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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民間恐怖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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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故事雖然能給人帶來刺激的感覺,但是還是不建議膽子小的肚子或者小朋友在晚上閱讀,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短篇民間恐怖鬼故事。

  短篇民間恐怖鬼故事1:午夜11點的咒怨

  教學(xué)一樓有點舊了,燈光也不好,走在樓道里,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但是通大的學(xué)生一向是以刻苦聞名西京市的。每天晚上,在教學(xué)一樓上自習(xí)的人還是滿滿的。

  這一天晚上也不例外,快要11點熄燈了,教室里的學(xué)生還是沒走幾個。

  深秋的天氣,風(fēng)開始漸漸冷了,一陣陣從門口灌進教室。今晚的教室好像格外寒冷。鄰近午夜的時候,屋里的寒氣好像復(fù)活成一條條飛翔的小蛇,鉆進褲腿,袖口,領(lǐng)口,貼著肌膚,把寒冷直帶到你的骨髓深處。做題的同學(xué)有些錯誤地感覺到:如果自己就這么坐著不動,很快就會結(jié)成冰柱,和這屋子融成一體,將再也不能動彈。許多同學(xué),被自己的感覺驚嚇地跳了起來,正在慌亂的時候。

  一陣“嗬嗬嗬”的壓抑的哭泣聲驀然從教室的最里面的角落響起來。一個披肩長發(fā),米色羊毛衫的女孩趴在課桌上哭得很傷心,邊上一個黑色夾克男,一臉焦急,“小情侶鬧別扭了”驚嚇過度的同學(xué)們,再也受不了什么刺激了。紛紛開始收拾自己在桌上的本子,書筆。

  “你告訴我,現(xiàn)在幾點了?”穿羊毛衫的女孩仰起臉,幽幽地對著男孩發(fā)問。

  一句簡單的問話,許多同學(xué)卻是狠狠地哆嗦起來。腦海里響起通大有名的鬼故事:說是,當(dāng)晚上下自習(xí)回去的路上,如果有人攔住自己問自己現(xiàn)在離十一點還有多久,千萬不能回答對方。如果對著表告訴對方還有幾分鐘,那么這幾分鐘就是自己在人間最后的幾分鐘。到時間后,回答的人必死……

  許多同學(xué)驚恐地轉(zhuǎn)頭再看那羊毛衫女孩,蒼白的臉,黑黝黝的眼球一點生氣也沒有,就那么直直地盯著邊上的男生。

  “啊!”許多同學(xué)再也受不了這神經(jīng)上連番的刺激,驚叫著,慌里慌張地抓起自己的東西,就沖向門口,擁擠著,爭著出去這詭異的教室。

  “我,不,會,回,答,你,的。”男生好像非常吃力地對女孩說。

  女孩又哭了:“四月櫻花開的時候,你在那個最大的櫻花樹下對我說,就算生命像櫻花一樣短暫,只要有我,你就足夠了,你會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你說過,你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你這個騙子。”男孩憋著沒有說話,渾身都在顫抖。

  “自習(xí)課,都是你給我占座位;食堂吃飯,你會把我最喜歡吃的土豆絲都留給我,你喜歡我親手喂你吃雞蛋;冬天一起在路上走,你會把我凍紅的手放到你嘴邊呵氣;感冒了你陪我去醫(yī)院;去華山玩,晚上那么nba預(yù)測 冷,你把你的衣服脫給我披,自己卻凍得只打哆嗦……你都忘了嗎?”女孩哭的聲音更大了“你好狠心,你怎么舍得我就這么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我,不要你做傻事。”男孩用力地一字一字地說。“要幫我照顧好我的媽媽。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兒子,她不能再失去她唯一的孫子了。”

  女孩搖著頭,哭泣地聲音噎住了喉嚨,再也說不出話。

  “今晚,是我最后一晚陪你了。因為,我不找替身,”男孩頓了一下。“我會是午夜11點咒怨的最后的怨體。和這咒怨一起,形神俱滅。不過,我的愛,永不消退。

  我愛你。。。 。。。”通大的11點的熄燈鈴響了,凄厲的鈴聲中,男孩輕撫著女孩的臉,微笑著,身體一點點化成煙霧。教室的燈熄了,一切都陷入黑暗。

  只有一個女孩,悲傷的哭泣聲,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擴散,飄蕩在遠(yuǎn)方。

  短篇民間恐怖鬼故事2:鬼禁果

  因為,我和鬼眼少女的戀愛還沒有全部寫出,在這里我和大家共享這個故事【鬼禁果】希望大家喜歡

  如果不是那個叫碧梨的女人出現(xiàn),我與翊一定還在地底的熔爐里相擁而眠,為我們的修為而努力……

  這天憑我的直覺,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扭頭看翊,他正在熊熊的烈火中盤膝而坐,雙目緊閉,看得出他正在修煉,我抿嘴一笑,在我自己的千年寒冰中繼續(xù)自己的修煉。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我們就是在這里相對,一個極熾熱、一個極寒冷,我們就是這樣,默默相守,不知道還要有多少年,但無論多少年,我都愿意與他這樣廝守下去……

  忽然有牛鬼蛇神來報,說是一個叫碧梨的凡間女子來大鬧閻王殿,文定王在大殿快要支撐不住了,翊站起來,我也跟著向外走去。我想,一個凡間的女子未必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大鬧森羅殿,必定是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人在背后幫她撐腰。

  “沐若,你有什么看法?”問我。

  “一個凡間的女子,就算她天生異賦,能夠找到來我們地府的入口,卻一定不能闖過那么多關(guān),能在短短的半個時辰破了我們九九八十一關(guān)的人,那么能干又那么無聊的,除了他還能有誰?”我把我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對,”翊微微頷首,在鬼火黯淡的光芒照射下,他側(cè)面的輪廓是那么的出色,這時總是讓我覺得自己一陣心慌,我必須全力壓抑自己的這種感覺,因為我的“寒冰練”是不允許我動凡心的,若有閑思雜念,就會萬道冰練穿心,到底死得有多難看?我也不知道,因為除了我的師父外,是沒有另外的鬼得以修煉“寒冰練”的。翊是我的師兄,也是玉帝封冊的閻王,掌管著整個地府。他是閻王,可我并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冥妃,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他的師妹,一個不喜歡說話,沒有什么表情的小女鬼——沐若罷了。

  我們匆匆來到了大殿,果然看見紫微帶著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女孩子站在大殿上。我從翊的肩后偷偷望去,那個女孩子好象不是一般的凡人,她的眸子里帶著一股綠瑩瑩的仙氣,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地王龕里那支碧晶蓮花,散發(fā)出不凡的氣度。

  她顯然看到我了,微微一笑,說:“人家都說,地府里的妖魔鬼怪又丑又矮,難看得很,如今看來,這個穿月白色紗衣服的女人還真是很漂亮、很特別呀!”說著,又轉(zhuǎn)向了翊,朗聲說:“你就是當(dāng)今的閻王吧,看你長得也是好看得緊,就是心眼太壞了……”

  話未落音,她已經(jīng)拿起手中的劍沖向了翊,她躍到半空,然后直把劍刺向翊。我禁不住想,這個女孩子雖然頗有來頭,但實在是一個很幼稚的劍客,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不要命的殺法,這樣的劍法,只恐怕對手還沒有被消滅,自己早已經(jīng)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我揚起左手,在空中輕輕一劃,當(dāng)空就出現(xiàn)了一條冰棱,可以保證摔不死她,但也能夠她疼的了,就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吧。就在我揚起冰棱的同時,翊舉起了右手的食指,朝空中那個歪歪斜斜的綠衣丫頭一支,一道暗紅色的火焰射向了她,她尖叫了一聲,準(zhǔn)確無誤地摔到了我布的冰棱上,疼得唧唧哼哼的。

  紫微忙跑上前,扶起那個女子,問長問短,就是不把我們二人放在眼里。

  “好了,紫微,你今天帶這個女子到地府來做什么?”翊沉聲說。

  “來玩呀,”綠衣的丫頭竟然還可以發(fā)出連貫的聲音:“你們放心,我們沒有把你們的牛頭馬面什么的打壞,要是打破了什么東西,我賠給你就是了!”

  好囂張的丫頭呀,我上前一步,說:“哼,真是好笑,這里是地府,那里由得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我看你今天要怎么走出這個森羅殿?”說完,一揮手,我就把這個自稱叫碧梨的女子困在了一塊寒冰里。

  紫微連忙上前說:“沐若妹妹,請千萬別生氣,碧梨是玉帝與林溪浣紗女的私生兒,向來頑劣慣了,今天來叨擾,造成諸多不便,還請二位大‘鬼’高抬貴手,放過她吧。她也是因為救母心切,呵呵,林溪浣紗女剛過世了……”

  “你呀,”翊對這個家伙向來是無可奈何的:“你就要到凡間去做你的皇帝了,又何必生那么多不相干的事情呢?”

  “就是就是。”這個家伙竟然給鼻子上臉了:“你如果把沐若給我,我保證,五百年……不不不,一千年內(nèi)不來騷擾你,怎么樣?”

  “呸,”雖然別的神仙、妖怪什么的不太敢惹我,這個紫微啊總是能讓我的氣海起波:“生死已有天定,她來鬧什么,她不懂,難道你也不懂?”

  “算了算了,我先走了……”紫微竟然很傷感地走出去了,速度快得讓我不得不想起每次跑步比賽都是這家伙得冠軍……哦,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三百年了吧……

  “沐若,這個……怎么辦?”翊指指那個被我困住的女子,問。

  看到她,我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很不好的預(yù)感,我一拂袖,淡淡地說:“讓白無常送她回凡間吧!記得,要讓她喝一碗孟婆湯……”

  我才不要讓其他的什么東西知道我和翊長得怎么樣呢,我從來就不希望有別的什么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

  果然,我不好的預(yù)感成為了現(xiàn)實。四個時辰后,白無常氣得滿臉通紅地跑回來,說碧梨跑了。我知道白無常是一個不會說謊話的鬼,一定是那個丫頭使了什么詭計,讓白無常不得不放她走。我沒有理會白無常要求我治他的罪,我奔向后宮,把這一切稟報了翊。

  “我們?nèi)フ宜野阉龓С鰜淼?,就一定得把她完完整整地帶回?”紫微也在,聽了我的話后,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咦?你不是馬上就要到凡間上任了嗎?怎么還不走?”我問。

  “沐若,你就不能對我和藹一點嗎?”紫微很不滿意地說。

  “你忘了我是沒有感情的。”我仍是非常平淡地說。

  “那么,翊,碧梨就拜托給你了。”紫微對翊說:“我就要走了,沐若,我將投到一戶姓李的人家,我的父親應(yīng)該是叫李淵的吧,你一定要來看我!”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竟剜得我胸口陣陣發(fā)悶。我有些支持不住了,我轉(zhuǎn)身離去,我要回到我的寒冰里呆一會兒,我想,這一定是外面太熱的緣故,就在我離開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紫微輕輕地嘆息:“……沐若,她真的就這么絕情……”什么情?我是一個不可以動情的女鬼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敏感地察覺到了有人正靠近我的寒冰,不用想,我就知道是翊了。緩緩睜開雙目,我看見翊正盯著我,看到我醒來,他微微頷首說:“沐若,你真的美極了,難怪紫微……”我沒有等他把話說完,我破冰而出,問:“是不是我們要到凡間去找碧梨?”

  “是,你總是能先我一步想到很多事情!”翊側(cè)身讓我過去,說:“我們馬上就出發(fā)吧。”

  “好!”我仍然不帶任何表情。

  在地府呆久了,到了人氣那么旺盛的地方,總是很不適應(yīng)的,也許,人間很少見到像我這么冷冰冰的女人吧,街上的行人頻頻回頭,抬頭看翊,他在陽光下那份飄逸脫俗,俊朗的樣子,讓我覺得他更適合生活在凡間,可能他做一個神仙要比他做一個鬼王更好吧!

  “沐若,你看我做什么?”翊問,我連忙低下了頭。

  “咦,沐若,你的臉會紅了,很美麗呀!”翊忽然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說。

  一時間,我只覺得氣海翻騰,我就快不能控制自己了,臉色紅潤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的樣子可能也把翊嚇著了,他急忙把我扶進一個客棧,讓我在桌邊坐了下來。

  “這位夫人如此美貌,還是戴上一條面紗吧,否則會引來居心不良之徒的。”身邊的一個男人說,我半躺在翊的懷里,顰著眉看了他一眼,劍眉星目,好一個英俊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呀。

  也許是看到我們兩人傻楞楞的,他又說:“看二位的裝扮不像是中原人士,似乎是塞外的朋友。但從二位的服飾上看,必定身份不俗,怎么也沒帶個侍從婢女什么的呀……”

  翊連忙解釋:“我們的確非中原人,我們這次出來情況緊急,如果帶人出來會很不方便的,所以……”

  那人說:“這樣吧,我家就在附近,看這位夫人的氣色不佳,是否到舍下休息片刻?”

  求之不得!

  出了客棧,才發(fā)現(xiàn)著男人除了衣著不俗之外,馬車也很華麗,看來是頗有來頭的,要通過他找紫微的轉(zhuǎn)世應(yīng)該比較容易。雖然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但我還是決定裝病,這樣也比較好解釋為什么我總是面無血色,氣若游絲了。

  在馬車?yán)镂要氉源袅撕靡粫?,翊才回來告訴我,這里是太原,現(xiàn)在是隋末。

  人海茫茫,我們要到那里去找紫微呢?

  原來那個好心的男子也姓李,翊道了謝后,編造說我們是兄妹,因為家族糾紛才遠(yuǎn)走他鄉(xiāng)的……兄妹?原來,他一直當(dāng)我是妹妹。也罷也罷,我不過一個偶爾得道的小女鬼,要做冥妃,應(yīng)該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資格的吧!

  李姓男子回頭望我,墨色眼眸看進我的心里——若我還算有一顆心的話,驀然,我想起了紫微也是這樣看我的,那再熟悉不過的眼神,我當(dāng)即斷定他就是紫微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男子叫李世民,就是我們要找的紫微。找到他,我暗自高興,只要找出紫微的轉(zhuǎn)世,就可以喚出紫微原神,問出碧梨的下落。

  “哥哥,是誰來了呀?”一個美貌的少女從輕紗帳后面轉(zhuǎn)出,眸子里仍帶著那股綠瑩瑩的仙氣,不是碧梨又是誰?

  “沐若?翊,是你們?”碧梨見到我們,立刻拉下了臉:“見到沐若還可以說高興,見到翊,就可以說是倒霉了!”

  真不知道翊哪里得罪她了。只聽到翊說:“生死乃命中注定,我可以改生死簿,但如此一來,大小神仙都來要求更改凡人的壽命,那地府豈不是亂套了?你娘已經(jīng)轉(zhuǎn)世投胎了,不必過這種不人不仙的日子,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是說,我娘已經(jīng)不認(rèn)得我了?”碧梨已經(jīng)泫然:“就是說,……以后都沒有人疼我了?”

  堂上的人自然聽不懂,莫名其妙之后,只好小心翼翼地問:“碧梨姑娘,你怎么了?”

  碧梨沒有回答,她眼睛一閉,軟軟地往后倒去。

  李世民與翊同時去接,自然是翊的動作比較快,他搶先抱起了碧梨,原來在他懷里的我,當(dāng)然地被扔到了椅子上。我心里沒有什么感覺,就是想快點把碧梨帶回地府,等到紫微回來,帶走她就可以了。誰知道翊抱著碧梨竟然愛不釋手,主動要求把她抱進房間。我被丟在大堂的椅子上,只有一個人注意著我,那就是李世民。原來,還是紫微比較關(guān)心朋友呀……

  我們就在李府住了下來,翊天天刻刻都在陪著碧梨,那個很孩子氣的碧梨似乎也很喜歡翊,但我知道,她心里真正在意的其實是李世民。她為什么要到李府,說自己是李家的表侄女,其實就是想與紫微在一起,我已經(jīng)看到過她偷偷地?fù)崮^李世民的頭頂、肩膀等地方。難道說,翊會對碧梨動了真心?也好呀!我對自己說,碧梨怎么樣都算半個公主吧,她嫁到地府,也不算太差,對雙方都有交代了,我也比較喜歡她,她不像王母娘娘其他的六個女兒一樣驕橫跋扈、她們自己長得丑,也不準(zhǔn)美麗的女子在她們面前經(jīng)過。

  這天晚上,我看到翊握著碧梨的手,在月亮下喃喃細(xì)語,我掩起窗,只覺得胸口一陣?yán)湟魂嚐?,終于我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有人推開了門,我多么希望是翊呀,就算馬上死去,我也要告訴他,我是多么地愛他……

  我被扶起來了,一看,竟然是李世民。我不由暗暗笑自己,真傻,翊怎么會來呢?他不是和碧梨在一起嗎?

  “沐若姑娘,你發(fā)燒了!”他大叫起來。

  “不會的,”我用力推開他的手。

  “你看!”他遞過來一面銅鏡,我朝里面一看,果然我的雙頰嫣紅,如桃似李……“怎么會這樣的?怎么會這樣的?”我推開銅鏡,捂住了臉,只覺得心里像有萬把尖刀在一片一片地剜我的肌體。

  “沐若、沐若,你怎么了?”又有人進來了。我知道是翊來了,我摸索著抓住了他,說:“翊,我犯了大忌了……”

  “你那么熱!到底是怎么回事?”碧梨的聲音,雖然她搶走翊,但我還是無法怨恨她,也許這就是沒有感情的好處吧……但若沒有感情,我怎么會一想到翊與她在一起,就那么難受?

  “你怎么了?”紫微的原神也出來了,也許他們從來都沒有看過我這個樣子,大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作為一個鬼,我的修為應(yīng)該算很深了,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他們也是無能為力的了。又有一個聲音出現(xiàn)了:“翊,你怎么沒有好好照顧你的師妹?”

  是師父,我這時候只想他快點讓我魂飛魄散,這樣就沒有痛苦,什么都沒有了……

  悠悠轉(zhuǎn)醒,我發(fā)現(xiàn)自己盤腿坐在玄寒冰中,心中的難受減少了不少。

  “你的修為差一點就毀于一旦了,你就差感情的那一關(guān)沖不破,等你真的拋棄了七情六欲的時候,再來找我吧!”師父又消失于無形中。

  我靠在窗邊,看著翊、李世民和碧梨在河邊放風(fēng)箏,笑得好開心呀!我呢?沒有感情后,就可以成仙了,成了仙之后呢?恐怕又是無止境的修煉吧!我多希望過上像碧梨一樣的日子呀,單純、快樂、敢愛敢恨。但我只是一個鬼,一個沒有溫度、沒有表情、沒有感情的鬼……

  夜晚是我最喜愛的時刻,涼涼的風(fēng)吹過,我把自己全部浸泡在冰冷的泉水里,仿佛又回到了在地府的日子里,翊就在我的身邊,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有人走到我的身邊,我知道是碧梨,難道她也睡不著么?

  她把鞋襪脫掉,把自己的雙腳浸入水中,呆呆地望著天上的星星發(fā)呆。

  “碧梨,”我叫了她一聲,把她嚇了一跳。

  “你也在?沐若,”她勉強地笑笑。

  “我們說說話吧。”我游到她的身邊。

  “沐若,從你出生到現(xiàn)在,你印象最深的是誰?”碧梨忽然問。我?當(dāng)然是翊了,當(dāng)我還是一個孤魂野鬼的時候,就是他把我?guī)Щ厝サ模夷苡薪裉斓男逓?,也是全拜他所賜。

  “我記得最深的人不是我娘、也不是父皇、也不是王母娘娘、是紫微。”碧梨微微瞇起了眼睛,仿佛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

  “我剛被接到天庭,誰都不認(rèn)識,誰都不理我,說我是天庭的恥辱,說我是怪物。只有一個人愿意跟我玩,那就是紫微。他帶我玩、陪我說話、陪我一起受罰、陪我回去看我娘、偷東西給我吃……有時候我惹他生氣了,只要我哄哄他,他也就回來和我好了……”

  我真的有些嫉妒她了,她可以那么大膽地向別人表白她所愛的人的點點滴滴,而我卻不可以,反正大家都認(rèn)為我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女鬼罷了……

  這時,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撒在臉上很是舒服,誰知道翊沖了出來,他用寬大的衣袖擋住自己,飛躍到我們身邊。他拉過碧梨,把她裹在自己的外套中,嗔怪地說:“你的病剛剛好,不要亂淋雨,擔(dān)心著涼……”

  碧梨表情古怪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八成看出來我喜歡翊了。

  翊沒有等我反應(yīng)過來,帶著碧梨就飛回屋檐下,空中只有翊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別管沐若了、她不怕涼的……”

  我只覺得胸口麻麻的,只覺得水已經(jīng)及臉、及唇、及鼻、及眉,好象已經(jīng)漫過頭頂了……

  “你最近怎么老是昏倒呢?是不是離開地府太久了?也許,我應(yīng)該讓你回到地府去打理一下那里的事情了。”我聽到了翊的聲音。原來,他就是這樣對我的……如果我會哭,我一定會很委屈地哭出來;可是,我是不會流眼淚的……師父說過,一旦我流下了眼淚,也就是我魂飛魄散的時候了……

  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必恭必敬地對著1磕了一個頭,然后默默地向外走去。外面的太陽很大,我的頭發(fā)、我的衣服、我的肌膚好象都已經(jīng)著了火,不過、我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我不敢動感情,并不代表我沒有感情——至少,現(xiàn)在身體上的難過沒有心里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我麻木地穿過所有阻礙我的物體,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實體,我穿越實體就像一陣微風(fēng)吹過過水面,水面是永遠(yuǎn)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我的速度很快,眼見我就要到了酆都。這里是進入地府的重要入口之一,我迫切地需要回到我的寒冰里,盡管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翊的陪伴……

  就要快到井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影擋在路口,我喝道:“滾開!”邊說邊揚起了我的玄冰劍,就算紫微是神仙,我也不怕,我的心里已經(jīng)空蕩蕩的了,什么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紫微躲開了我的攻擊,嘆息著說:“你又何必呢?為了一個不關(guān)你事的男人……”

  “誰說翊不關(guān)我的事?”我問。

  “只要他心里沒有你,他再怎么優(yōu)秀、再怎么好,與你又何干呢?”紫微上前,握住我的劍,我看到了血一滴一滴地順著劍往下滴,我的心仿佛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我根本就不是人!我只是一個鬼!我只是一個翊揀回來的鬼罷了!

  我甩開紫微、伏在一邊,真是恨,為什么我不能痛哭一場,還要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忘了他吧,他根本不知道你為了他做了多少事情……”紫微扶起我。

  就在這時,他說:“不好,宇文成都帶人攻打太原了,我要馬上回去,否則李世民肉身遭到破壞就糟了!”

  “沒關(guān)系的,翊在,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的!”我對紫微說。

  “你不知道,”他垂下了頭,說:“碧梨畢竟不是一個完全的神仙,她的身體介于神仙與凡人之間,所以衰老得比你們快很多,為了救她,翊已經(jīng)過了不少的仙氣給她了。”

  翊瘋了嗎?自己的仙氣是多么來之不易的呀,沒有了仙氣,別說做閻王了,就連鬼都沒得做了,但是為了一個小丫頭,翊居然可以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她。我還能說什么呢?

  “紫微,我們馬上回去!”我拉著紫微就飛了起來。

  回到太原,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宇文成都被生擒,滿城的將士歡呼雀躍,我們卻沒有在閱兵臺看到翊的影子。我心感大事不妙,起身飛向后院。我已經(jīng)沒有心思理會別人把我當(dāng)成妖怪還是神仙了。

  在碧梨的臥室,我找到了翊。

  碧梨已經(jīng)死去,身體的精氣在一分一毫地散去,幾個來勾魂的大鬼小鬼低著頭,站在翊的身后,翊就呆呆地跪在碧梨的尸體前,也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了。

  我急忙跑上前去,發(fā)現(xiàn)碧梨的魂魄被翊封在了尸體里,現(xiàn)在就是要看怎么為她回魂了。

  “她是為了保護李世民的身體而被殺的,”1喃喃地說:“那時我疏忽了,她已經(jīng)很虛弱了,一個凡人的孩童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害她,何況,傷她的那個人也不是凡人。”

  “那是誰?”我問。

  “是一個鬼奴,叫鐸矢!”

  “鬼奴?”我驚呆了,鬼奴殺的人或神,只有一種東西可以救……

  “是,”翊很傷悲,“是我指揮失誤了。”

  我聽了這些,看到萬分傷心的翊,心中已經(jīng)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轉(zhuǎn)身,朝幽山的方向飛去。在到幽山的入口處,矗立了一座很大的鏡子,意思是警示欲來盜寶的鬼,看看自己,想清楚,這里是有來無回的……

  鏡子里的女子一襲月白色的紗裙,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在烏黑的長發(fā)的稱托下,更是白得幾近透明。我知道,這是我最后一次看我自己的樣子了,但我對鏡子里那個美麗的女子一點也不留戀。我再美麗,若沒有翊的注視,又有什么用?

  我闖了進去,輕易地破了小鬼們的道道關(guān)卡,來到了最后的一道門,我已經(jīng)受了傷,只是我的傷口流出的不是血,是一種像水一樣的透明液體。

  我捂住了左手的傷口,一腳踢開了門,我的師父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沐若,回頭是岸,不要執(zhí)迷不悔了。”師父淡淡地說。

  “沒有用了,師父,我已經(jīng)動了情,我想,我是回不了頭的……”我也淡淡地說。

  “那你就來過我這一關(guān)吧!”師父塵拂一揚,我知道我們師徒的情分就到這里為止了。

  門內(nèi)是一株大樹,它結(jié)的果就叫“鬼禁果”,是專門為回魂無術(shù)者而生,但它一千年只結(jié)果一次,每次只有三粒。所以玉帝專門派了我的師父來看守,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都是碰不得的。因為“鬼禁果”是回魂的良藥,鬼是絕對碰不得的,碰了就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但是,為了能救回碧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要翊以后都不再傷心……

  自然,我是不能勝過我的師父的,但看得出,師父對我還有一點點憐惜,他不忍傷我太重。雖然我已經(jīng)快不行了,但我還是死死抵抗,毫不松懈。最后,師父忽然撤了劍,說:“你拿走吧!”

  我?guī)缀醪幌嘈抛约旱亩?,我狂喜,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我重重地給師父磕了頭,飛到樹上摘下了一顆果實。這顆果實是酒紅色的,像一個小小的葫蘆。我把它一摘離樹枝,就覺得我全身的傷口都比以前痛了一萬倍,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我知道自己就快不行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像箭一般向太原飛去。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碧梨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凡間女子,我怕她撐不到我回來……

  終于,我看到了那口熟悉的泉眼,心頭一送,我就從半空中落下去了。

  此時已是黃昏,落日的余暉反射在云層上,呈現(xiàn)出異常瑰麗的顏色,這就是我在下落的時候所看到的東西。

  有人把我抱住,我聞著他的味道、感受著他的體溫,就知道這是翊!

  我把“鬼禁果”放在他的手上。

  “沐若,你去偷了‘鬼禁果’?”他說,然后把我緊緊地?fù)ё?,說:“你為什么會那么傻,你知道嗎?你若真的魂飛魄散,要我怎么辦?”

  我感覺到了一滴溫?zé)岬囊后w落到了我的手上,難道,翊為我落淚了?

  果真,我看到了!

  我微微一笑,說:“我救回碧梨,你就可以不用再傷心難過了,這樣,你是不是也可以記得我久一點?”

  “你會笑了?”翊驚異無比。

  “其實,我一直是會笑的。”我忍不住傷心,覺得臉上有什么東西涼涼濕濕的,流到嘴邊,有點咸。

  “你在哭……”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恐怕,以后他沒有機會知道得更多了……

  李世民已經(jīng)指揮人把碧梨放進泉水里,然后將“鬼禁果”放在她的嘴上,一團溫暖的黃色光芒籠罩著碧梨,看來,她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了。

  情對于我來說,就像是這一個“鬼禁果”,盡管知道碰了以后會沒有好下場,但我為博君展一笑,死又何足惜?

  我知道我消失了以后,會被重組成一個新的魂魄,對于現(xiàn)在及以前發(fā)生的一切,是全然不記得的,若有可能,是會讓我記起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但,有可能嗎?

  我親眼看見自己慢慢化成了碎片,隨風(fēng)掠過翊的面前……

  短篇民間恐怖鬼故事3:夢里的黑烏鴉

  森林里好大,腳下的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像是在原地打轉(zhuǎn)。那飄渺的歌聲一直在前面,“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有美一人兮,我家小昕兮”就是那熟悉的聲音,吳昕又悲又喜,不顧一切地追逐這聲音,狂風(fēng)刮起來了,滿地的落葉飛舞,把前路也遮住了,四周變得昏暗,黑色的風(fēng)暴中,前面影影綽綽,似乎有個巨人高過森林的身軀緩慢地在挪動腳步。

  地面在震動,黑色的雨傾瀉而下,歌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住了。四面是一片令人恐懼的黑暗。只聽得那巨人的腳步緩緩走來。“哐,哐,哐……”吳昕的心里又是恐懼,又是徹底的絕望,忘記了躲避將來的危險,也好像不知道要躲避了……“嘎”一頭黑色的烏鴉在狂風(fēng)暴雨中沖了過來,從吳昕身邊飛過的時候,小小的腦袋歪了過來,飛的也慢了,一對小眼睛慢慢地靠近吳昕。那是一對血紅的眼睛,充滿了瘋狂,邪惡,和死亡的味道。“嘎”又是一聲尖叫,刺耳,尖銳,就響在吳昕耳朵邊上,又好像響在吳昕心里。心里的那些恐懼驟然被放到最大。

  “啊!”吳昕猛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到自己心臟砰砰砰劇烈地跳動,抹一下臉,滿是冷汗。“這夢太可怕了。而且,這是第三次做這夢了吧?”“媽媽,你怎么了?”邊上的兒子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邊上看著吳昕。“沒事,沒事,寶貝,乖。媽媽就是做了一個夢。”吳昕輕拍一下兒子的小臉,“接著睡吧,沒事的,寶貝。”“喔”兒子閉上眼睛,吳昕把兒子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一下,看著兒子肉呼呼的小臉,又忍不住親了一下兒子的臉。兒子好像很不情愿,頭往外面歪了一下,翻了個身,背對著吳昕。

  吳昕沉思地看著兒子,想起了這個家,還有那個“他”,再也睡不著了。

  他叫李敏軍,喜歡打籃球,喜歡聽課時坐在最后呆呆地看吳昕的背影,是吳昕一個班的同學(xué),每次回頭看見他看自己,都會覺得心里很慌,很臉紅。第一次,請自己吃飯時,敏君緊張地都沒怎么說話,就是那么一直在傻笑,居然是自己去結(jié)的帳。約會地多了,他開始談自己的理想,要賺錢,要給老媽買一個大大的房子,還會背古詩“有美一人兮,我家小昕兮”笑他改的詩不倫不類,其實心里甜絲絲的。那天晚上喝多了,很慌亂,接著吻,很慌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發(fā)生了。后來,那天下完晚自習(xí)后敏軍說頭痛,然后睡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心里很痛。敏軍最后的遺言“我愛你”好像還在耳邊。

  為了敏軍和自己愛情的結(jié)晶,吳昕退學(xué)了。媽媽說,她沒有這么一個傻女兒。搬到敏軍家里,***媽在聽到噩耗的當(dāng)天就突發(fā)腦中風(fēng),下半身已經(jīng)不會動了,就是每天盯著敏軍小時候的照片,很低的聲音說著什么話。不到50歲的年齡已經(jīng)是滿頭白發(fā)。他爸爸沉默寡言,在事情之后好像更沉默了,就知道每天去上班,回家也是默默干活,背駝的更厲害了。

  兒子順利出生了,眼睛,鼻子很像敏軍。他奶奶難得的不再每天對著相片,也可以每天正常地和鄰居說話了。他爺爺有時候逗著孫子,玩著玩著,看著孫子的小臉,突然就放下孫子,一個人躲進了衛(wèi)生間。

  敏軍,一家人永遠(yuǎn)的痛。大家都在想著這個人,可是都很小心翼翼地避開這個話題。

  兒子已經(jīng)四歲了。他會天真的眨著眼睛問媽媽:“為什么別的小孩都有爸爸,那我為什么就沒有爸爸呢?”吳昕心里酸酸的,但還是微笑地?fù)е鴥鹤诱f:“傻孩子,你怎么會沒有爸爸呢?你爸爸只不過是出遠(yuǎn)門了,他在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這時候。他也在想著你這乖兒子呢。”

  想著想著,天不覺就亮了。吳昕收拾了一下,就出門去菜市場買菜了。剛走出小區(qū)大門,墻邊一個算卦的,就盯著自己看。嘴巴張著,兩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眼神里有吃驚,恐懼,好像還有一絲興奮。吳昕嚇了一跳,往邊上繞了一下,正要走遠(yuǎn)的時候,“姑娘,等等”算卦的,急急地喊起來。

  吳昕看著算卦的那張瘦長臉和大大的酒槽鼻,冷冷問到“你什么事?”“你可是有什么親人在五年前亡故過?”

  吳昕的臉徹底黑了,再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

  “他已經(jīng)回來了。”算卦的好像不著急了,慢慢地說出這句話。

  “什么?”吳昕的腳卻再也走不動了。

  “你可是,最近有夢到烏鴉嗎?一只黑色的烏鴉?”“有”吳昕點著頭。

  “這夢,可是每逢陰歷初一,或者十五才會夢到?而昨天晚上,這個陰歷十五,你可曾夢到?”算卦的那張瘦長臉笑的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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