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鬼故事大全里的故事

　　長篇鬼故事大全：燕子的天空

　　再等你二十分鐘，如果你不來，我就從橋上跳下去!

　　收到這條短信是凌晨兩點(diǎn)。我輾轉(zhuǎn)難眠，短信提示音突然響了，我拿起手機(jī)，驚出冷汗。這是一條發(fā)錯的短信。號碼歸屬地在本市。字字冷靜，絕非像開玩笑。

　　人命關(guān)天!我給對方回復(fù)一條短信：等我，馬上來!

　　我在這座小城生活十年，對它了如指掌。城里有兩條河，大大小小的橋有十多座。陌生人會在哪兒尋短見?

　　夜雨浸濕路燈的微光。盡管已是六月，我還是感受到深深的寒意。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

　　一個想跳河，他最可能在哪座橋?

　　出租車師傅瞪著我。

　　不是我，一個朋友要自盡，我去救他。

　　老西門大橋，每年都要跳幾個。

　　那座橋在城市兩條河的交匯點(diǎn)。每年清明節(jié)，河岸都有人燒紙錢，祭奠飄忽在河面的亡靈。

　　一路上，師傅嘀咕：活著有什么不好呢?

　　沒人能給他答案。有時連我也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走在街上，我就像一條爬蟲，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除了上班，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把自己困在不足五十平米的公寓，抽煙，喝酒，無聊地玩單機(jī)游戲。

　　最近四年，我常常感覺，有另外一個人在操縱我。好幾次做夢，我都在鏡子里看到另一張陌生的臉：戴一副精致的眼鏡，面容消瘦白皙。

　　這種分裂潦倒的狀態(tài)，原本不該屬于三十歲的男人。但一個人獨(dú)處太久，在孤獨(dú)面前，分裂的情緒也會顯得很合理。

　　就像今晚，在我失眠時，因為一條發(fā)錯的短信，在空蕩蕩的大街尋找一個陌生人。很難說我真的是為了去拯救這個人。它更像是我排解寂寞的舉動。

　　幾分鐘后，出租車到了老西門大橋。雨越下越大，從白花花的車窗望出去，橋上依稀倚著一道人影。

　　我掏了一張紙幣遞給師傅，推開車門。

　　喂!還要找你錢!橋上哪有人啊?

　　雨聲中傳來師傅的喊聲。他肯定是因為雨太大，才沒看見那條人影。

　　老西門大橋中間站著一個女人，穿青色碎花長裙。我朝她跑去時，她扶著護(hù)欄，凝望著河面。雨水密集地敲打在她身上，也不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直到我跑到她面前，她才警覺地轉(zhuǎn)過身，散亂的頭發(fā)被雨水澆透，一張臉蒼白無比，但五官卻精致得像瓷器雕琢而成。這樣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應(yīng)該浸淫萬般嫵媚。但她那一對杏眼，空洞得不能見底。

　　剛才我還在嘲弄自己行為荒謬。但現(xiàn)在，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就站在面前。我反倒覺得不真實(shí)了。

　　我來了!

　　我等的人不是你。她情緒失控地?fù)]舞著雙臂，騙子!你是個騙子!分不清她在哭還是笑。

　　她轉(zhuǎn)過身，雙手撐著橋墩，將一條腿搭上護(hù)欄。

　　我攔腰把她抱住，一股寒流頓時襲卷我的全身。她在我懷里奮力掙扎，用鞋尖踢我。我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拖到橋中間。

　　女人頭發(fā)完全亂了。她揚(yáng)起右手，打了我一耳光。我注意到，她右手中指戴著一枚閃著寒光的銀戒。

　　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我沖她吼道：這是天意!天不絕你，才讓我陰差陽錯地把你找到。

　　女人捂著臉啜泣著。她的悲慟迫使我做出一個決定，帶她回家。

　　如果你相信天意，他定會來找你。我的語氣不容置疑，但現(xiàn)在你必須跟我走。

　　女人不再哭泣?；蛟S她知道，現(xiàn)在除了跟我走，別無退路。

　　她將一只手遞給我，讓我牽著她，這樣會讓她感到一絲溫暖。但她的手太冷了，握著這只冰冷的手，我對她的憐憫之情更盛。

　　我們走下橋。被雨水濕透的長裙緊貼著她的身體，使得她的體態(tài)更曼妙。那雙淺綠色的高跟鞋落在地面時，竟沒半點(diǎn)聲響。

　　一輛出租車駛過來。副駕上車窗搖下來，出租車師傅先看我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女人身上，臉色變了。

　　一年前，小城發(fā)生幾起出租車師傅被劫殺事件。三個月前嫌疑犯落網(wǎng)，才知道是一個小姐和一個嫖客共同作案。那以后，出租車再也不去夜場和其他小姐出沒的地方做生意。

　　師傅誤會我和女人的身份。見我不高興，也不做聲。我扶著女人上了后排座。女人把頭靠在我肩上，竟枕著我的肩睡著了。

　　師傅為了掩飾不安，特意調(diào)高收音機(jī)音量。電臺正在講鬼故事。

　　DJ緊張的聲音和陰森的背景音樂營造出的詭異氣息籠罩了整個車廂。女人被吵醒了，她盯著師傅，目光像生鐵一樣冷。

　　師傅不敢回頭，他感覺女人的眼神在穿刺他的后背。出租車突然向隔離帶沖去，他好不容易才將車剎住。

　　女人受到驚嚇，我緊緊抱住她：你怎么開車?

　　求你們下車吧，我不拉你們了!

　　我投訴你!

　　我不收你錢。你要去的地方，穿過前面這條小街就到了。

　　我還想和他爭辯，女人說：下車吧。

　　我扔了十元錢在后座上，把女人扶下車。我剛把車門關(guān)上，師傅就掉轉(zhuǎn)車頭，飛快地沖過紅燈口。

　　見鬼!怎么這么沒職業(yè)道德?

　　他也許把我當(dāng)鬼了吧。

　　她突然冒出這句話，讓人頭皮發(fā)麻。

　　你是不是也把我當(dāng)鬼了?

　　能和這么漂亮的女鬼深夜同行，我艷福不淺。

　　女人沒覺得我幽默，她凝望著我：你不該救我，更不該帶我回家。

　　雨停了，空氣卻被她的哀怨凝固。我意識到我行為的瘋狂。不管這個女人怎樣不幸，我都應(yīng)該送她去她的家，而不是把她帶到我的住所。就算她沒家，我也應(yīng)該帶她去酒店，或者撥110。

　　走完這條小街，來到公寓樓下。

　　我們到了。我朝樓頂指指，你就在我家住一晚，明天要走，我不留你。

　　公寓原本是工廠宿舍。工廠搬遷后，幾個房東盤下這棟樓來出租。沒有門衛(wèi)，進(jìn)樓鐵門從不上鎖。樓梯由于沒人打掃，丟棄著各種垃圾。

　　我扶著女人爬上七樓。我打開門鎖，推開門，一股刺鼻煙酒味撲面而來。

　　這是一套簡陋的一室一廳。燈光很暗。對習(xí)慣寂寞的人來說，明亮的光線不符合心境。無論白天黑夜，我都將客廳和臥室窗戶關(guān)閉，用窗簾遮擋。

　　四年來，房間除了我，從沒有過第二人。女人成了我第一位客人。

　　她去客廳陽臺，摸了摸窗簾，然后又去了臥室。

　　我要洗澡。她說。

　　我調(diào)好熱水器水溫。又給她找了一套我的睡衣。趁她洗澡時，我換了床單和被套。

　　忙完這些，女人悄無聲息地站在我身后。

　　你睡里邊，床單被套我剛換的。

　　謝謝你。她說，我叫燕子。

　　我叫楚洪。

　　洪哥，既然我跟你回來，就會在你家住一些日子。

　　適才她洗澡時我還想，天亮她就要走。她一走，房間什么都不會留下。

　　她卻提出要住一段時間。她說：你得答應(yīng)我三件事。

　　她要我做的三件事非常簡單。第一，不告訴任何人她在這里;第二，不讓任何人到這里來;第三，給臥室和客廳的窗戶再加一層窗簾。

　　前兩件事我完全理解，她不愿意讓人知道她在我這里，無非是不想給我?guī)砺闊?。她要我給窗戶再加窗簾，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喜歡光，我比你更不喜歡光。

　　她的解釋合情合理，我一個男人怕光，一個女人排斥光有什么奇怪?只能證明她比我更寂寞。

　　我找了兩張舊床單，把它們掛在臥室和客廳窗簾上。如此一來，陽光很難穿透。

　　不關(guān)臥室門好嗎?門一關(guān)，我感受不到有人在了。

　　她去了床上，很快睡著了。一只手枕著臉，腿像水蛇一樣彎曲。

　　我躺在沙發(fā)上，疲憊襲著我，但我沒任何睡意。望著未經(jīng)任何修飾的天花板，昏暗的燈光在我眼簾繚繞。我想去臥室看女人，這種行為沒任何意義。睡夢中的她不過是在體驗另一種寂寞。

　　女人醒來時，我做好了早點(diǎn)。她精神好了不少，喝了兩碗粥。我告訴她，冰箱有菜。我中午回來做飯。

　　你安心上班，我在家等你回來。

　　在這座城市，我從沒家的感覺。她一句話，讓我內(nèi)心泛起漣漪。

　　一場大雨，不僅將市民臉上的笑容洗得干凈無邪，也將城市洗得明明亮亮。音像店傳來柔和的薩克斯曲，迎親的車隊緩緩行駛，年輕的女交警英姿颯爽地指揮過往車輛因為女人一句話，城市一切變得令我眷戀。

　　我像剛學(xué)會奔跑的脫兔，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jìn)辦公室。

　　昨晚老西門大橋一個女人跳河自殺了!

　　太邪了，那里每年都有水鬼索命。

　　今天清晨，我去火車站接親戚，看到警察把尸體打撈上來，女的穿裙子，很漂亮。

　　聽著同事們的議論，那張蒼白的臉龐不停地在我眼前閃現(xiàn)。

　　尸體放哪里呢?我問。

　　殯儀館!也不一定，警察通知死者家屬，說不準(zhǔn)被領(lǐng)走了!

　　我沖出公司大門。我要去殯儀館，證實(shí)這是一個巧合。

　　這時女人給我發(fā)來短信：早點(diǎn)回來。

　　我為自己的恐懼羞愧。即便女人現(xiàn)在是一個謎，我豈能憑幾句議論就猜測她呢?

　　我回到了辦公室。

　　楚洪，你嚇壞我們了，還以為你去認(rèn)尸。

　　我下樓買煙。

　　不對楚洪，你眼圈發(fā)青。聽老人說，只有撞到不干凈的東西，眼圈才發(fā)青。

　　在衛(wèi)生間鏡子里，我發(fā)現(xiàn)我眼圈真有青色瘀痕。折騰一夜，眼圈不青才怪。但是，既然我不擔(dān)心，為何又躲在衛(wèi)生間照鏡子?

　　中午又收到女人短信：家里太亂，我收拾干凈了。

　　她再次提到家，想象她收拾房間的樣子，整個下午，我亢奮地等待人生一段奇跡上演。

　　下班回去的路上，我買了一瓶二鍋頭。

　　她果然收拾好房間，做好了飯菜。

　　第一次有女人做飯給我吃，這讓我陶醉。

　　她給我夾菜。洪哥，今天外面有什么新鮮事?

　　昨晚，老西門大橋有女人跳河自殺了。

　　我不假思索地將這個新聞講給她聽。難道是我對她一次出于本能的試探?我為什么還要試探她?難道我還是無法消除恐懼?

　　女人卻很冷靜。謝謝你。如果你昨晚不來，河里就多一具尸首了。

　　她的感謝沒讓我打消疑慮。但我怎能對她刨根問底?

　　房間就像被一張巨大的蜘蛛網(wǎng)罩住。一瓶二鍋頭被我喝完了。我凌亂的眼神在空酒杯里飄忽，我的虛偽與軟弱徹底暴露。

　　抱抱我好嗎?

　　眼淚從她臉上滑落在我手背，像一顆顆寒涼的珍珠。她拼命地鉗著我的手，似乎擔(dān)心一離開我的身體，就會像一團(tuán)棉花糖融化。

　　她的哭泣消釋著我對她的疑慮。我的靈魂如同在一條小溪里飄忽。

　　一個人習(xí)慣孤獨(dú)，孤獨(dú)就接近虛無。如同長滿青苔的巨石，明明壓迫著我的心臟，卻因充滿死水氣息的青苔阻隔，壓迫感帶來的疼痛就會麻木?，F(xiàn)在，女人的眼淚將巨石苔蘚刷掉。孤獨(dú)重新露出猙獰的面目。

　　劇烈的壓迫感使我摟緊女人。兩個內(nèi)心受到摧殘的人，只有對方的身體才最真實(shí)。

　　我捧起她的臉，她臉龐的淚光像遙遠(yuǎn)的雪地泛起的白光。

　　我滿懷期待，想從她瞳孔看到一個擺脫孤獨(dú)后的我。這個屬于我的少年時代。無論如何，我曾經(jīng)有過無憂無慮的幸福。而最近幾年，我經(jīng)常懷疑這個我是不是自己。我渴望在女人的瞳孔將丟掉的人生找回來。

　　但我在她的瞳孔看到了一張陌生男人的臉。我恐懼地把女人推開。

　　女人并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她說：我給你講我的故事。不過你要先答應(yīng)我一件事。幫我找一個人。

　　昨晚，我發(fā)短信，故意將手機(jī)號輸錯一個數(shù)字，就是希望有人來老西門橋找我。

　　原來你沒打算自殺，你只想引一個人來，替你去找那個男人。你怎能確定，收短信的人一定來找你?

　　我沒把握。但如果這個人來了，一定會幫我。

　　所以現(xiàn)在你自信我會幫你?

　　我不為難你，你不幫我，我這就走。

　　她真要往門外走，我拉住她。你為什么不自己找他?

　　我現(xiàn)在的樣子，還有能耐找到他嗎?

　　他有什么好?你病這么重，他卻失蹤了!把他找回來又怎樣?

　　她神情凄迷：我只想問他一句話。

　　我不忍責(zé)怪她。她欺騙我，利用我，我也沒怪她。我憤怒是因為一種突如其來的妒忌。從我剛才在她瞳孔看到那張臉，我就妒忌了。

　　我答應(yīng)你!但我告訴你，就算他回來，我可以將他從你心中趕走。

　　她突然笑得陰森：你想做他的替身?

　　我為什么做他的替身?我沒資格愛你嗎?

　　我不是因為孤獨(dú)才對她眷戀，而是因為孤獨(dú)愛上她。

　　親吻著她冰涼的臉龐。她冰冷的嘴唇貼住我的嘴。體內(nèi)的寒氣從她的舌尖散發(fā)，飄進(jìn)我體內(nèi)，我就像掉進(jìn)深谷的寒潭。

　　我把女人抱進(jìn)臥室。她的胴體像一具冰雕，皮膚透明得不帶任何雜質(zhì)。

　　她像蛇一樣纏著我。在我進(jìn)入她的體內(nèi)時，她深深地顫抖，那是因為寒冷和孤獨(dú)造成的戰(zhàn)栗。

　　我擁著她，摟得越緊，她的身體越虛無。

　　2

　　我叫童燕。我托你找的人叫蘇強(qiáng)。

　　今年春天一個深夜。那晚聚會，我喝得半醉。同事堅持送我回去，我拒絕他們的好意。

　　我喜歡獨(dú)處，留在我的小院。

　　小院是租的，在老西門河上游。那里是這座小城最后一條老街。站在老西門大橋遠(yuǎn)眺，老街安靜地躺在岸邊，像一條壁虎。街道兩邊散落著錯落有致的小院，墨青色瓦房背，淺黑色木墻。街面用青色條石鋪成，窄得只容下一輛人力三輪車通過。

　　老街將要全部拆遷，原址將建一座濱河別墅區(qū)。我來租房時，街上居民開始搬遷了。

　　我租的小院在老街另一端。街口有兩盞路燈，整條街靠它們照明。

　　那晚，河床上空一鐮殘月懸掛著。白天，老街還沒褪去它的繁華。溫暖的午后，老人們?nèi)齼蓛勺谖蓍芟麓蜷L牌。孩子們在街上追逐嬉鬧。賣麻糖和其他零食的小販騎著三輪車，挨家挨戶吆喝。天氣好時，還會有新人來這里拍婚紗照。

　　晚上，不過八九點(diǎn)，家家門窗緊閉，偶有一兩戶人家亮著燈，為這條街增添幾分詭秘。

　　深夜一個人走在街上，我習(xí)慣了高跟鞋撞擊石板時蕩起的回音。此刻，我才感覺自己不是過客。那晚，我半醉半醒。走到小院門口，一個男人無聲無息閃到我面前。

　　路燈照不亮這端。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張被刀削過的臉。

　　我毫無防備下被他抱?。貉嘧?

　　他的身體像一條剛從速凍箱取出的帶魚，我將他推開。

　　你怎知我叫燕子?

　　我是蘇強(qiáng)，燕子，你還是記不起我嗎?

　　房東用圍墻將小院圈起。院門一關(guān)，從街口經(jīng)過，根本注意不到圍墻里的情形。

　　我不愿再和他糾纏，打開院門的鎖。

　　你是不是想進(jìn)來?我譏誚地問他。

　　我不進(jìn)來。我在這里等你。直到你記起我，與我相認(rèn)。

　　你愛等就等!這條街晚上不大干凈，小心點(diǎn)。

　　我為這樣的恐嚇可笑，我一個女人都敢半夜在街上走，他一個男人有什么好怕?我與他素不相識，就算他不幸，我也不能隨便把陌生男人迎進(jìn)家。

　　殘月沿著云的縫隙慢慢游走。我斷定男人一直在小院門外，因為我能感受他的呼吸。

　　一夜未宿。第二天，我打開院門時，男人不見了。

　　我不知他何時離開。這沒什么奇怪，他原本不過是想從我這里得到某種慰藉，既然我不能給他，他也沒必要守在這里。

　　我有些失望。如果我打開院門看見他還在，說不定我會感動。有幾個男人愿為一個女人徹夜等待?何況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

　　接著兩天，每到子夜，我就感覺陌生男人又在院外等。他陰冷的目光讓我不安。第三夜，我再也無法抵抗失眠的痛苦，打開了院門。

　　他果然在外面，他等了我整整四晚。

　　你肯見我了。

　　你白天不找我，為什么非深更半夜來?

　　我不想別人說閑話。

　　我真不認(rèn)識你!

　　我找到你，你就該面對現(xiàn)實(shí)!仿佛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反倒變成一個逃避現(xiàn)實(shí)的女人。

　　我記憶出錯?不管怎樣，我迫不及待需要解開謎團(tuán)。

　　我把這個叫蘇強(qiáng)的男人帶進(jìn)了房間。

　　你叫童燕，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shí)。但還有另一個無可更改的事實(shí)，你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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