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喜歡你改編自哪部小說_電影喜歡你小說原文及結局是什么
由陳可辛、許月珍監(jiān)制,許宏宇執(zhí)導,金城武、___、孫藝洲、奚夢瑤等等聯(lián)袂主演的愛情電影《喜歡你》,將于4月28日全面公映。2017年電影《喜歡你》是由什么小說改編的?電影《喜歡你》的原著小說哪里能看?電影《喜歡你》小說結局是什么?以下是學習啦小編分享給大家的關于電影喜歡你改編自哪部小說以及電影喜歡你小說原文及結局是什么,一起來看看吧!
電影喜歡你改編的小說
___、金城武大叔蘿莉組合主演電影喜歡你,《喜歡你》是陳可辛、許月珍團隊繼2016年成功推出電影《七月與安生》后,再度攜手護航新導演作品。日前該電影定檔于4.28在中國院線登錄上映,影片改編自小說《男人使用手冊》,講述的是一段愛情故事,故事中周冬___城武演繹的角色從身份上、收入、各種觀感上都不搭調的兩個人,因為美食而結緣的奇妙愛情故事!
電影喜歡你小說原文及結局
01、男人使用手冊01
《男人使用手冊》第一條:不管他是高是矮、有錢沒錢、胸肌大小、“軟硬”程度,只要他能陪你走到最后,就是最好的那一個。
***
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酒店外是夜幕籠罩的B市,璀璨的夜景暈染著半片深空;酒店內,顧勝男正在后廚加班加點地趕制一批新菜品。
同事們早就下班了,空蕩蕩的后廚突然鈴聲大作。
顧勝男看一眼來電顯示上某人硬逼著她存的“女強人+女神”幾字,放下鵝肝醬瓶,擦了擦手,摸出手機、聳起肩膀、把手機夾在肩頭和耳朵之間,一邊接聽一邊繼續(xù):“喂?”
對方慢條斯理地、神秘兮兮地,有如那騙財騙色的駐馬店神棍:“猜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顧勝男無奈撫額:“徐招娣同志,我正在為你的29歲生日派對嘗試新菜品,沒工夫和你瞎扯。”
“顧勝男同志,糾正你兩點,第一,我早就說了不準叫我本名,要叫我Celine徐的嘛!第二,那不是29歲生日,而是我的第11個18歲生日?!?/p>
對顧勝男這種不修邊幅了近29年的女人來說,18和29一樣,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數(shù)字,顯然她的菜品才是最重要的:“半夜打給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徐招娣似有猶豫,頓了許久才繼續(xù)用駐馬店神棍一般的語氣繼續(xù)道:“我剛才……在夜店看見你家鐘睿摟著個女人走出去?!?/p>
顧勝男一愣。
直覺地就要否認:“你肯定看錯了,他在哥們兒家看球賽,我剛才打電話給他,都能聽見解說員的聲音?!?/p>
“以我裸眼2.0的視力,怎么可能會看錯?”
“你忘了你上次還說看到鐘睿帶我們酒店的客服經理回家,結果呢?他根本就是一個人在家睡覺?!?/p>
“上次我倆殺到他家去捉奸,你還嫌不夠丟人啊?”
徐招娣語氣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左右尋思著這次肯定沒看錯,便又恢復了強硬:“你再給他打個電話,仔細聽聽是不是真的在看球賽?!?/p>
顧勝男還沒說完就被招弟打斷:“好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剛釣了塊鮮肉,我再不回去,那塊鮮肉就要飛到別的姐姐嘴里去了。”
“嘟”地一聲掛線。
顧勝男也沒當回事,繼續(xù)忙活,直到把半成品放進烤箱,突然腦中回響起駐馬店神棍般的聲音:你家鐘睿摟著個女人……
女人……
女人……
顧勝男一個激靈醒過來,片刻后已經飛車駛往鐘睿的朋友家。
她的車技和人一樣,都是女漢子風格,不出一刻鐘已經殺到對方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有上次的經驗教訓在前,她哪敢直沖人家家里,只能在停車場兜兜轉轉,終于被她在角落找到了鐘睿的車。
這輛顏色十分騷包的SUV,是鐘睿升任西餐總廚時買給自己的禮物,雖只是最低配置,但要價已經十分昂貴,為此顧勝男還借了他幾萬塊。
顧勝男終于安下心來。
***
三天后。
顧勝男好不容易休假一天,按慣例睡到日上三竿醒,給自己煮碗面,打開微博,點開微信,接受著外界世界對她全方位、無死角的打擊:她的初中同學正曬著孩子的幼兒園成績,高中同學正曬著寶寶的滿月照,大學同學正曬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那她呢?她能曬些什么?只能關掉電腦,曬被子去。
28歲半,就是這樣一個無比尷尬的年紀。
正曬著被子,門鈴突然響了。
俗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宅女門前快遞多,顧勝男趕緊沖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她期盼已久的快遞員,而是——
顧勝男哪會料到,當自己早就把某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時,穿普拉達的駐馬店神棍再次卷土重來,站在門外只略略掃了她一眼,就不由分說地拉住她往外走:“跟我去個地方?!?/p>
“喂喂喂!再急的事也得先等我把拖鞋換了啊!喂!”
顧勝男抗議無效。
半小時后,顧勝男、徐招娣雙雙站在了某間酒店套房門外。
“得罪誰也別得罪我神通廣大的Celine徐,”徐招娣曲肘撞撞一旁的顧勝男,“按門鈴?!?/p>
顧勝男腦子里其實早已一片空白,遲緩地抬起手,剛準備按門鈴,腦中突然就飄過一張又張早上看到的老同學們曬出的照片。
一想到自己才被鐘睿從那漫長到幾乎要??菔癄€的的空窗期中拯救出來沒多久,她是死活也按不下這門鈴。
只能自欺欺人地看向徐招娣,“你是不是又看錯了?明庭酒店是我們酒店的死對頭,他就算要開房,也不會選我們死對頭的……”
顧勝男話音未落就被徐招娣那輕巧地伸向門鈴的動作給打斷。
“叮咚!”
悅耳的門鈴聲。
顧勝男的呼吸瞬間哽在喉間。
緊接著門內傳來顧勝男熟悉的男聲:“誰?”
徐招娣覷她一眼,見她一聲不吭,替她回答:“您好,客房服務?!?/p>
很快就有人來應門。
門拉開的一瞬間,氣氛凝結。
顧勝男出門出的急,忘了戴眼鏡,視線其實是模糊的,可這不妨礙她看清鐘睿滿臉的錯愕。
雙方都沒說話,倒是房里又走出一女人,伴隨著甜膩的聲音一道靠近顧勝男:“怎么了鐘睿?”說著已來到鐘睿身旁,親昵地扒上鐘睿的肩——
這不正是他們酒店的客服經理?
***
此女看見顧勝男,臉色“唰”地一下沉下去。
此番臉色配著她剛洗完澡的模樣,再配上她身上那特別的香水味,顧勝男的思緒就這樣被勾回了某個糟糕透頂?shù)闹形?amp;hellip;…
小半個月前,顧勝男照例躲到空無一人的會議室去睡午覺,一時疏忽忘了鎖門,剛要入睡時,突然闖進來兩個人。會議室拉了窗簾又沒開燈,什么也看不清,但顧勝男還是很快就判斷出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因為他們竟開始……
好在他們不出十分鐘就已速戰(zhàn)速決,開始提褲子穿衣服,顧勝男窩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直到他們離開。那個男人,顧勝男不能確定是誰,但那女人身上特別的香水味已經出賣了她……
如今往回一推導,似乎不難猜出當時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徐招娣正考慮著是該先撲過去給這狗男女兩耳光,還是應該先抬腳狠踹賤男命根子,突然就聽到顧勝男十分平靜地對這狗男女說:“我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們給我一個合理解釋?!?/p>
徐招娣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向顧勝男,還來不及說話,就已經被顧勝男拉著離開。
相比顧勝男的平靜,徐招娣羞憤得仿佛自己被歹徒當著眾人的面潑了一大罐卸妝水,心不甘情不愿地陪著顧勝男在樓下咖啡廳苦等,憤憤不平地幾乎要把咖啡勺折斷:“我就說這男的有問題吧?一個正常男人,跟你交往三個月,怎么可能會連你的嘴都不親?三個月前,你老板有意提拔你為西餐總廚,之后他就開始追你,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巧合?你看,你一把西餐總廚的職位讓給他,他這一走馬上任,就原形畢露了!你剛才還對他們這么客氣干嘛?要我是你,絕對沖上去給那狗男女倆耳光,再沒收掉賤男的作案工具!”
說著不忘演示一個捏爆某物的動作。
顧勝男原本正低著頭攪咖啡,突然抬起頭來。徐招娣以為她終于開竅了,趕緊指點道:“咱們現(xiàn)在回樓上還來得及。我教你一招,咱把他們的衣服搶走,讓他們不敢追出來,然后我們就報警,說發(fā)現(xiàn)有人嫖娼,讓這對狗男女今晚在派出所過夜?!?/p>
多么完美的計劃,徐招娣幾乎要為自己拍手稱快,顧勝男眼珠轉轉,卻只對她說:“你先回去吧?!?/p>
***
好不容易以在生日派對上多做二十人份的舒芙蕾作為條件換得徐招娣乖乖離開,不一會兒,鐘睿就出現(xiàn)在了咖啡廳。
他連坐都不屑于坐,直接站著說:“本來我對你還有一些愧疚,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不過既然你已經發(fā)現(xiàn)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分手吧?!?/p>
顧勝男看看他:“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們同事這么多年,你突然開始追我,是不是真的只是為了總廚這個職位?”
鐘睿上下打量一眼她——夾腳拖,亂蓬蓬的頭發(fā)用個鯊魚夾隨意地夾在腦后,還有那件菜市場大媽最愛的、沒有一點腰身線條的、長及小腿的、挑不起半點男人欲望的睡衣——終于忍不住笑了:“要不然呢?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品味突變,看上了個男人婆吧?”
說著不忘屈指勾起顧勝男對面的咖啡杯,看一眼徐招娣留在杯口的淡淡口紅?。骸罢娓悴欢?,你有一個那么妖艷的朋友,竟然都絲毫影響不到你,讓你改變一下形象?!?/p>
雖然對于他的劈腿,顧勝男真的不怎么傷心,但她還是被這一席話小小地戳了一下心臟。
她略一思忖就站了起來。
鐘睿瞬間氣勢就弱了,裸高173的顧勝男毫無壓力地平視他:“分手就分手吧?!?/p>
鐘睿一愣。
“反正我也沒喜歡過你,只是看著周圍人都成雙成對,我又不想被我媽天天揪去相親,才答應你的追求。要不然呢?你該不會真以為我能看上一個穿了增高鞋墊之后才跟我一樣高的男人吧?”
鐘睿臉都綠了。
顧勝男心情終于好受一點,昂首挺胸地繞過鐘睿離開。
走到停車場,顧勝男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一件最最最、最重要事,正懊惱地直拍腦門,突然有個聲音傳來:“談的怎么樣?有沒有把那賤男罵哭?”
顧勝男瞇著眼睛看去,看不清那扭著小腰朝她走來的身影,但這妖嬈的高跟鞋的“嘚嘚”聲,只能屬于一個人。
“我竟然忘了讓鐘睿把我借他買車的車錢還上?!彼龑χ煺墟繁獗庾?。
雖說沒有愛情的女人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可愛的人民幣頭上去,可她這樣子,半點也不像個剛失戀的女人,對此徐招娣還是有一絲不解的,仔仔細細打量她,確實沒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徐招娣轉念一想,頓時又變成了駐馬店神棍,神神叨叨地湊到顧勝男耳邊:“我想到個辦法,保準他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會忘記欠了你錢……”
***
三分之一炷香時間之后,神通廣大Celine徐送上作案工具。
一柱香之后,顧勝男找到了那輛騷包SUV。
都已經箭在弦上了,顧勝男拿著徐招娣遞給她的這條細長鋼筋,突然有點怯場:“你確定?真的要在引擎蓋上刻‘欠債還錢’?”
“當然!等等,我再去給你找桶紅油漆來!”徐招娣雙眼放光地說完,一溜煙地又跑了。
目送著徐招娣的身影消失,顧勝男回頭瞅瞅這車,一咬牙,就真的開始在引擎蓋上刻起字來。
“欠”,一撇、一橫折、再一撇、再一……
突然就被人狠狠抓住了手。
不會這么巧吧竟然被賤男抓了個現(xiàn)行???這句話以光速般瞬間橫穿顧勝男的大腦,她驚恐的目光順著對方的手指向上望去,逐一地掠過手表、袖扣、襯衫,最終仰視向對方的臉……
不對,穿了增高鞋墊的賤男頂多也就和她一樣高,怎會需要她仰視?
顧勝男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遲了,她已經正對上了對方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聲音因薄怒而低了八度:“你在干什么?”
***
自己是睡衣拖鞋,外加蓬頭垢面,對面這人卻是衣冠楚楚,自體發(fā)光。關鍵是比她還高了不少,顧勝男在氣勢上一下瞬間就輸了一大截。
更何況哪個正常人會相信這樣的解釋:我本來是要畫我前男友的車,可我沒戴眼鏡,你的車又和他的是同一系列、同一顏色,只不過是更高配置而已,所以……所以……
顧勝男心驚膽戰(zhàn)地說著,男人皺著眉聽完,嘴角微微一動。這時候的目光已經比之前柔和許多,顧勝男心中大石轟然放下,覺得這男的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解釋,可下一秒就聽見他說:“我不管你是什么動機,只要你賠得起修理費就行。”
失戀又失財,顧勝男在這雙重打擊之下呆在原地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拉開車門,從車上拿下一張名片:“這是修理廠的名片,三天后去那兒結賬。”
顧勝男瞥一眼到手的名片,幾乎要吐血。
這家修理廠她也有所耳聞,用徐招娣的話說就是:“開價貴成那樣,只有腦子壞掉的凱子才會把車送去這家維修?!?/p>
顧勝男滿腔無奈地看一眼面前這個男人,心里嘀咕:儀表堂堂有什么用,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腦子壞掉的凱子……
這男人似乎捕捉到了她窺伺的目光,突然再度看向她,那墨黑墨黑的雙眸慢悠悠地逡巡過顧勝男的全身,鬧得顧勝男渾身不自在,剛警惕地退后半步,他突然朝她胸口伸出魔爪。
“你有病啊你干嘛!!!”
顧勝男的尖叫聲異常刺耳,男人又皺了皺眉,動作卻不停,轉眼就扯下了她戴在頸上的和田。
原來他用那樣邪惡的目光打量她,只是在尋找她身上值錢的東西。
見顧勝男還保持著雙手護胸的姿勢,男人笑了。
只是微微的一笑而已,卻仿佛變了一個人,從極端的冷峻轉變?yōu)槊匀搜垌臏厝帷?/p>
顧勝男疼的只顧著揉被紅繩勒痛的后頸,頭都沒抬,聽見他說:“相信我,男人永遠不會襲擊B以下的女人?!?/p>
B……
以下?!
顧勝男慌忙垂下護在胸前的雙手。
一抬起頭就見他朝她蕩一蕩扯斷的紅繩下掛著的和田:“我把你這東西放在修理廠,你去結了賬就能把它贖回來?!?/p>
騷包的SUV就這樣輕巧地從顧勝男身旁駛過,轉眼消失在出口。
原本躲在不遠處的徐招娣下一刻已經飛奔到顧勝男身旁,神秘兮兮地望著車消失的方向:“憑我閱男無數(shù)的經驗,這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p>
顧勝男沒工夫去問這位拎著桶紅油漆的尤物剛才到底躲在哪里、圍觀了多久,因為手中的名片已經肉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02、男人使用手冊02
《男人使用手冊》第二條:男人一生有幾大階段——想爹,坑爹,想當?shù)?,想當干爹。所以女人就算既做老婆又做情人,既做干媽又做干女兒,也滿足不了貪婪的男人們。找顆原子彈把地球上全部男人一舉滅掉,或許還更容易些。
***
Celine徐絕對是本市最牛的公關經理,生日派對的陣仗絲毫不輸任何大腕,又有貴婦友情提供山邊別墅,這是徐招娣最愛的聲色犬馬、酒池肉林,但為了安慰剛失戀的好友,徐招娣放棄了那些只穿泳褲與圍裙的男模侍應生們,和顧勝男等一眾姐妹躲在泳池邊的長沙發(fā)上,抱著自家的狗狗——一條剃著櫻桃小丸子發(fā)型的貴賓犬,一邊順毛一邊把當時酒店捉奸的情景繪聲繪色地描述一遍,最后總結道:“惡心人能惡心到這空前絕后的地步,殊為不易。”
生日派對儼然成了男人的討伐大會,但似乎在座的女士們都十分喜歡這個議題,各個都抱怨的不亦樂乎——只除了徐招娣另一邊坐著的那個穿著粉色西裝的男人。
徐招娣斜粉西裝一眼:“高全安,你說你們男人怎么都這么討厭?”
粉色西裝的男人優(yōu)雅地拿起酒杯,向不遠處那泳褲、圍裙加身的男模拋了個媚眼,再在虛空中碰一碰杯,這才慢悠悠地回答:“徐招娣,你不改叫我薇薇安,我是不會理你的?!?/p>
徐招娣曾有一任目標對象就是被薇薇安成功掰彎后給撬走的,即便如此,也絲毫沒影響到顧勝男、徐招娣、薇薇安這鐵三角的友情——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徐招娣從不缺目標人物,被挖走一個而已,一點大礙都沒有。
徐招娣撇撇嘴,吃一口顧勝男做的蛋糕,安慰坐在另一邊,一直悶悶不樂的顧勝男:“祝那個賤男下輩子做折翼的衛(wèi)生巾。放心,下一個絕對會更好?!?/p>
顧勝男抻頭一嘆:“我已經不想談戀愛了?!?/p>
和那男模隔空調情的薇薇安竟一字不落地把這兩個女人的對話聽了進去,顧勝男話音一落,他便邪邪一笑:“胖是一個很好的托辭,說得好像瘦了就真的能有多好看一樣;年輕是個很好的托辭,說得好像成熟了之后就能有多大出息一樣;不想談戀愛是個很好的托辭,好像想談戀愛的時候就真的能被看上了一樣。”
顧勝男被數(shù)落的當即倒地不起:“你就別打擊我了……”
徐招娣瞪薇薇安一眼,原本給貴賓犬順毛的手改而來順顧勝男的頭發(fā):“別理他,他的毒舌已經無藥可救了,你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也不是去想下一次戀愛會怎樣,而是想想以后該怎么和那對狗男女共事。都在一個酒店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絕對膈應死你?!?/p>
顧勝男這才找到了點說話的力氣:“前幾個月不是有家紫荊酒店想挖我跳槽么?我這次不想跳也得跳了?!?/p>
徐招娣想想,確有其事,可——“我聽一朋友說紫荊酒店內部出現(xiàn)了很大問題,這一兩年都在虧本經營。你之前不是為了能和那賤男多點相處時間,把他們的邀請給拒了么?我就沒把這消息告訴你?!?/p>
“消息準不準啊?”顧勝男尋思著不久前那獵頭還帶她去參觀過紫荊酒店,十分富麗堂皇,而且——“他們給我薪水開這么高,一點也不像是在虧本經營的樣子?!?/p>
徐招娣思忖片刻,有些心虛地笑起來:“我那朋友還說他上過FS呢。”
FS?國內正當紅的一線小生?
顧勝男只好敷衍地干笑:“呵……呵……”
***
說辭就辭。
鐘睿是她的頂頭上司,收到她的辭呈分明一點也不意外,卻偏偏要假作一副挽留的樣子:“不再考慮考慮了?”
顧勝男也假作一副為難的樣子,突然伸手似要把辭呈拿回來。此舉嚇得鐘睿立馬白了臉,當即死抓著辭呈不放。顧勝男見狀,收回手,用了一招薇薇安教她的“我用眼神鄙視你鄙視得你一輩子也忘不掉”覷他最后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人事部正式批準了辭呈,顧勝男就正式到紫荊酒店走馬上任了。
紫荊酒店最著名的便是擁有一片通往海港的水域,停泊在港的游艇則是要價最高的套房,但顧勝男很快發(fā)現(xiàn),紫荊酒店最美妙的不是獨到的風景,而是——
后廚的員工嘴巴實在是太甜了。
“一個月后我們酒店會舉辦一場很重要的宴會,還好上一任的西餐總廚辭職之后我們很快就等來了顧老師你,顧老師,就都靠你了!”
小伙子們一口一個“顧老師”地叫,顧勝男的心都快融化了。
只可惜薇薇安的毒舌硬是把員工對她的尊重曲解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們叫你顧老師,那只能說明兩點,第一,他們嫌你年紀大;第二,如果他們哪天頭腦發(fā)昏喜歡上了你、想要追你,那簡直就跟師生亂倫一樣讓人倒胃口……”
“……”
有生以來第一次,顧勝男想要隔著電話撕碎薇薇安的嘴……
剛結束這令人極其不愉快的通話,就有小伙子的聲音在顧勝男所在的廁所隔間外響起:“顧老師!顧老師!”
顧勝男嚇得當即手滑,手機“撲通”一聲掉進馬桶。顧勝男當即滿頭黑線,低頭看一眼馬桶里的手機,心好痛好痛!
可不等她把手機撈起來,門外人又開始催,顧勝男趕緊提上褲子:“來了來了!”
她倒想看看是什么急事,竟讓一個大男人跑進女廁找人。
“‘維多利亞’上的客人找咱們麻煩了?!?/p>
維多利亞是停泊在港的一艘游艇房的名字,顧勝男很是不解:“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這客人點了份鵝肝醬煎鮮貝,小周給他做了,可客人嫌不滿意,退回來讓重做,這一重做就重做了二十多次,客人沒一次滿意的。小周都快被逼瘋了!”
顧勝男聽完就往外沖,沖到洗手間門口了突然想起件事,停下來,回頭對小伙子說:“能幫我把手機從馬桶里撈起來么?”
小周的事十分緊急,小伙子想都沒想就答:“好的。”
等顧勝男跑得無影無蹤了,小伙子才猛然警醒。她剛才說什么來著?手機……馬桶?
絕望地看一眼馬桶,果然看見白色的手機靜靜地沉在水底……
***
澄凈的天空明麗萬里,陽光透過投射進船艙,一個男人赤腳穿過微微晃動的甲板,回到船艙。
他走進臥室。服務生早將床鋪的整整齊齊,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床鋪,微微一皺眉。
他走過去,捻起床單上的一根長發(fā)。
離開臥室走進餐廳時,他的手機響起,接聽起來,那端是修理廠的經理:“路先生,您的車已經重新噴漆,完好如新?!?/p>
“謝謝?!?/p>
他一路用食指劃過吧臺的臺面,抬手看到指尖上的微塵,微微皺起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
他來到餐桌旁,翻開桌上的文件夾。
文件抬頭寫著“收購計劃”四字。翻到最后一頁,則是一張得分表。人事、采購、前廳、安保、銷售、財務這些欄之前就已打好分數(shù),全部不及格。
他坐下,拿起筆。
保潔:不及格。
客房:不及格。
餐飲:不……
“叮咚!”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他。
他合上文件夾,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已經為他送了25次餐的服務生:“路先生,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西餐總廚親自為您制作的鵝肝醬煎鮮貝?!闭f著已將餐車推進船艙。
他稍退后一步以示默許。
服務生小心翼翼地窺看客人臉色,硬著頭皮把餐盤和配菜擺上桌。要知道這客人前25次都是嘗了一口就放下了餐叉,以至于服務生如今看見他拿起餐叉,就忍不住地咬緊牙關、絞緊雙手。
只見客人只嘗了半口就已冷冷地放下餐叉……
服務生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等!
客人放下餐叉的動作竟停在了半空中。隨即,他微微地皺起了眉。
這位客人雖然有十足的好教養(yǎng),但絕對沒什么好脾氣,服務生正在努力判斷他這一皺眉,到底是不是因為覺得更難吃了……
還沒來得及判斷出個結果,就見客人把餐盤拉近一些,開始嘗第二口。
站在一旁絞著雙手的服務生暗自大松一口氣。
***
轉眼間一份鵝肝醬煎鮮貝已分毫不剩。
客人還是沒什么表情,可眼神總讓人覺得柔和了許多,他用餐巾印一印嘴角,問:“你們的西餐總廚還是皮耶爾先生?”
“不,是顧勝男,顧老師?!?/p>
顧勝男?
似乎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客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03、男人使用手冊03
《男人使用手冊》第三條:對女人來說,最幸運的或許是被郭德綱甩了之后,卻被吳彥祖接手;可實際情況往往是被郭德綱甩了之后,追你的全都是八兩金似的男人。
(不知道八兩金長什么樣的童鞋可在本章作者有話說里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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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勝男開始了被某位素未謀面的客人殘忍折磨的漫漫長路。
"顧老師!維多利亞上的那位又來了!"伴隨著這一聲凄慘的呼喚,一張菜單被來人拍在了顧勝男面前。
顧勝男正忙著把吞拿魚填入小番茄,聞言趕緊取毛巾擦擦手,拿起菜單。
只看了一眼,顧勝男心都碎了。為什么不干脆來一場海嘯把停泊在那兒的游艇全部殲滅?
助手在一旁看得冷汗連連:"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龜毛的客人?這簡直是國際廚藝大賽決賽的菜品嘛!"
顧勝男把手頭這道菜的收尾工作交給小周,趕緊著手應付史上最難纏的客人。
"先把最容易的皮卡塔式香煎肉片給做了,配奶油蘑菇汁。"轉頭又吩咐助手,"后廚沒有七指肋骨羊排了,趕緊聯(lián)系供應商讓他們派送過來。"
***
薇薇安打電話來的時候,顧勝男剛把全餐做好,一吩咐完服務生把東西送去維多利亞號,就有人把后廚的座機送到她手邊:"顧老師你的電話。"
顧勝男剛接起,薇薇安那極盡挑剔的聲音立刻傳來:"你到底什么時候去補辦手機,現(xiàn)在找你都得轉四次分機。"
"正忙著呢,有事快說。"
"你媽的婚禮你到底來不來?"
顧勝男一愣。
顧勝男有一百萬個理由不去參加劉女士在今晚舉行的第二次婚禮,可這一百萬個理由也沒能敵過薇薇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你就算不想捧你媽的場,也得捧捧你暗戀了那么多年的那抹白月光的場吧。"
***
這一天晚上,顧勝男坐在最靠近主桌的親友席上,撐著下巴看著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媽媽挽著自己的"白月光"幸福地踏著結婚進行曲入場。
正五味陳雜著,坐在一旁的薇薇安又補了她一箭:"你暗戀了那么多年的高中老師娶了雖然年近半百、但還是比你貌美如花的媽媽,你有什么感受?"
顧勝男看也不看他,但手在桌子底下準確的找到了薇薇安的大腿,狠狠一揪。
薇薇安頓時痛得瞪直了眼,顧勝男瞄他一眼,終于心里平衡了一點。
還記得薇薇安第一次見到劉女士時,和所有見過這對母女的人一樣,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為什么從性格到身材都那么火辣的媽媽,會生出你這么個連馬尾辮都扎不好的女兒來?”
顧勝男當時給出的解釋是:“就是因為有這么一座美艷的大山壓在我身上,才把我硬生生壓成了一個女漢子。”
此時此刻,薇薇安見她比失戀還要更明顯的悶悶不樂,歷來沒半句好話的嘴竟然也松動了:“哎……你啊你,可可千萬別對你后爸有非分之想啊!”說著還示意性地拍了拍顧勝男的肩膀。
還真是八百年沒從薇薇安嘴里聽到這么憐惜她的話了,顧勝男剛有些感動,卻就又聽薇薇安原形畢露地補充道:“就算有非分之想,以你這樣的女漢子,也絕對競爭不過你媽的。”
“你永遠不會理解當我某天回家探望劉女士,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的‘白月光’圍著一條浴巾從不遠處的浴室里走出來,那一幕對我的打擊會有多大。就算有非分之想,那非分之想也早就死在那一天、那一幕下了?!?/p>
再遙望一眼那“白月光”,顧勝男回顧一下自己失敗至極的近29人生,心想,干脆就在今晚吃死自己算了。
見她有如餓虎撲山,迅速地掃蕩著桌上的菜色,和她同桌的賓客們看在眼里,心里估計都犯著嘀咕,可還得顧著她是新娘女兒的面子,委婉地提醒她吃太多了:"勝男,真羨慕你,怎么吃都吃不胖。"
顧勝男很快聽懂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只好停下筷子,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薇薇安卻真當別人在夸顧勝男似的,悠悠然地瞥一眼顧勝男的胸口:"有什么好羨慕的,她不該瘦的地方也瘦。"
“……”顧勝男徹底被打擊了。
***
顧勝男終于在曲終人散之前成功把自己灌醉。
薇薇安攙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顧勝男走出酒店時,天邊正爆出一道道艷麗的煙花——這是劉女士為自己的新婚特地準備的大禮。薇薇安抬頭望一眼煙花,再拍拍懷里這個累得他氣喘吁吁的沉重物體:“喂!如果裝醉的話,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站直了,否則……”
薇薇安的威脅絲毫不起作用。莫非真醉了?薇薇安仰天長嘆:“就算你再傷心,也不能把自己喝這么醉吧?萬一我朋友看見我摟著你走大街上,懷疑我改變性向那也就算了,懷疑我改變性向之后勾搭上的竟然是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女□絲,我薇薇安要怎么在江湖上繼續(xù)混下去?”
他這么欠揍的話都說出口了,她還一點反應都沒有,薇薇安這回終于肯定她是真的醉了。
***
晚風徐徐的吹,港灣靜得能聽見波浪的浮動聲。
維多利亞號的甲板上亮起了燈。剛蒸完桑拿的男人只穿一件開衫和休閑褲自船艙走出,站在欄桿旁接聽電話。
晚風吹起他的衣角,腹肌依稀可見。他的頭發(fā)也被這夜風微微地吹亂,將一切包裹的隨意而柔和??伤哪抗饫?,一點柔光都沒有,仿佛電話那頭正說著令他不愉快的事。
“路先生,紫荊的老板已經催了我們好幾次了,問我們的最后定價是多少。還揚言說我們還不肯給個明確答復的話,他就要轉投明庭酒店了?!?/p>
他淡淡一笑,甲板上投射下的光便在他嘴邊落下一個有些滲人的陰影:“紫荊我是勢在必得的,但他要價太高。他既然敢獅子大開口,我當然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壓價了?!?/p>
“可明庭那邊……”
男人說話未免有些囂張:“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
就在這時,一陣干嘔聲打斷了他的話——
“嘔!”
“嘔!”
男人眉目頓住。
難道他的囂張氣焰把誰給惡心吐了不成?
男人往欄桿外稍一傾身,就看見一個身影正蹲在游艇旁,隔一陣就干嘔一聲。
真是大煞風景,男人皺一皺眉,簡短結束了通話,這就準備回到船艙,可就在這時,蹲在游艇旁的那個人身體一晃,幾乎就要“噗通”一聲跌進混和了自己嘔吐物的海水里。
只是稍稍瞥見了這一幕,潔癖稍嚴重的男人頓時就有如被雷劈中,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間統(tǒng)統(tǒng)動彈不得。
他好不容易緩過來,忍著全身的不適,再看那醉鬼一眼。只見醉鬼蹲在岸邊,極其危險地晃啊晃,仿佛下一秒就會失足跌進海里,可下一秒又奇跡般地把自己晃了回來。
雖然如果明早的頭版頭條出現(xiàn)這樣一則新聞:《紫荊酒店內,醉酒女溺斃于海水與其制造的嘔吐物中》這樣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壓低紫荊的報價,但……
尚存一絲良知的男人最終還是沒忍住,疾步下游艇,把那醉鬼從危險的岸邊扯回。
看清了醉鬼的臉,男人一愣。
醉鬼晃悠悠的,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揪著似的,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用胳膊擦一擦嘴邊的水漬,此舉再度令男人猶如被雷劈中,動彈不得。
男人猛地閉一閉眼,用盡了全部力氣才勉強忽略掉醉鬼嘴邊那疑似菜渣的東西,這才重新睜開眼。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醉鬼有些眼熟。
可還不等他發(fā)問,醉鬼先行問他:“你……你誰啊?”
男人仿佛正壓抑著全身的不適,聲音從牙齒縫里憋出來似的:“我?路晉?!?/p>
醉鬼仰著頭看他,瞇著眼睛似在分辨:“路……路……路……”
“路”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下個字來,路晉正在猶豫著是不是干脆把這女人按進海水里醒醒酒再拎出來,突然,他的瞳孔因驚訝而猛然方大——
她竟然一個趔趄撲向了他。
下一秒,路晉耳邊響起他一生也不會忘記的一個象聲詞:“嘔!”
04、男人使用手冊04
《男人使用手冊》第四條:當你正嫌棄某個到處放電的女同事時,你有沒有想過,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她?男人和女人在這方面的巨大差異,造就了無數(shù)“好姑娘成剩女”這樣的人間慘劇。
***
徐招娣的電話響起時,她正在一個由她全程策劃的品牌派對上和一個ABC眉來眼去了足有兩個小時。
極其不情愿地從手包中摸出手機,繼續(xù)放電的中途迅速地低頭瞥一眼來電顯示。
事情不嚴重到一定程度,薇薇安是從來不會主動聯(lián)系一個女人的,徐招娣只好暫停用眼神將對方扒光的進程,到安靜點的地方接電話:“怎么了?”
認識這么多年,她還從沒聽過薇薇安用這么著急的語氣說話:“出大事了!”
“勝男搶婚了?!”
薇薇安估計被她強大的聯(lián)想力雷到了,停了停才說:“顧勝男在婚禮上喝醉了,不肯回家,吵著要回紫荊,你也知道她一不爽就想做菜,那我就送她去唄,結果快到的時候她竟然吐得我車里到處都是。”
以顧招娣對薇薇安的了解,世界上只有一件事能令薇薇安瞬間進入暴走模式,那就是玷污他的“老公們”——他的那些愛車們的統(tǒng)稱。徐招娣頓時緊張起來,趕忙打斷他:“你你你!你殺了她?”
薇薇這回是真的暴走了:“聽!我!說!完!”
看來他并沒有對顧勝男痛下殺手,徐招娣終于松口氣:“好吧你說?!?/p>
“我就下車去買水,結果回到車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人不見了,”薇薇安的聯(lián)想力其實毫不亞于徐招娣,“她該不會被歹徒拖走了吧?”
“她都吐成那樣了,哪個歹徒口味會這么重?”
“顧勝男這種沒一點女人味的女的他都看得上,那他絕對是喪心病狂、心理變態(tài)的歹徒!口味重點有什么奇怪?”
原本還心心念念著要回到會場把跟她眉來眼去了一晚的陌生男人繼續(xù)扒光的徐招娣很快在美色與友情間做出了取舍:“行行行,你現(xiàn)在哪兒?我這就過去?!?/p>
此時此刻的顧勝男究竟在哪里?
她正被“歹徒”拖上游艇。
路晉絕對不允許被人看見自己現(xiàn)在這副滿身嘔吐物的樣子,自然不能找服務生來幫忙,而他更加不會用手去碰這個女人的,只好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來,把這女人一股腦翻進行李箱。無奈這女人個子高,路晉只好拉著這女人塞不進行李箱里的那條腿,一路拉進浴室。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女人“玷污”他的浴缸的,直接把她從行李箱里倒出來,她竟然一點抗議的意思都沒有,躺在浴室的地板上,跟睡著了似的。
路晉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把牙刷綁在高爾夫球桿的最末端,扯下花灑,一邊拿著高爾夫球桿、盡量遠地站著,一邊拿著花灑用水沖她,像刷地板似的處理她衣服上的嘔吐物。
被水噴臉,這女人終于有了點反應,嘴里囁嚅著:“難受……”說著竟開始下意識地扯開濕衣服。
雖然他早前就已諷刺過這個女人胸前無“料”,但現(xiàn)在見她就快要把衣服的拉鏈拉到肚臍了,路晉還是生生地愣了愣。她、似乎……也不是那么沒“料”嘛!
路晉晃晃腦袋,很快就揮去了這個想法,見這女人被沖的差不多干凈了,終于可以硬著頭皮用手碰她——把她的衣服扒了,找了一身他的衣服給她換上,抱她回臥室。
終于搞定,路晉長舒一口氣,現(xiàn)在終于輪到他洗澡了。
幾乎用了半瓶沐浴乳,路晉才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再那么難聞,可就當他準備沖掉身上的泡沫時,耳邊突然傳來類似于開門的聲音。
聲音很小,路晉懷疑自己聽錯,只好暫時關了花灑擰著眉仔細聽。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是自己聽錯了,路晉這么想著,正欲重新打開花灑,突然——
“嘩啦”一聲。
他身側的浴簾被人一股腦全部拉開了。
路晉驚訝無比地回眸,只見數(shù)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正舉著槍站在他面前。
“……”
“……”
安靜的對峙間,一溜泡沫悄然無聲地從路晉“突突”直跳的額角滑落。
***
與此同時,紫荊酒店的服務生正心驚膽戰(zhàn)地站在洗手間外頭:“我明明看見他殺殺殺……殺了人之后,用行李箱運尸來著。那具尸體的一條腿還露在行李箱外頭呢,真嚇人啊!我現(xiàn)在想想都后怕?!?/p>
一邊向洗手間里張望,一邊示意身旁的警察看自己用手機拍下的行李箱運尸的畫面,一邊指認證物:“你看!就是浴室里的那個行李箱!”
***
徐招娣和薇薇安趕到警局的時候,顧勝男已經醒了,正忙著向警察解釋:“不不不!他沒有要對我怎樣!”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他的船上。”
“不不不!他也沒有想要**我,是我自己喝醉了?!?/p>
顧勝男正苦于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薇薇安已經來到顧勝男身旁,上下打量她一眼:“酒醒了?”
顧勝男苦著一張臉,無奈嘆道:“出了這么嚴重的事,不醒也不行了?!?/p>
事情到底嚴重到了什么地步?這完全可以從某人黑臉的程度來判別——
此時此刻的路晉,腰上圍了條浴巾,臉上和身上的泡沫都還沒沖掉,就這樣黑著臉坐在暫時關押犯人的牢房里。
房間并非全封閉,其中一面與外界只隔了道鐵欄桿,來來往往的人只要一偏頭,就能看見一個英俊的男人狼狽地坐在那兒。
終于,一名警察出現(xiàn)在鐵欄桿外:“路晉,你可以走了?!?/p>
與此同時,另一名警察已著手打開牢房的門。
路晉一言不發(fā)地站了起來,雖一身狼狽,但絲毫不掩他優(yōu)雅的腳步。
可他的這番優(yōu)雅,在走出牢房、看見顧勝男一臉抱歉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頃刻間瓦解得連渣都不剩。
站在顧勝男左邊的徐招娣,猛的心里一顫,瞬間就拜倒在了這個男人如刀片般凌厲的眼神和他……腰上圍著的那條浴巾之下。
而站在顧勝男右邊的薇薇安,同樣的,猛的心里一顫,令他顫抖的卻并非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男色,而是——
連薇薇安這種身懷“稍稍一瞪你就讓你有一種想死的沖動”這一絕技的人,在路晉冒著冷焰的目光下,也要本能地退后半步。
顧勝男站在二人中間,“路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
路晉冷冷掃她一眼。
顧勝男識相地閉嘴。
他的聲音竟還算得上平靜:“如果你不到我的船外面吐,我就不會發(fā)現(xiàn)你。”
“……是?!鳖檮倌凶R相地點頭。
“如果我不發(fā)現(xiàn)你,就不會好心把你撿上船?!?/p>
“……是?!?/p>
“如果我不把你撿上船,就不會被人誤以為是在搬運尸體?!?/p>
“……是?!?/p>
“如果不被人誤以為是在搬運尸體,警察就不會找上門?!?/p>
“額……”顧勝男終于鼓足勇氣抬頭瞄他一眼,小聲道,“……路先生您能不能長話短說?”
這女人還有臉嫌他啰嗦?
路晉忍著滿腔怒火:“還有,我明明把你放在床上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滾到了床底下,警察當場就能找到你,就不會把我抓來警局。所以!”
聽見他說出一句總結性的“所以”,顧勝男終于有了種死而復生的感覺——這個啰嗦至極的男人終于要結束他的長篇大論了。
“所以,你一定是我命中的克星,我明天會派人寄一個報警器給你,你必須隨時戴在身上,你一出現(xiàn)在我方圓五百米之內,報警器會響?!?/p>
顧勝男點頭如搗蒜。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遠而近。伴隨著這陣腳步聲,一個年輕男人很快氣喘吁吁地跑到路晉面前,恭敬地送上紙袋:“路先生、您的衣服?!?/p>
路晉拎著紙袋,最后看一眼這個陡然闖進他人生中的克星,死死咬著牙,頭也不回地走了。
05、男人使用手冊05
《男人使用手冊》第五條:很多女人喜歡把星座作為挑男人的指標,結果轉了一輪發(fā)現(xiàn)——摩羯悶騷沒情QINGQ趣U,雙子花心無情意,金牛好色愛算計,巨蟹沒種情商低,天秤虛榮貪名利,水瓶敏感多怪癖,獅子大男子主義,射手亂性,雙魚濫情,處女事兒逼,白羊愛搞基。這樣的女人最后往往成了單身的星座學家。
***
顧勝男果真在隔天就收到了路晉派人送來的報警器。
她仔仔細細端詳了半天手中這個車鑰匙大小、頂端亮著紅光的玩意兒,想了想,還真就把它別在了自己腰間。
今天她工作總不在狀態(tài),總覺得少了什么些似的,直到快要下班了顧勝男才猛地醒悟過來,到底少了什么——
維多利亞上的客人今天竟然沒有點餐!
下班后顧勝男回到休息室,一邊換下廚師服,一邊有些不滿地想,那客人該不會覺得她這個克星做出來的食物也會克他吧?
不禁有些郁悶,他的這種想法簡直是玷污了她完美的廚藝和可愛的食物們。
這個時候,維多利亞的船艙里響起了一聲大大的噴嚏聲——
“阿嚏!”
路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張臉和一只手。
他伸手欲從身旁的紙巾盒里抽出一張來擦鼻涕,卻發(fā)現(xiàn)紙巾已經被他用完了。
一般人用完紙巾,就算不丟的滿床都是,也頂多是團一團丟進廢紙簍里,可看路晉床邊的廢紙簍里,用過的紙巾全都被疊得整整齊齊,一摞一摞地碼在廢紙簍的底部,猶如被精心對待的重要文件。
不過好在他的助理很快端著杯熱水進來了。
路晉的助理,也就是前一天晚上跑到警局去給路晉送衣服的小伙子,看看自己這可憐的、一整天滴米未進的老板,忍不住嘆氣:“昨天見您只圍了條浴巾在空調那么強勁的警局呆了大半晚,我就擔心您會感冒,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p>
路晉的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名曰“往事不堪回首”的光,疲憊地閉一閉眼:“再拿盒紙巾過來?!?/p>
見他這么有氣無力,助理只好硬著頭皮、今天第四次說出這句話:“我還是去幫您叫點吃的過來吧?!?/p>
路晉淡淡掃向他的目光無聲地但也很明確地拒絕了他。助理當然知道個中原因,看著路晉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助理好不容易想到了個解決方法,頓時兩眼放光:“您可以不點西餐,點中餐啊,中餐又不是那克星做的?!?/p>
雖然不想再跟那克星有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但路晉不得不承認,整間紫荊酒店,偌大一個餐飲部,那么多的廚師,真的就只有她做的菜品還算拿得出手。
路晉繼續(xù)以沉默作為回答。
“那……您就打算這樣繼續(xù)餓下去?”
“……”
四目相對間,某人饑腸轆轆的肚子突然發(fā)出響亮的抗議聲——
“咕嚕!”
“咕嚕!”
***
苦逼的助理就這樣載著龜毛的上司上了路。
車的導航上顯示著一路以來的所有被網友評出的四星以上的餐廳位置,助理一邊看導航一邊征求坐在閉目坐在副駕駛座的某人同意:“路先生,往前500米有一家紫門扒房?!?/p>
可當即就被否定:“一星半不能再多,pass?!?/p>
五分鐘后,又看到一家四星以上餐廳在導航上出現(xiàn),助理頓時兩眼放光:“左拐200米有一家紫金閣?!?/p>
可立馬又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還不如紫門扒房,pass?!?/p>
助理汗顏。
十分鐘后,助理:“那條巷子進去300米不到有家LeCite……”
“兩星半。Pass?!?/p>
“……”
助理已經無話可說。雖然知道自己老板是臺人體電腦,只吃過一次的餐廳都能連裝修風格到主廚名字到招牌菜品都倒背如流,可還是忍不住要被他逼瘋。
這車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后,悲慘助理和難纏上司的對話已經精簡成如下格式:
“明庭酒店頂樓的餐廳?!?/p>
“三星?!?/p>
“卡本妮一號店?!?/p>
“兩星半?!?/p>
“小巴黎。”
“一星?!?/p>
“祥子飯館?!?/p>
“三星?!?/p>
助理內心默默流下兩道血淚。
又半小時過去,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比路晉這個病人還要虛弱一百萬倍,報上餐廳名:“天寧閣。”
一直閉著眼坐在副駕駛座的某人長長的睫毛一顫。
好吧這家肯定也不行——內心流著血淚的助理正絕望地想著,路晉緩緩睜開眼睛:“就這家?!?/p>
***
天寧閣最角落的餐桌旁坐著一個化妝精致打扮入時的女人,以及一個松散地扎著個馬尾、穿一條松垮垮的灰色運動褲、腳蹬一雙萬年不變的球鞋的、勉強算是“半個女人”的女人。
徐招娣將飲料的吸管含在她那涂得十分飽滿的大紅色雙唇中,涂著與口紅同色指甲油的手指則優(yōu)雅地扶著杯壁:“你媽和你二爸去度蜜月了?”
顧勝男口中的吸管卻已經被她咬得不成樣子,杯中的飲料全喝完了,她正“咔吱咔吱”地嚼著從杯底撈上來的冰塊:“不知道,我沒問?!?/p>
“你怎么都不關心下他們要去哪兒度蜜月?”說到這里徐招娣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頓時正襟危坐起來,“勝男,你該不會是介意你媽辣手摧花,把你的‘白月光’摧成了你的二爸吧?你也就讀書的時候暗戀過人家?guī)啄甓眩@事也只有我跟高全安知道,你媽也不算是搶了你的男人啊?!?/p>
“不是啦!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我爸在帶,我本來跟我媽就不親?!?/p>
顧勝男明顯有些悶悶不樂,徐招娣覺得有必要換個話題了,眼珠一轉,頓時目光變得嬌滴滴的像含了水:“對了,昨晚那個歹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顧勝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我只能在他500米范圍外活動,怎么可能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越是不知道,徐招娣越是感興趣:“原來你之前向我抱怨的那個龜毛客人就是半個月前咱們在停車場遇見的那個男人。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在提醒我,這個男人和我有緣?”
見這色女滿眼釋放出邪惡的光,顧勝男迅速地把手伸到徐招娣眼皮子底下,用力地打了兩個響指,把徐招娣的魂給喚回來:“如果你把他拿下了,我就也不能出現(xiàn)在你方圓500米范圍內了,徐招娣同志,你不是這種見色忘友的人吧?”
“都說了叫我celine徐的嘛!”
“行行行,celine徐,我先去上個廁所,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在這個餐廳找到了替代目標,忘了那個龜毛男?!?/p>
說著已推開椅子起身。
徐招娣看著她的背影,腦中卻已經悄然浮現(xiàn)出昨晚在警局所看到的、半裸男人漂亮的肌肉線條和肌理走向。
喚回徐招娣的浮想聯(lián)翩的,是突然從擱在座椅上的那只帆布包里發(fā)出的一陣陣“滴滴”聲。徐招娣一驚,趕緊叫住快要走遠的顧勝男:“你的電話好像響了!”
無奈顧勝男已經走遠。
這家店的菜式是業(yè)內公認的一等一,又因為難得的物美價廉,這么晚了客人都還有很多,顧勝男還沒進女廁就看見了排著一溜長隊的“等待上廁所”大軍。
等了半晌也不見隊伍縮短,忍得難受的顧勝男決定另辟蹊徑了——
轉身離開,邊走邊戴上衣服的兜帽,拉鏈也拉到最頂,來到男廁門外,大大咧咧地推門進去。和女廁的情況完全不同,男廁里空蕩蕩的就她一個人,對面的鏡子里反射出的,分明就是個身形單薄的男孩子。
有時候完全不像一個女人,還是有好處的嘛!顧勝男和鏡子里的自己簡短地打了個照面之后,就已經閃身進了一旁的隔間。
上完廁所沖完水,頓時渾身舒暢。走出隔間卻是一愣。
正對面的那一排小便池前,不知何時竟站了個男人。
好在對方正在聽電話,沒注意到她,顧勝男趕緊低頭,盡量放輕腳步往門邊溜,眼看門把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這時,顧勝男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什么報警器?”
顧勝男腦中的某根弦“嘣”地一聲被撥動,令她頓時僵在了那里。
冥冥之中似有什么聲音在提醒,站在小便池前聽電話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一眼就鎖定了顧勝男。
“……”
“……”
世界,陷入一片寂靜無聲。
路晉的電話那頭,助理的聲音也仿佛離他遠去了:“您忘了?就是您讓我準備的防克星的報警器啊!您剛急著上廁所就先我一步上樓了,結果我把報警器一帶上樓,它就響個不停。”
顧勝男左右為難地站在那兒,看著面前這張毫無表情、教人猜不透在想什么的臉,硬著頭皮舉起手朝他揮一揮:“你……你好?!?/p>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就仿佛在這原本靜止的空氣中撥動了某個開關,令路晉突然鼻尖一癢——
“阿嚏!”
伴隨著他的噴嚏聲,他的手一個不穩(wěn),手機就這樣“嗖”的一聲,歡快地蹦進了小便池。
因為緊張而緊盯著這個男人的顧勝男自然沒錯過這一幕,頓時“啊”的一聲,這就要沖上去為他搶救手機——
腦子里唯一的念頭是,如果害他手機報廢,她就真的再也洗不清“克星”的罪名。
所以直到這個念頭從她腦中劃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站的這個地方,正好能夠全方位無死角、360°地看清這個男人褲鏈處的某個……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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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吧!孩紙們!安慰一下就快要被男男逼瘋的路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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