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貴妃吃的荔枝來自哪里
楊貴妃是一個絕代美人,相傳,楊貴妃平生最喜食兩樣東西。這第一種即荔枝·對此,有唐朝詩人”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詩句為證。那么她喜愛吃的這些荔枝都是來自哪里呢?下面就和小編來一探究竟。
楊貴妃吃的荔枝是哪里的
古代北方達官貴人為了吃到新鮮的荔枝,專門開辟了從南到北專運荔枝的“荔枝道”。從常理看,南國距長安千里之遙,再快的馬也不可能在荔枝保質期內(nèi)抵達。那么,楊貴妃所食荔枝來自哪里?荔枝如何送達長安?
楊貴妃嗜食荔枝。經(jīng)過晚唐詩人杜牧的演繹,世人一提到楊貴妃與荔枝,總會記起他的名句:“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于是,千里馳貢,博美人歡顏,成了唐玄宗濫用國器、荒弛朝政的一大表現(xiàn)。那么,荔枝從何而來,“走數(shù)千里”,究竟為幾千里?
歷史學家嚴耕望先生曾有意排列對比了唐人和宋人的記載,發(fā)現(xiàn)一個耐人尋味的現(xiàn)象:唐人多言荔枝來自嶺南,而北宋中葉以后的記載則多云荔枝來自四川涪州(今重慶涪陵區(qū))。
實際上,荔枝為一種典型的南方水果,現(xiàn)今的主產(chǎn)區(qū)在兩廣和福建,四川僅瀘州合江縣一帶還有規(guī)模生產(chǎn)。
在唐人的心目中,楊貴妃所食荔枝來自嶺南,既符合荔枝地望,其長途傳貢、傷折民力的故事,又符合了時人諷諫朝政的用意。但是,荔枝有一個特性——不易保存。依照驛馬的速度,嶺南的新鮮荔枝在四五日內(nèi)送抵長安,斷無可能。所以,貴妃所食荔枝,應來自他處。
嚴耕望先生搜檢宋代史料時,發(fā)現(xiàn)《輿地紀勝》中引舊志云:“楊妃嗜生荔枝,詔驛自涪陵,由達州,取西鄉(xiāng),入子午谷,至長安才三日,色香俱未變?!陡⒅葜尽吩?,七日到長安,不同。”這一路程,約略計算,二千里上下,依唐代急驛日行五百里的極限,三至七日間到長安,尚不至荒謬。
荔枝怎樣送達長安
無論是樂溫縣,還是妃子園,均大體指向今天重慶市涪陵區(qū)西部至長壽區(qū)一帶。要知道這里的荔枝如何快馬送往長安,便需要先對川陜之間的地貌和交通作一了解。
四川盆地內(nèi)部,并非一馬平川。以南北走向的龍泉山和華鎣山為界,龍泉山以西是著名的川西平原,又稱川西壩子。這是一塊由岷江等河流沖積而成的扇狀平原,地表平坦、土壤肥沃、河渠密布,此處是四川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地區(qū),成都即坐落其中。
龍泉山和華鎣山之間為川中丘陵。這一片區(qū)域地表巖性復雜,嘉陵江、涪江、沱江及其支流在此蛛網(wǎng)密布,將地表侵蝕切割成大小形狀各異的丘陵。其中,自西向東,最重要的3條山脈依次為華鎣山、銅鑼山和明月山。唐時盛產(chǎn)荔枝的涪州樂溫縣,即今重慶市涪陵區(qū)西部至長壽區(qū)一帶,就位于明月山南端的東側。
而秦嶺的地勢,北陡南緩,北坡屬渭河流域,南坡屬漢水流域,但是,沒有一條河流能切穿秦嶺。早在秦漢時期,穿越秦嶺的川陜通道就基本形成,從西至東,共有四條。其中,子午道,自西安正南,沿灃河谷地,穿秦嶺子午谷,經(jīng)寧陜縣、洋縣,抵漢中。漢中盆地,是為穿越秦嶺的四條道路的總樞。
但是,由關中至四川,至此僅穿越了秦嶺,還需穿越大巴山。穿越大巴山的通道共有三條。自西向東,依次為劍閣道、米倉道和洋巴道。洋巴道,經(jīng)萬源、達縣,往重慶、涪陵。所以,出產(chǎn)于川東平行陵谷地區(qū)的荔枝,欲北運往關中,勢必取道秦巴山地通路中最東端的一組——子午道和洋巴道。
洋巴道在大巴山南麓的開口在達州宣漢縣,此處大致位于川東平行陵谷銅鑼山的北端。因此,明月山南端東側涪陵西部的荔枝,欲經(jīng)宣漢進入洋巴道,必須至少穿越明月山。但川東平行陵谷的諸條山脈海拔多在700至1000米左右,并不易翻越。所以,涪州樂溫荔枝的外運,最初乃是貼著明月山北行。
總而言之,唐玄宗時的荔枝道,自今天重慶壽區(qū)長壽湖畔出發(fā),大體依循S102、S202省道,沿明月山北上。至開江縣講治鎮(zhèn),向西繞過明月山。利用開江縣新寧河,穿越七里峽山,入宣漢縣。沿宣漢縣州河,在達州羅江鎮(zhèn)轉入G210國道,先后穿越大巴山和秦嶺,抵達關中平原。全程約1800余華里。路程途中,有著川東平行褶皺山脈和秦巴山地的阻隔,荔枝道不作強行翻越,而是巧妙地利用天然河谷,突破了這些障礙。
荔枝道,雖然有名,卻相對次要。
從當時的地圖來看,穿越秦嶺的四條通路中,陳倉道和褒斜道最為重要。褒斜道相對近捷,在和平時期最受重用。陳倉道雖路途迂遠,但較為平坦,又兼有水運之便,所以在戰(zhàn)爭時期備受重視。儻駱道和子午道,在秦嶺北坡開口雖然更接近西安,但因為南北坡之間絕水地帶過長,交通并不方便,所以重要程度遠不如陳倉道和褒斜道。有唐一代,穿越秦嶺的四道之中,可以說利用最少的就是作為荔枝道的子午道。
穿越大巴山的三條通路,在歷史上的地位也并不相同,其重要程度和與之相通的四川盆地三個地理單元的經(jīng)濟狀況有關。劍閣道,連通成都,最為重要。米倉道,連通巴中,地位其次。洋巴道,連通的是宣漢、達州,經(jīng)濟地位不及前兩個地區(qū)。加之洋巴道在大巴山的穿越地段,分水嶺高峻,絕水地段比較長,通路條件也不及前兩道,洋巴道的重要性自然并不占優(yōu)。因此可以說,荔枝道因其傳奇色彩,名聲頗大,但它在川陜諸道中,受沿線地貌條件和經(jīng)濟條件制約,還是一條相對次要的道路。
楊貴妃吃荔枝的故事
閑暇時翻看唐人小說集,其中有篇宋史官樂史撰的《楊太真外傳》,認真地讀了一個上午,看著桌上攤開的豎排文字,為太真投繯薨逝前的“泣涕嗚咽,語不勝情”而心內(nèi)哀婉,也為唐明皇“棧道雨中聞鈴聲”而郁結不堪。
或許是荔枝天性的嬌貴,所以與之相關的歷史都和中國的宮廷發(fā)生聯(lián)系。從西漢武帝初嘗荔枝,到明代腐儒筆下文縐縐的詩句,荔枝注定被賦予了不同凡常的階級屬性,是賤卑的庶民仰首莫望的天宮圣果,甚至連大文豪蘇公東坡也難于免俗。蘇公向來是個清雄豁達之人,只不過這嶺南人家的鮮荔枝勾起了他老來頑童的稚心,也不管這日啖三百是不是會因為過度食用導致上火從而身染沉疴,只是翰墨飽蘸,拂袖一展,當即便是豪氣干云的一首七絕:“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黃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妨長作嶺南人。”長于眉山,老于仕途的蘇公畢生顛沛離苦,紅塵坎坷之外亦不曾沾嘗此等權貴果品,只是在貶謫天涯的時候,終于見識了那滿樹的如赤霞如火球般的荔枝果,而在嶺南無所拘束地狂啖荔枝,也算得上是這個戴罪之身的生命強音中的一曲至情詠嘆調(diào)吧。
楊貴妃嗜啖荔枝,故而自唐以后,文人墨客拈玩荔枝的同時難免總有幾分家國紅顏的淡淡咨嗟之意,而百姓則不管那么多的興亡悲嗟,關心著舊朝娘娘的閑事,嚼下幾枚晶瑩的果肉,想著這幾枚美麗的果子是否就能讓人美妍如妃子呢?
確實,荔枝自身的紅綃殼紫繒膜,確足以誘惑起人們的飲食觀賞欲望,而這食色之欲,竟也和國人辨識美人的心態(tài)相仿。還記得以善調(diào)養(yǎng)女子而著稱的李漁就曾在他的《閑情偶寄》卷三聲容部里頗為自得地寫道:“果中荔枝,實與交梨、火棗無別,其色國色,其香天香,乃果中尤物。荔枝陳不如鮮,香氣未嘗盡沒,乃與橄欖同功,其好處卻在回味。佳人就寢,止啖一枚,則口脂之香,可以竟夕。”仔細剝開荔枝,小心地咀嚼它的果肉,雖然其香不若橄欖那般清甘盈口,但也有一縷甘酸之味沁繞鼻腔,留待數(shù)秒后漸漸退散,但究竟其驅穢的效力如何,我想那是肯定比不得橄欖、薄荷的。而李漁之所欲選擇以荔枝護養(yǎng)佳人,必定也是與貴妃的故事有關吧。紅顏與荔枝,就從此牽絆糾結,美人必啖荔枝,而荔枝也必養(yǎng)美人,這似乎成為了一個定律。
生鮮荔枝不單色壓諸果且口味爽利如飲醴酪,絕非常果可及,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貴妃如此癡戀于鮮荔枝的美味口感,由此可知其一斑了。只不過,鮮荔枝保質期極短暫,若存養(yǎng)不得法,有隔夜竟至于色枯如皮,膜毀肉爛,不堪食用了。所以,嶺南人家也便依照桂圓干的方兒炮制荔枝干,到了年關臘八之際,于濃稠的粥底里剝下幾枚荔枝干,帶著五谷雜糧的清香,濃濃地祝福即將到來的嶄新的一年。
不過,荔枝做干食用,其味總是偏近于酸,因此,荔枝干總不得嗜愛甜膩之味的老人家的歡心,在桂圓干的面前矮下一頭去。但好食之人,又研制了一條食用荔枝的妙方兒――蜜餞荔枝,這是宋時傳下的一個食方兒,只不過宋時人們慣用鹽漬,而傳至明清,貴族早已改革了蜜餞制作的方法,改鹽鹵為蜜漬,《紅樓夢》第八十二回就曾提到說婆子們“給姑娘送了一瓶兒蜜餞荔枝來”。只是這味蜜餞荔枝,于今早已失傳,因而,我們也只能在故字書卷中臆測那番過往的絕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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