳衡哲的《西洋史》,反對武力、強調文化交流成為全書的主基調。這種世界歷史觀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
(一)文化是世界歷史的重要內容,文化興衰是各國歷史變遷的重要表現
陳衡哲在《西洋史》導言中明確提出:“我們當把文化作為歷史的骨髓。”因此,文化的內容在《西洋史》中占有特別突出的地位,例如在講到希臘時,關于希臘文化成就的篇幅與講述希臘歷史的篇幅大體相當?!段餮笫贰分袑ξ乃噺团d的系統(tǒng)分析表明,陳衡哲十分看重這一文化現象,稱之為“西方近代文化的總淵源”。她還撰寫了小冊子《歐洲文藝復興小史》,自述其寫作原因是:“因為我今春編纂那本《西洋史》中的文藝復興章時,曾處處感到不能盡意的苦痛。我曾極力的削足適履,去求減少他的篇幅,但結果仍得到了一個在一萬三千字以外的長章;而我對于文藝復興所欲說的話,卻仍是未能盡其什一。”
就篇幅而言,《文藝復興》這一章在《西洋史》中并不突出,但是這個文化味道最濃的章節(jié)顯然是作者最鐘愛的部分。又如第六版對章節(jié)目次進行了規(guī)模較大的調整,第五版中的“埃及”、“兩河流域及其西鄰”、“希臘”和“羅馬”,在第論文聯(lián)盟http://六版中變成了“埃及古文化”、“西亞古文化”、“希臘古文化”和“羅馬古文化”。陳衡哲對文化的強調由此可見一斑。
陳衡哲認為,文化興衰是各國歷史變遷的重要表現,在一個民族或國家的興衰中,文化的力量遠遠大于武力的力量。這從陳衡哲對武力與文化之間關系的論述中得到了體現。首先,陳衡哲在《西洋史》中闡述了武力對文化的破壞。她從上古史中總結出一個“埃及模式”:埃及文化在金字塔時期進入了黃金時代,可謂“外無侵寇,內無爭亂”,王國在建筑、商務等方面都獲得了巨大發(fā)展。但后來??怂_人(現譯喜克索斯人)“把埃及占據了。后來又來了些希伯來人,他們幫著??怂_人來收埃及的稅,管埃及人的民事。這兩族人民一來,竟把好好的一個埃及國逼為一個尚武之國了……埃及人居然靠了武力,把異族趕了出去。但不幸就此動了征伐外族的念頭。”而武力擴張最終導致了埃及的衰落。簡單地說,“埃及模式”遵循了這樣一個軌跡:文化繁榮——外族入侵——被入侵民族變得尚武——走向侵略擴張——文化衰落。這個模式除了適用于埃及,還可適用于西亞的亞述人和近代的日本人。此外,在論及古羅馬文化時,陳衡哲用幾乎全部的羅馬歷史論證了一個觀點:破壞共和和葬送帝國的“乃是羅馬自己的武功,和那個武功所產生的效果”。其次,陳衡哲承認武力有時也會起到一些積極作用,但這只是“偶然的”,實不足取。她說:“武力是帝國的重要分子。所以帝國的成立是一件反文化的事,但他的結果,卻常常能得到些意外的進步。我們須要明白,原動力和意外的結果——又名“副產品”——的關系完全是偶然的。歷史上有許多進步,許多文化事業(yè)是萬惡原動力的意外結果。帝國主義便是一個例。但意外的結果總是意外的,總是靠不住的。”第三,武力雖然可以破壞文化,但不能徹底毀掉文化,文化要素還可以保留下來,因此文化的力量要遠大于武力。正是基于這種認識,她指出:“武力的勝利在一時,文化的勝利在永久。”這是她在《西洋史》中闡發(fā)的中心論點之一。
(二)科學發(fā)展與文化交流是歷史發(fā)展的重要推動力,也是推動世界走向文化“一國化”的重要因素
在《西洋史》中,陳衡哲從歷史的視角提出了一個和平世界的理想:“一個國家個性的要素,乃是一個共同的過去,和共同的將來。具體而言,即是一個共同的歷史,和共同的信仰……他日全世界的人類,如能創(chuàng)造一個共同的歷史,如能發(fā)生一個共同的信仰,那么,全球便不啻成為一個國家……而近世因列國個性發(fā)達過分,而生產的混亂局面,也可以像封建制度一樣,被一個更為偉大的勢力去掃除了。這豈不是值得我們夢想的一個希望嗎?”在此,陳衡哲以國別史來推論世界史,提出世界各國在文化上的“一國化”,希望通過這一途徑而達到消除混亂局面,實現世界“大同”的理想。世界文化走向“一國化”是否可能?陳衡哲認為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有“科學”這個重要因素。她論述科學的作用說:“近代的科學,直接的既已成為一切學問的基礎,一切進步及人類謀求幸福的工具;間接的又靠了工業(yè)革命的勢力,成為工業(yè)、商務以及政治、社會、一切事業(yè)的原動力。他實是近代文化的中心點。不但如此,他又能不問宗教,不問民族,不問語言,不問天然或地理的限制,但知以真理賜與全世界人類,所以科學又是一個可貴的國際勢力。”由此可見,在陳衡哲看來,“科學”具有跨宗教、跨民族、跨語言和跨國家的特征,是全人類謀求幸福的工具,既能夠為各國普遍接受,也是社會發(fā)展的“原動力”。“科學”的這些特性,使它成為推動世界各國文化“一國化”的重要力量。
除了“科學”之外,陳衡哲認為,文化交流也是實現世界“一國化”以及世界和平的重要手段。在《西洋史》中,文化的交流乃是貫穿全書的重要內容。在該書第一編的結論部分,陳衡哲指出,文化交流推動了上古歷史的發(fā)展。這種觀點滲透到書中的許多章節(jié)中。文化交流如何促進文化融合與世界和平?陳衡哲在《西洋史》中對此并未進行具體闡述,尤其是對于中國和西方的文化交流涉及很少。但是,她在另一篇文章中給出了答案:“這種中國舊有美德與現代西方新文明的結合不是隨意的混和,也不僅是相互的遷就,而是一種原本彼此呼應的因素之間的和諧融匯。”因此在陳衡哲看來,文化交流不應是簡單的“物理變化”,而應是可以使文化達到和諧融匯的“化學變化”,通過這種“化學變化”而創(chuàng)造出一種更先進的共同文化,這種共同文化即可成為“一國化”的基礎。
(三)在世界歷史進程中,各國的政治和社會發(fā)展道路可以有多種選擇
陳衡哲雖然提出了全球文化“一國化”的理想,但是在總結了歐洲及亞洲國家的歷史變遷之后,她對亞洲國家的政治及社會發(fā)展道路進行了思考。在《西洋史》的最后一章,她指出了亞洲國家發(fā)展的三條道路:“亞洲的人民卻只有三條道路可走。其一,是效法列強的武備以自救;其二,是因不肯效法而淪為列強的奴屬;其三,是憑著自己的天才,另去創(chuàng)造一個新道路。第一類的代表,是日本;第二條的代表,是印度;而彷徨于這兩條歧路之間,而又未能另自創(chuàng)出一條新道路者,則有我們的中國。”這一概述,既是對歷史經驗的總結,也是對亞洲現狀的思考。各國的國情不同,在西方霸權面前,它們可以選擇不同的應對方式和發(fā)展道路。對于中國來說,以日本和印度為代表的道路行不通,因為這兩條是“歧路”,中國應該“憑著自己的天才”,“去創(chuàng)造一個新道路”。但遺憾的是,在陳衡哲所生活的時代,她看到的是中國“未能另自創(chuàng)出一條新道路”,而是正處于“彷徨”之中。她希望中國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命運。她認為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命運非常重要,這點在她的一篇寓言散文《運河與揚子江》中有所體現。這篇文章模擬大運河(代表被人創(chuàng)造)與揚子江(代表自我創(chuàng)造)的對話,她借揚子江之口說出:“你不懂得生命的意義。你的命,成也由人,毀也由人;我的命卻是無人能毀的。”由此可見,她認為,日本和印度的道路都是列強強加的,是對外來勢力的屈從,這樣的命運“毀也由人”。中國只有走出自己的道路,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成為自己的主人。因此,在《西洋史》中,陳衡哲敘述的雖然是以西洋為主的世界史,但是她所思考的卻是中國的命運和中國的發(fā)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