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人的愛情故事3則(2)
很感人的愛情故事3則篇三
大三那年,女生宿舍樓擴建,我們一群人被安置在男生宿舍頂樓幾個空閑的寢室,原來的每個寢室8個人,現(xiàn)在變成了12個。而更尷尬的是,新進的4個室友當中竟有蔣涵函。
蔣涵函可是學(xué)校里的名人,人稱“八面玲瓏美?;?rdquo;。不僅長得漂亮,彈得一手好鋼琴,而且舞功了得。
我們深知:一片綠葉與一叢綠葉的區(qū)別在于,一片綠葉勢單力薄,一叢綠葉卻相當養(yǎng)眼。若這綠葉之上開出一朵紅花,搶眼的便是那紅花了。而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又有誰愿做別人的陪襯呢?所以,我們悄悄回避著蔣涵函的美麗。
蔣涵函似乎并不知道我們對她的故意疏遠,每次出門之前,總要問一遍:“你們走不走?”而我們則假惺惺地笑:“你先走,我們再等一等。”有幾次,蔣涵函當真坐下來等,眼看著上課的時間要到了,我們心里急得不行,卻依然要裝作很悠閑的樣子,弄弄隨身聽,撥拉撥拉玩具熊,直到蔣涵函邊看著手表邊說來不及了,走出寢室一會兒,我們才呼啦啦地跑出去。
雖然我們盡量保持著與蔣涵函的距離,但“白天鵝”的光芒還是暗淡了“丑小鴨”的虛榮。男生們很快知道了蔣涵函就住在這棟樓上,樓道里時不時就會傳來變了調(diào)的高音:蔣涵函,我愛你!蔣涵函聽多了聽慣了一樣安之若素,該干什么干什么。大家的心里卻被一份莫名的嫉妒撩撥得癢癢的。
一天晚自習(xí)回來,大家各忙各的,腳底下同一個方位寢室的男生卻突然來了興致,擠到窗前,開始高喊蔣涵函,有兩個色膽包天的,竟然探出半截身子來,費力氣地扭轉(zhuǎn)了180度,仰著臉等待著美女現(xiàn)身。蔣涵函悠閑地嗑著瓜子,任憑那些聲音在夜色中激昂地回蕩。
可是,有人不舒服了。對面的王陽“啪”的一聲合上書,隨手拾起一副耳機塞住了雙耳。王陽也是風(fēng)頭正勁的女孩子,文學(xué)社社長,才華橫溢,“女人要靠實力說話”是她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知是嘲諷蔣涵函還是向大家暗示她才是實力派。韓晴是王陽的死黨,正在洗衣服,聽見“戰(zhàn)斗的號角”,也開始賣力地揉搓起來,弄得水花四濺。上鋪的娟子不斷地變換著坐姿,殃及下鋪來回晃動還吱呀作響……蔣涵函看出了苗頭,起身抖抖瓜子皮碎屑,拿了臉盆走了出去,讓我們這些想看熱鬧的人多少有些失望。
一會兒工夫,蔣涵函回來了,佝僂著腰,漲紅著臉,吃力地端著滿盆水,徑直走到窗前,還沒容我們多想,“嘩——”整盆水瀑布一般直瀉而下,只聽一聲慘叫,樓下頓時便沒了聲音。寢室內(nèi),我們面面相覷,隨后一陣爆笑。
潑水事件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樓下的男生們開始了更為“惡毒”的報復(fù)行動。
不管是午休還是夜里,我們腳底下開始強烈“地震”,“咚咚咚”的聲音不絕于耳,真是難以想象,那些男生們是如何讓他們的屋頂這樣精彩至極 的。只是,我們根本無心欣賞,只想睡覺。“震”了幾天,我們都成了“大熊貓”,上課更是無精打采,幾次都被老師旁敲側(cè)擊地批評。王陽又開始抱怨起蔣涵函:“紅顏禍水,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蔣涵函倒不生氣,依舊漫不經(jīng)心地嗑著瓜子。
“地震”又開始的時候,蔣涵函習(xí)慣性地打掃打掃身上的碎屑,在床下皮箱里翻出一雙精致的紅色皮鞋。沒有音樂,蔣涵函卻開始了舞蹈。輕盈而靈活的舞步舞出清晰響亮、鏗鏘有力的節(jié)奏。原來她還會跳踢踏舞!
“姐妹們,讓我們同仇敵愾!”看著她一臉故作認真的模樣,我掀起被子,同她一起跳起來,腳底下卻總嫌沉悶。蔣涵函停下來,“看我的。”從包里掏出幾枚硬幣,又從王陽那里要來雙面膠,蔣涵函麻利地將硬幣粘在鞋底的不同部位。還真管用,腳底下頓時響亮起來。“還有誰想學(xué)跳踢踏舞啊?”女孩子從來都經(jīng)不起新奇的誘惑,大家紛紛翻身下床。穿著自制的舞鞋,像蔣涵函一樣高昂著頭,挺起了胸,噼里啪啦地跳起來,那感覺儼然是一個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
那是我們第一次打破了“白天鵝”與“丑小鴨”的界限,心甘情愿地跟在蔣涵函后面,笨拙卻無比歡快地舞蹈。
轉(zhuǎn)眼間,即將畢業(yè)。大家東奔西跑忙著找工作,蔣涵函卻滿世界地翻裙子。除非上舞臺,平日里,蔣涵函一向都是牛仔褲配T恤的打扮。
畢業(yè)晚會的當天,蔣涵函終于找到了喜歡的裙子。那是一條淺綠色圓領(lǐng)長裙,沒有多余的點綴,穿在她身上,卻使她顯得清新脫俗,猶如仙子一般。我們不再吝嗇自己的稱贊,發(fā)自內(nèi)心地簇擁著蔣涵函。
“這條裙子我是要穿給丁力強看的,你們一定要好好幫我看看啊!”話音剛落,我們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丁力強?隔壁班的團支書,扎在人堆兒里,除了個子挺顯眼,似乎就再沒什么特別之處了,蔣涵函竟然喜歡?
“我喜歡他三年了,明天他就要去西藏了,以后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面,我想在他臨走之前向他表白,這樣,就不會有什么遺憾了。”蔣涵函紅著臉,低聲說。大家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追她,而她卻始終沒有男朋友。
那天的晚會,丁力強沒有去。因為路途遙遠,他已經(jīng)坐當天的火車走了。我們看著蔣涵函,她依舊一臉笑容,尋不到悲傷。
斟滿了酒杯,任離別的感傷肆無忌憚地蔓延,大家互道著珍重,在十幾只酒杯相撞的一瞬,酒水四濺,濺到了蔣涵函的長裙上,我們驚呼:“那可是一千多塊買的啊!”蔣涵函淡然一笑:“沒什么,反正這一輩子就只穿這一回了。”
我們沉默。紅色的液體在長裙上一點點浸潤開來,蔣涵函的眼里一片濕潤的晶瑩。
三年后,在另一座城市,偶然邂逅王陽。王陽和蔣涵函早已從“對頭”變成了莫逆之交,這么長時間以來,在大家都忙著工作、生活而淡忘了友誼的時候,她們卻始終都在聯(lián)系著。王陽告訴我,蔣涵函在畢業(yè)兩個月后就去了西藏,如今,她和她的“王子”已經(jīng)結(jié)了婚,并且就要生小寶寶了。
難以想象,漫天風(fēng)沙之中,嬌小柔弱的蔣涵函如何曬黑了皮膚,吹皺了面容。只是,那一刻,在繁華的都市,因為生存而早已麻木的心底,突然掠過一陣溫暖。蔣涵函終究是蔣涵函,那個八面玲瓏、勇敢無畏的美?;āK晕覀円庀氩坏降姆绞?,收獲了愛情,參悟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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